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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治療越好,拖到後期手術不僅不能全部切除,而且預後不良。
靳言白著臉聽完,跟醫生鄭重道了謝,這才回了住院部。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只是在醫院,時時刻刻都有人在離去,有人在承受著病痛,有人在難過悲傷,總是顯得那樣吵鬧匆忙。
靳言站在小道口的路燈旁。
醫生,護士,病人,家屬,許多人跟他擦肩而過。他傻愣愣地站著,覺得自己像突然被屏蔽了似的,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想起還在金海市時,李書意暈倒被魏醫生推去做檢查,又想起李書意時時帶在身上的藥,想起他在療養院說的那句,人活一世,總要什麼都試過才對。
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他李叔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只是不願意治而已。
他只是不願意活下去了。
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時,靳言一瞬間腿軟得站不住,只能緊緊抓著燈柱,慢慢蹲了下來。
他以前說他把李書意當成父親,不是在開玩笑的。
他不知道什麼是父愛。小時候他爸能一腳把他從屋子中間踹到角落,心情不好就打他,把他打得鼻血都不停手,後來甚至還想砍死他。
少爺雖然對他好,可是少爺也只是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孩,長輩的關心和愛護,他只從李書意身上得到過。
如果李書意死了……
靳言想到這種可能,再也抑制不住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哭得太厲害,口疼得
不上氣,又喝進了冷風,蹲在地上劇烈咳嗽,心臟都快被咳出來。
李書意之後幾天斷斷續續醒過幾次,每次時間都不是很長。有一次做夢說起了胡話,靳言輕輕拍著他的口,卻聽他突然低聲喊了兩個字。
“白敬。”靳言怔住,眼眶慢慢紅了。
等李書意的病情真正穩定下來,第一次完全清醒,看到滿臉擔憂,眼睛紅腫得跟被人打了似的靳言時,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怎麼每次他生病睜眼都是這麼個畫面,他都看膩了。可是想想如果沒有靳言,大概他就是死在某個地方,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李書意知道這小孩肯定被嚇得不輕,下意識安撫道:“我沒事。”話音才落,對方卻炸了似的跳起來吼:“你不要再說你沒事了!總是說沒事沒事!那什麼才叫有事!”李書意還是第一次被靳言吼,呆呆地看著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靳言說著又忍不住哭:“李叔你既然生病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如果有一天你在我面前倒下了,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想過我會怎麼樣嗎?”李書意沉默,這才明白靳言已經知道他生病的事了。他想坐起來,身上又沒力氣。
靳言察覺到他的意圖,著鼻子過去扶他。
“抱歉,讓你擔心了。”李書意嘆氣,“靳言,對於一些人來說,活著並不一定是好事,死也不一定是壞事。”他停頓一下,輕聲問,“你懂嗎?”靳言哭著使勁搖頭。
他不懂,一點都不懂,他只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可他也知道李書意有多固執,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靳言第一次這麼傷心和絕望。
這次以後兩個人都沒再提起這個話題,靳言的話越來越少,臉上也沒了往常的笑容。
李書意把他的變化看在眼裡,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天一早李書意的手機就響了。
他還在睡,靳言看屏幕上顯示的“易天”,趕忙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
易天知道李書意還病著,聽到靳言的聲音也不意外,只告訴他白敬已經查到他們的位置了。他幫忙攔了這幾個月的時間,現在也攔不住了,唯一的辦法是他們馬上轉移,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靳言沉默了下才道:“易先生,我們不走了。”
“你不用跟李書意商量商量?”
“不用了,這段時間勞您費心了。”掛了電話,靳言在走廊上慢慢坐了下來。
他不是個聰明的人,所以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是他們跟易天非親非故,實在不該再麻煩對方。除此之外,他李叔在睡夢中的那聲白敬讓他確定,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他李叔活下去的話。
只能是這個人了。
萬一,萬一他判斷錯誤害了他李叔,他會用自己的命賠。
下午等李書意吃完藥休息了,靳言就出了病房。
哪想他剛剛走到樓外,就有兩個人過來攔著他道:“抱歉靳先生,你現在暫時不能離開醫院。”靳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們是……白家的人?”那兩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靳言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沒想到他和他李叔已經被監控起來了。他也知道這些人不會多回答什麼,就不再問,固執地站在樓下等。
天氣實在太冷了,他穿得不少,還是被凍得鼻頭通紅。那兩個人勸不動他,又不敢硬拉他進去,只能把他往角落裡趕儘量幫他擋著風。
沒有等太久,遠處開來一輛黑的轎車,靳言看兩人的反應就知道人到了。他把他們扒開往前走,那車還沒完全停穩,車門就被推開下來了一個人。
靳言見到對方,臉霎時白了,轉身就往裡跑。
“靳言!”那人大聲喊他。
靳言腦子裡亂成一片,怎麼都想不通,白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