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多餘的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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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39324一個普通的星球，正如億萬顆銀河系內部的星球一般，平平無奇。但是對於趙毅而言，這一顆星球代表著絕對的不普通。

一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子，她拋棄了人類世界悉的生活，前往一個，有著能夠令所有人類覺到的異蟲巢群。僅僅是因為那一份愛。

啊，愛！

趙毅永遠都不知道愛情的力量有多大，以至於趙毅心中永遠的摯愛能夠克服蟲群帶來的恐懼，跟他相伴生命最後的時光。

該死！

她不應該死的！

她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該死！該死！

趙毅的臉開始扭曲，眼眶中積蓄了無數夜思念幻化而成的淚水。

他繼續播放著。

皮爾斯，斯通，德爾塔，以及一系列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在他的指揮下，對那時候趙毅所在的哨站城鎮發動了襲擊。

快速播放。

視角在播放速度的調控下飛快的前進著，諾娃準備去摧毀雷達站，在疾奔路上，趙毅看到了悉無比的酒吧。

就在那裡，芙卡洛享用了最後一杯的梳打水。

趙毅的心臟倏忽間砰砰的跳躍，只因為諾娃的視角快速的看向了酒吧的大門——記錄檔案的攝像頭固定在了幽靈面罩上，檔案的主視角就是檔案的主角的視線觸及。趙毅彷彿穿透了無數年，回到了當年的場景。

他覺到了一個強大而且無法匹敵的存在。

喉結划動了一下，他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輕點個人pc，讓視頻按照正常速度播放。很快，諾娃的視角轉移到了目標。

雷達站。

擊，槍擊，炸燬。在完成一個爆破之後，這個哨站永遠都無法為tx39323星球上的實驗站提供警戒信息了，於是諾娃叫上了一個陸戰隊員。

一個該死的罐頭，而且無比悉的罐頭。

冷汗，顫慄。當最終的兇手即將揭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沒有勇氣面對。那是因為諾娃已經是他為數不多，能夠正常的朋友或戰友了。

皮爾斯斯通德爾塔，趙毅自認與他們並不悉。吉姆，趙毅自認無臉面對，凱瑞甘，他依舊耿耿於懷，瓦倫裡安，彼此是上下級。

他只有諾娃是正常的朋友了。

視頻繼續播放，當年的趙毅跟諾娃的對視，跨越了無數的時空跟現在的趙毅對視。那一抹驚恐，那時候的趙毅跟現在的趙毅一抹一樣。

趙毅身體緊繃著，冷汗暴。當視頻中的主視角諾娃抬起手臂，舉起他一生夢魘的手槍，對芙卡洛扣動扳機。這一枚子彈飛躍了光年的距離，跨越了以年計算的時間，擊中了趙毅的心臟。

猛的揪了一下，就是現在的趙毅。

諾娃殺死了芙卡洛。

趙毅在錯過了無數次真相之中，最終回到了最初的時刻——“看啊！這個腐壞的循環！”埃蒙的語氣中依舊無比的平靜，但是分明充斥了嘲笑:“你一心守護的世界，就是如此對你？心愛的人被戰友殺死…”埃蒙的話語趙毅再也聽不到了，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好像巨炮轟鳴，好像戰艦墜毀，好似恆星碎裂，好似宇宙崩塌。低落到了極致的情緒甚至讓他產生了幻覺。

他看到了宇宙的開始。

看到了人猿攀爬在地上。

看到了數艘巨大的宇宙飛船飛向了科普盧星區。

看到了一個名字叫做凱瑞甘的人類，在星球地表請求著支援。

“嘿，夥計們？何時可以撤離？”凱瑞甘在塔桑尼斯地表上的提問跨越了無數的時間空間，跟趙毅現在的時空重合在一起。

“嘿！夥計們？”諾娃的聲音出現在了運輸機的通訊器之中:“我被凱莫瑞安的幽靈陰了，他們準備了一次emp轟炸…我需要支援。”高傲的諾娃請求支援可是少有的事情，而且通訊器傳來的聲音之中夾雜著駁火的聲音。

“長官！諾娃有危險，請准許特別行動隊的人出發！”沒有趙毅的命令，特別行動隊的人本不可能出發。鐵一般的紀律讓諾娃的生命戲劇的掌握在了趙毅手中。然而現在趙毅的大腦依舊嗡嗡作響，本無法做出自己想要的事情。

他下意識的準備准許行動，但是埃蒙攔住了他。

埃蒙覺得看著歐魯斯看好的低等生物崩潰，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樂意介入其中。

“諾娃可是殺死芙卡洛的人，你還想拯救她？”埃蒙的一句話讓趙毅清醒過來，他意識到了諾娃的生命就在他手上。

“而且，現在的凱莫瑞安艦隊已經抵達，你有充分的理由拋棄一個殺死你摯愛的兇手。只要你摧毀檔案，那麼永遠都沒有人知道她死亡的真相…”埃蒙唆使著趙毅復仇，發洩自己無邊的憎恨。

但是埃蒙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趙毅彷彿跟已經早早死去的一個人重合在一起。

一個名為，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的人類。

兩枚子彈貫穿了蒙斯克最愛的妹妹以及最敬愛的媽媽的心臟，一柄利刃直接梟首他最恐懼最尊敬的父親的腦袋。凱瑞甘對阿克圖爾斯犯下的罪惡足以讓蒙斯克殺死她千百遍。

但是蒙斯克救出凱瑞甘的時候，有殺死她嗎？

沒有。

一個幽靈通常會被洗去記憶，去報復一個本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的仇人，那一種復仇的快樂會出現？

難說。

所以殘忍理智的蒙斯克，榨乾了凱瑞甘最後一點利益之後，把她丟棄給了主宰的蟲群。無意中為整個科普盧星區的命運提供了一次改變。

而現在的趙毅呢？

他應該復仇？向一個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任何事情的幽靈復仇？

怎麼復仇？槍擊？梟首？凌遲？還是隨便安樂死？

沒有任何意義——驀然回首，他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是多餘的。追尋的復仇，追尋的仇恨。對芙卡洛的愛，甚至是連他的個人，都是多餘的…。

凌厲的靈能充斥了整個運輸機，在軌道高空之中，在星辰之間，耀眼的光芒在運輸機的櫥窗向外噴著全部的恨意。

恨意消散，只剩下了痛苦。

“長官！請求立即出擊！即便身死，我們也會救諾娃長官出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