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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必擔心,我在他的夢境裡傷不了你。”柳清弦有些疑惑,但當務之急是喚醒殷玄弋,因此他放下劍,提防地問:“殷玄弋呢?你把他送到哪裡去了。”
“這你也不必擔心,我在他的夢境裡也傷不了他。”天魔抬手揮袖,虛空中驀地出現一面鏡玉:“這話現在跟你說也無礙。在他的夢境中,我能控所有,而唯獨不能傷害的,只有夢境的主人。”柳清弦便有了疑問,既然他唯獨不能傷害夢境主人,又為何也說不能傷到他?
天魔像是察覺他的想法,解釋道:“你從來都是如此遲鈍,竟然直到現在都沒有發覺麼?”柳清弦下意識開口:“發覺什麼?”天魔斜睨著他:“發覺你也是這夢境的主人。”柳清弦都驚了。這明明是殷玄弋的夢境,怎麼他又成了夢境之主?
他驀地又回想起一件事。在鏡玉山林那個雨夜,殷玄弋下定狠意,將自己的心燈掏出來給了他。
那盞心燈乖巧安靜地落在他手上,無遮無擋,任憑他生殺予奪,豈不就是認主的模樣?
“我把整顆心,整條命都給你,求你別不要我。”柳清弦心中一震,突然就明白了當初殷玄弋想要說的話。
他呼都顫了兩下,才又充滿敵意地再次看向天魔,冷道:“所以,你到底要做什麼。”天魔笑笑,挑挑下巴示意他去看鏡玉中的場景,只見裡邊正有一個小孩在雨夜中跌跌撞撞地奔跑,看上去就像是在經歷凜蒼入門試驗的殷玄弋。
柳清弦本以為這是天魔對殷玄弋下的身形幻術,但下一秒他就看到殷玄弋正站在路邊,也怔怔地看著那個奔跑的小孩。
所以,那小孩到底是誰?
彷彿是為了回答他的疑問,小孩突然恓惶地看向鏡玉這邊,一藍一黑的異瞳極具標誌
,而他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那被劃破的皮
外翻著,被雨水浸溼得泛白。
更令柳清弦恐懼的是,那小孩的左臉徹底被腐蝕掉了,看上去猙獰不堪,就像是……就像是——天魔悠閒自得,看好戲般戲謔道:“記起來了嗎?柳清弦?”柳清弦驚恐地退後兩步,臉煞白地望著他,聲音微不可辨:“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還認不出來?”天魔譏諷一笑,“那像狗一樣逃亡的不就是殷玄弋麼?”他緩緩看向柳清弦,暗紫詭譎的眼眸彷彿是陰魂不散的怨靈:“前世的,殷玄弋。”這句話如一道驚雷炸響在柳清弦耳畔,他徒勞地動了動嘴
,似乎還想辯駁,但看到天魔
悉一切的眼神後,終究還是放棄了打算。
他喉結微動,乾澀道:“倒是想不到,你也回來了。”天魔不答,抱臂繼續去看鏡玉里的場景。
現世的殷玄弋疑惑地看著那小孩從他身邊跑過,最後驀地回神,快步追了上去,正當他抓住那孩童的手臂準備詢問時,卻見對方嚇得大叫一聲,回頭衝他齜牙顯出獸紋來。
殷玄弋神一變,不由自主地鬆開手,目送那小孩跑遠了。
畫面一轉,鏡玉中的殷玄弋又來到聆雪峰上。
柳清弦看了片刻,心裡煩躁更盛,堪堪按捺住怒氣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天魔好整以暇:“還能做什麼,我傷害不了他,總得想個辦法讓他自己的心魔困住他吧。”柳清弦明白過來。前世的殷玄弋一生悽苦,就算是死也不得善終,從來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若是現世的殷玄弋見了那般模樣,到底會如何作想?
夢境會擴大主人的心緒,哪怕是一丁點動搖,都會在這夢境中被增幅為驚天動地的戰慄。
柳清弦努力辨認著鏡玉中的細節,試圖找到線索去尋殷玄弋。
天魔懶洋洋道:“沒用的,夢境之所以是夢境,就在於它毫無據,毫無條理。我把他放在一個被隔離出來的空間,沒有我的引導,你絕無可能找到那裡。”他說完還故作深情地湊近柳清弦,想要去挑對方下巴:“怎麼樣?要不要試著求我一下?”柳清弦怒不可遏,飛速抬劍便往他那隻手斬去,被天魔迅速地躲開,又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攻勢給扣住按下。
沒有系統加持,他完全不是天魔的對手。
“既然你剛才說我也是夢境主人,那我也可以把自己傳過去。”柳清弦說得篤定自信,但心裡卻沒底。他並不知曉如何傳送,剛才嘗試無數遍也沒有反應。
天魔卻不怕他:“你當我跟那話裡處處是破綻的老闆娘一樣?你也不好好想想,在正主都無法控夢境的情況下,你又如何能
控?”柳清弦被他戳中心思,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天魔還假裝慈悲道:“要知道,我也不想就這麼被你們順風順水帶回復城煉化,你好歹也理解下我的苦衷。”
“我無法理解。”柳清弦冷笑道,“你若入世,將會做的事情,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就算你阻止又如何,刑衍燭還活著哪,你究竟得是個死。”天魔在他提到刑衍燭的名字時,忌憚地聳了下肩,臉頓時變得不悅,但一想到他尚有柳清弦軟肋在手,便又底氣十足地笑起來。
“那麼,你這是不管你徒弟的意思了?反正不論如何,我都會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