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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面目猙獰地揮開他的手，蹲在網下齜牙咧嘴地狠瞪著他。

晏向辰屈指狠狠地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恨鐵不成地說:“熊孩子！”晏向辰收了網，將這孩子的古曼童本體裝進束靈袋裡，起身走到電箱旁，用腳尖踢了踢地上昏睡過去的趙成宇，沒好氣兒道:“就這麼個玩意兒都能把你撂了？看來回去得給你加強體能了。”第89章“啪——”女人被這不留餘力的一巴掌扇倒在地，她長髮凌亂地散在臉龐，臉頰上很快泛起一片紅痕，長髮被人從身後一把薅起，她被迫向後仰著頭，脖上的絲帶鬆垮地垂下來，修長脖頸間那道幾天前的新傷已經褪去了紅腫，卻還留下一道可怖的青紫。

男人在他耳邊陰惻惻地開口:“看來你還真是嫌命長啊。”唐合著雙眼，垂下的睫纖長，輕微地顫抖著，聲音卻是毫無畏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嗎？”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髮緊緊揪著頭皮，唐抿得發白的雙輕分，痛得不住氣，她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修剪光滑的指甲狠狠地抓進男人的手臂裡。

“啊！”男人嚎叫起來，氣急敗壞地甩開她，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聲音陡然拔高，音也尖銳起來，“你這個賤人！”男人撲在唐身上，肥胖的身體壓得唐本無力動彈，只能由著男人的雙手扣在自己脖頸上，愈發收緊，她唯有緊閉雙眼，讓自己不去看此刻這個企圖殺掉她的人頂著一張自己多麼悉的臉。

口下的心跳很快，那雙手像殘酷的刑具，冰冷堅硬，喉嚨開始發痛，火辣辣地燒灼著，空氣像是被一臺真空機一點點去，呼從急促變得薄弱，唐卻覺自己從未有過此刻這樣的平靜。

“去死吧，去死吧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你！”耳邊歇斯底里的吼叫像是隔得遠遠的傳過來，火紅搖曳的燭影透過薄薄的眼皮，在眼前變成柔和的薄紅，讓唐沒有什麼真實，反而有種看了一場漫長壓抑的戲劇，總算熬到了故事的結尾，劇幕在眼前一點點拉下來，濃重的彩被緩慢地抹平，視線裡的一切也逐漸變得飄忽，暗淡。

辦公桌後乾瘦的男人叼著煙，翹著腿，冷眼旁觀著眼前這一幕。

待到唐的手指開始用不上力氣，無力地從“唐振華”手臂上垂下來，一直直的背也慢慢塌下來，男人這才從口中徐徐吐出一口煙，從辦公椅後坐直了，伸手將堆了小截的菸灰撣在桌上菸灰缸裡。

“好了。”王崢皮笑不笑地衝唐振華擺了下手，“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跟小姑娘似的，一句難聽話都聽不了，成不了大事的。”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唐振華扁著嘴瞪了王崢一眼，表情雖是不滿，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鬆開了手，因過於肥胖，起身的動作顯得有些艱難，手扒著桌沿用了十足力氣才把笨重的身體撐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地抱怨，“死胖子，一身肥，真噁心。”

“再忍忍吧，”王崢了一口菸股，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按滅了，“一會兒有那麼多讓你挑呢，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夥子，你看上誰拿去就是。”唐振華站起來，在腳邊礙事的唐小腿上踢了一腳，走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雙被擠出的笑眼中略函意:“不過我倒是還真有一個喜歡的。”她用這幅軀體作出這樣的表情實在煞眼，王崢搖了搖頭，隨手拿起桌上一個刻著柳城市模範學校的獎章獎盃，低頭看了看，漫不經心地問:“那個老師嗎？”唐振華“嘖”了一聲:“怎麼可能嘛，他都那麼老了，我才十六歲。”

“一百零六歲了。”王崢說。

唐振華又瞪了他一眼，眼珠提溜一轉，眉目出少女的嬌俏，他習慣抬手想要用手指卷肩頭的髮梢，指尖只碰到光滑的西裝衣料，沒趣地放下手。

“我之前在那邊那棟樓裡見過一個人，穿著校服，黑的頭髮，睫長長的，長得可好看了，就是不愛笑……”唐振華靠在椅背裡，椅子發出艱難承重的咯吱聲，他狀若惘聞，十分可惜地嘆了口氣，“可惜沒能把他死，都怪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子，壞我好事！”

“姓程那孩子嗎？”王崢饒有興趣地抬頭，“你見過那孩子？”

“見過啊。”唐振華想了想，說，“個子高的，眼睛也大，就是有時候看著憨了吧唧的，我不喜歡。”王崢很輕地笑了一聲，倚在轉椅裡漫不經心地晃著:“那孩子可一點也不憨，機靈著呢。”唐振華撓了撓耳朵:“嗯？”王崢垂著眼睛若有所思，停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要笑不笑的弧度，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嗓音裡帶著極致的愉悅:“再機靈也活不過今天晚上。”唐振華不太能夠理解:“你好像對那個孩子很興趣？”

“非常。”王崢說，他起眼皮看向對面的唐振華，“你不是想要那個教學樓裡見過那孩子嗎？幫我辦件事。”唐振華頓時來了興致，直起身很快問:“什麼？”第90章程翊看著幾個男生連揹帶抗地把談子淵送回教室裡，有細心的女同學已經拿了校服和外套鋪在地上，一群人扶著談子淵在臨時鋪好的地上平躺下，剛才拿著手機打120的男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