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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封信,不曉得誰留下,旁邊還有包餞兒。

賀青山今兒給玉丫頭折騰壞了,又是又是鬧,這幾給他抱慣了,換劉媽抱不成,擱上坐著玩兒也不要,小丫頭片子,有時候可壞!費一天的神,他早早睡了,秋心寶回來也不曉得。

都快入夢了,有人敲門,傳進裡屋,模糊的,這幾天化雪,夜裡頭格外冷,也格外靜,“誰哩?”他不樂意下帳子掀出條縫兒,朝外頭喊。

有人應,沒咋聽清應的啥,賀青山裹著被坐起來,沒點燈,“進來說話,外頭冷。”許是有事他想。

屋裡頭燒了炭盆,炭火噼啪著,進來一陣涼風,呼功夫就給烘暖了,賀青山嗅著一股皂子香,心裡頭揣了底。

帳子縫裡頭伸出隻手,是賀青山的,不咋樂意,“攥著唄,外頭冷傻站著幹啥!”一隻涼手放他手上,涼得教賀青山生氣,一拽,皂子香近了,到了賀青山跟前。

賀青山給他扯了條被子,懶散的,問了句:“找我啥事兒?”秋心寶有事問他,勢頭本就矮一階,屋裡頭還不掌燈,他嚥了嚥唾沫兒,“我哥,給我留了封信哩。”

“咋?幹我啥事兒?”賀青山不大想聽的一副樣兒,“那你好好瞧就是哩。”

“他說有人給他送大洋哩。”秋心寶鼓了些勇,“是不是,你給送的?”因他也是猜的,問的沒有底,聲兒低低的。

賀青山哼一聲,仰頭倒褥子上,“我可沒這本事。”不知咋的,秋心寶就覺得他在說假話,帳子裡漆黑的,他伸手想摸著賀青山,犯孩子氣,跟他駁,“我就覺著是你哩,是不是呀?”涼手沒暖透,半暖的碰著賀青山下巴,他不理秋心寶問的,躲他,聲音沉沉聽著不高興:“你手指頭鹹,甭蹭我嘴。”以退為進、擒故縱這套把戲,秋心寶咋會曉得呢,他只覺得賀青山咋一時一樣,慢慢收回手,了自個兒手指頭,有點委屈,“我吃了桂花糖,上頭都是桂花糖的味兒,一點兒不、不鹹哩。”嘗著桂花糖,他想起來口袋還有一顆,捂的暖了,糖紙浸了糖汁,油潤的發黏,剝了糖紙,他遞到賀青山嘴邊,“你嚐嚐,可甜了。”賀青山徹底給他挑出一股子乎火,是咋?那天他耍狠,不要臉威脅,秋心寶愣是沒答應跟他,現在眼巴巴的,給他遞桂花糖,他是丫頭吶,是那院子裡軟貓軟狗,他秋心寶想啥時候招啥時候招唄,嚼碎了糖,他冷言冷語冷刀子,“不是不願跟,咋還給喂糖吃,以後你甭喂,我不願吃!”秋心寶給他兇樣兒唬得一愣,沒嘗過心裡頭這酸滋味,半晌,才顫著嗓子:“噯。”賀青山人似的,能聽不出來?不曉得是惱自個兒心裡頭這股子心疼勁兒還是別的,罵了句他孃的,給人摟過來。

冬天穿的衣裳厚,外頭一層厚棉襖子,賀青山給解了,把裡頭穿的單衫子一擼,兇勁兒擱嘴巴一過,全撒在秋心寶口上,溼了壞心眼的咬,吃秋心寶的扁頭。

暖白的皮兒,沾了賀青山唾沫,黑暗裡頭不曉得是個啥樣兒,桂花糖香吶,熱烘烘的圍在帳子裡頭出不去,秋心寶弓著身,手指頭攀不住賀青山肩,嗅著糖香眼睛燙了,給賀青山欺負。

賀青山撒了勁兒,抬頭給人抹眼睛,沒一點愧,“不許掉!”要是燈開了,他絕對能瞧見秋心寶眼裡頭包著的荷葉珠子淚,溼漉漉的,光映上頭,他還能作這橫樣兒!他最曉得自個兒那顆不要臉的心見不得啥,不開燈才好!

顫著嗓子,秋心寶曉得惹著他了,憋著淚,乖的喲,“以後不給你喂糖吃就是了,你甭咬我,咬得疼……”

“嚯!”賀青山笑,“咬兩口撒氣,不讓?”秋心寶沒說讓,也沒說讓,賀青山梗著脖子,“我勁兒都沒使,就疼,哪兒有疼?!”賀青山嘴裡頭還有桂花糖的甜味呢,黏糊糖汁和唾沫兒混一塊,糊在秋心寶給咬腫的頭上,涼嗖嗖的,有點繃著的疼,心裡頭的酸甜滋味尋不著出口,全從秋心寶眼睛裡頭出來了。

帳子裡頭多靜吶,秋心寶就是個孩子,給欺負狠了也像個孩子,不會像大人樣兒端著,嗚咽聲在賀青山心裡頭打了一下子,他摟著人,“你說啥?”

“我心裡頭,再也不想著你了……”他不曉得這就叫疼人,他往後再也不疼賀青山了。

第10章人是世上最古怪的,按理兒說,倆人都潑出點兒真心,得更親近,怪的是,倆人反倒都扭捏起來了。

臘月二十七,賀青山替劉媽捎話,又一回踏進東福樓後邊,秋心寶住的屋。倆人都沒預備先開口,賀青山擱桌子前坐著,秋心寶就在沿,腿肚兒一下一下的,碰著腳。

蠻久,“劉媽問你在哪兒吃年飯,沒地兒去的話,回院子跟她一塊,給你燉吃。”賀青山說。

秋心寶沒抬頭,腿肚兒仍一下下的碰著腳,聲兒不大,“瑾合叫我去他家吃年夜飯哩。”賀青山猛的抬頭,瞧他黑頭髮頂,“瑾合……”頓頓,“又是誰哩?”

“跟我一樣兒。”秋心寶抬起頭,“是樓裡夥計兒。”他不曉得賀青山為啥問瑾合,想在賀青山臉上找著答案似的,盯他疑惑的瞧。

賀青山沒做聲,臉有些冷下來,擰巴的,“那我給劉媽回了。”他步子大,三兩下就出了屋,秋心寶跳下來,跑到門邊兒瞧他,沒想過賀青山能轉身哩,就這麼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