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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師姐打道,聞言不免意外道,“因為植物的向光
?”桑魚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問題會得到答案,她呆呆仰頭看溫勉,下意識的追問道:“什麼是向光
?”溫勉覺得她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一點,本著向小孩子科普十萬個為什麼的
神戳了一下系統:“系統,什麼是向光
?”【你問我?】系統震驚,【這種事還要本系統幫你作弊的嗎?】“我失憶了啊。”溫勉理直氣壯,“再說誰穿越了這麼久還能記得住高中知識?”系統無可奈何的打出一大段話來。
溫勉就照著百科念給桑魚聽。
桑魚聽完,明顯更茫了。
她還想提問,溫勉連忙打斷她:“師姐,聽說你是來挑戰我的?”我們進行的是修真界內門大比,不是科學知識競賽吧?
“哦!”桑魚也想起來了。她站起身,抖抖衣服上的灰塵,眼神陡然間凌厲起來,上下打量對手一番後直言問道:“你用劍?”
“是,師姐請。”溫勉握著竹劍笑道。
臥滄山襲常峰的小弟子用劍。
但是黃鶴樓的樓主用刀。
他在經營自己的馬甲這件事上很是用心,畢竟關乎命。
黃鶴樓樓主有一把愛刀,是從樓內的倉庫裡淘出來的。它長約三尺,刀身細長、漆黑如鴉羽,只有刀刃處有一道細不可察的紅痕,而在刀柄上則刻有兩個字:淚墨。
也因此,溫勉既可以用劍也可以用刀,刀法說不定還更妙一點。
桑魚握住武器的時候,身上那種懵懂的氣質在霎那間消失不見了。她向著溫勉出手時,猶如瀕臨絕境的野獸在面對敵人一般,有種不死不休的決然氣勢。
恍然間,橫臥山脊的滄江之水就彷彿是隨著她一劍揮下,席捲著沙石轟然而至。
桑魚的師父連塗是位名氣極大的劍修。她年少時本來是浣劍門的弟子,但浣劍門不知何時升起了一股歧視女劍修的風氣。
最開始,本來是因為劍修內外兼修,頗為辛苦,走這一道的女修人數較少。浣劍門作為以修劍為主的門派,女弟子更是一年比一年稀缺。
物以稀為貴,人同樣如此。有段時間門內的女弟子地位極高,有部分是真才實學一劍一劍打出來的名氣,也有部分是靠著周旋在愛慕者之間、左右逢源得來的優待。
浣劍門內一些長老看不下去這樣的風氣,下令整飭。不妨有人因為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嫉妒心理、乾脆散播謠言想要把女劍修一竿子打死。負責管理此事的修士沒當回事,卻不成想真的有傻被洗腦,覺得這些女修練劍
本不能取得成績,名頭全是靠著臉和身體賄賂有權勢的人得來的。
當時的連塗也就桑魚這麼大,她本來名不見經傳,在謠言升起來的那一天提著劍從外門弟子挑戰到內門首席,每打敗一個浣劍門男弟子就要問一句:“你覺得我的劍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強得多?”然後不等浣劍門的處罰發下來,小姑娘瀟瀟灑灑的孤身一人離開師門,轉頭就進了臥滄山。
當時的臥滄山掌門做夢都要笑醒了。
天上掉下來的好苗子!我賺了,浣劍門虧了。
數十年過去,浣劍門果然至少虧了一個渡劫巔峰。
面對連塗的弟子,溫勉絕不敢託大。但相比對方來勢洶洶,他應對的劍法則宛若江南和風細雨、水潺潺,將一切暗
湧動的殺機都隱藏在溫柔美麗的表象之下,乍一看上去好似江海中隨波逐
的一葉扁舟,有種疲於應對的落拓。
有旁觀的弟子就說:“溫師兄這是落在下風了。”
“畢竟他前幾才結丹,境界還不穩定。”
“桑師姐真不愧是連首座的弟子,這手劍法讓我自愧不如。”也有弟子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可是看溫師兄的表情,他不像是要輸的樣子啊?”擂臺上的少年仍然笑意盈盈,不見半點慌亂。他出手的動作穩定而剋制,就像是狂風暴雨中屹立在海平面上的燈塔,散發出寧靜悠遠的、不可被湮滅的光。
反倒是桑魚,神愈加凝重。
她一出手便如巨滔天,但眼下
不僅沒有將對手淹沒,反倒如同是被固定在了河
上,一舉一動都受他人牽制。
隨著時間過去的越久,桑魚越覺得自己被困進泥沼當中,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抬起一隻手臂都顯得困難。她不願意再這樣僵持下去,乾脆後撤虛晃一步,兇猛的攻勢一停,揮劍的手頓住,另一隻手卻凝聚起厚重的靈力一掌拍下來!
作為連塗的弟子,桑魚竟然是會掌法的!
這一招出其不意,溫勉應對起來卻仍然輕鬆寫意。
他手中的竹劍本來灌注了靈氣,現在靈氣一撤,在兩股相對力量的衝擊下,脆弱的劍身瞬間碎成一片片鋒利的竹片。溫勉微微一笑,輕輕往前送了一手,其中一片竹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桑魚的面頰!
暗器終究比一雙掌來的快,究竟是繼續攻擊對手,還是收手保護自己?
桑魚到底對戰經驗不足,這又不是雙方真正不死不休的場合。她前進的趨勢一下子緩了下來,劍光一閃擋住那片碎竹。
溫勉將只剩一個竹柄的武器虛對她的要害處。
“桑師姐?”
“我輸了。”桑魚乾脆利落的收起自己劍,“你果然厲害,下次有機會再向你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