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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打的時候,那年冬天的初雪已經過去有些時了。
“這個,還有這個。”安修把ipad遞迴給侍應生,“再來一杯橙汁,謝謝。”安
修入座的地方靠在餐廳的角落,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魚缸牆,剛好擋住大部分視線。安
修細細盯著雷獅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發覺他依然俊美無儔、不可一世、睥睨眾生。聽說這位青年企業家的母親一脈血緣中有歐亞混血的成分,至於到底是幾分之幾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數字——但是雷獅的面相將這幾分隱約存在的可能化成了真實具體、令人信服的存在。他的面部輪廓過於深邃了,不笑不語、沒有表情的時候甚至無端顯得危險。此時他對面坐著的這位姑娘大約很有些背景,至少雷獅在不耐之際還沒有拉下臉來,仍然勾著嘴角那點兒類似溫柔其實十成十嘲諷的笑意。
這個斯文敗類。一直到濃湯和土豆泥上桌時他還在怔怔地想:安修你看看,他對誰的耐
都要比對你好。
餐廳水準不錯,但終究是美式餐。安修喉嚨口本來就壓了氣,早些在飛機上一頓糟糕透頂的航空餐又實在噁心得夠嗆,他吃了幾口就膩得放下勺子,拿著橙汁一口一口地呷。過一會兒抬頭看對桌,雷獅和那姑娘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雷獅總是有辦法很快結束一段他不
興趣的社
,不管它的盡頭是名利場、談判桌還是酒店大
房。餐廳也快到了打烊的時候,於是安
修起身穿上外套,付了小費往樓上賓館房間走。
不知道是因為心裡想的事還是人,走路也走不專心。安修剛拐過走廊還沒進電梯,就與腦子裡想著的人差點撞個滿懷。他抬起頭來,震驚使他暫時地失神。雷獅明顯反應更快,所以當安
修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拖進了樓梯間,按在牆上。
如果安修是以前的安
修,那麼他會反抗;如果雷獅是以前的雷獅,那麼安
修有很大概率得到一個最終由血腥味收場的吻。但是偏偏缺少了這個“以前”,所以一切狀況全都得另當別論。沒人知道現在怎麼收場——遙遠的大洋彼岸,昏暗的樓梯間,分手一年後,兩人鼻尖相抵、呼
相錯。氣氛裡沒有曖昧,只有大段大段的沉默。
“你也住這個酒店啊。”最終還是安修先開口,說話時無聲地往一旁讓出一點距離。
雷獅隔著濃稠的昏暗靜靜凝視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剛才在餐廳不是都看見我了?”言外之意,裝什麼裝。
安修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角落裡的自己。雖然有點尷尬,但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嗯,看見了。”他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這次明明白白往旁邊跨出一大步,徹底脫離開雷獅的掌控,“女孩子很漂亮。祝你幸福,我先回去了。”雷獅站在陰影裡,沒有回答。安
修推開樓梯間的實木門,踏進走廊的燈光裡時回頭瞥他一眼,只能在黑暗裡隱約看見照映著走廊燈光的那雙眼睛。
雷獅終究沒有反駁、不發一言,儘管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個女孩子和雷獅壓沒有產生特別關係的可能。
安修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直到房門前掏出房卡那一刻,他還回頭望了望四下無人的空寂走廊。
連續幾的會議很是順利,安
修專心筆錄,收穫頗豐。心臟醫學領域的世界級高端學者齊聚一堂,在這樣的場面下以安
修的資歷來說終究還是有點不夠看。他拿到邀請函的原因是去年幾例高難度病情的臨
治療成功,最新理論和一點點運氣的結合。安
修在論文中詳細闡述了手術過程和後續病情,發表後在國內學界名噪一時,不過也僅止於此罷了。等到他執刀數十載的時候,或許——安
修這麼想過,可是才想一會兒就覺得疲。
他上一次設想自己鬚髮皆白的時候,這個故事尚且和另一人有關。
安修一直到會議閉幕都沒有再見到過雷獅。想也知道,雷獅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遠赴大洋彼岸,都不會是專程為了一場醫學盛事。安
修滿心這麼以為,所以他隔著整整十二小時的時差跟凱莉說“我看見雷獅了”的時候,一沒想到凱莉還醒著,二沒想到會得到一聲簡簡單單的“哦”作為回應。
“今年的世界心臟病大會雷獅當然會去。”凱莉的文字泡一個接一個地從屏幕底端跳出來,“畢竟他母親是因為這個去世的,這回的舉辦地點又離那個地方很近。”
“什麼???”安修甚至多打了兩個問號。
“......安修,你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你倆剛確認關係的時候雷獅生母剛剛在美國西海岸突發心臟病去世吧。”凱莉剛說完就意識到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畢竟那是雷獅,畢竟這是安
修。
“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然後匆匆撤回了前一條信息。
但安修還是看見了。
“我真他媽話多。”凱莉說。
“現在跟你說這個有卵用?”安修熄掉了手機屏。剛過一會兒凱莉的信息又彈出來:“安
修,你醒醒吧。沒人能一輩子只唱專情的歌。”——看吧,是誰都應該知道,現在說這些
本不當個
用。
然而如果前言盡數成立,那麼安修本來不該出現在投資人酒會——但他還是來了。
上人士大多攜女眷出場,衣香鬢影飄然而過。安
修枯坐在角落沙發上,面前來來往往的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