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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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果然有效的堵住了衛烜風的嘴，只見他驀然瞠大眼，一臉震悸。

逮著機會，她利落的拿起剃刀就往他的烏黑頭髮抹去，一束長髮就這麼率先落了地。

看著一束束落下的發，衛烜風登時不百集。

想他衛烜風風、蕩了大半生，從來也只有女人討好、奉承他的份，怎知今天竟得為一個女人落髮，求她回心轉意。

雖然不捨，但眼見大勢已去，衛烜風索兩眼一閉，就任由她去了。

就如桑心所說的，若犧牲幾頭髮，就能換回一個嬌，怎麼算也划得來！

＊＊＊。--轉載整理＊＊＊請支持鳳鳴軒＊＊＊京師城郊著名的“清茗寺”外香菸嫋嫋、人聲鼎沸，雖是正當中，卻仍有數不清的人前來上香許願，足見清茗寺在這京城之中的鼎盛程度。

在這一片擁擠、混亂的人之中，突然見一名身著一襲粉藕衫裙的絕女子，面帶焦意的四處尋找著。

她的出現以及她少見的美麗容貌，頓時引起了一陣不了的騒動，然而她卻無視於一旁驚豔的人，慌張的踩著小碎步，衝進了清茗寺內。

“衛…衛烜風！”楚若水著氣，一進門便驚慌的喚道。

她四下朝寺院大廳略為張望，終於在供桌前，發現了抹悉的身影。

是他！

他竟然真的…出了家！

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已不知去向，令人怵目驚心的光淨腦袋瓜下，是一襲素白的長衫，但即使落了發，他看來仍是俊美、拔得不可思議。

她太震驚、太難以置信了！

向來遊戲人間、蕩不羈的衛烜風竟然要出家當和尚！

雖然她發過誓，這輩子絕不願再跟衛烜風有任何的牽扯，但早該心如止水的她，卻在今早一聽到衛天雲帶來的消息後，衝動得不顧一切來到了這。

“衛烜風，聽說你…”衝動的才一開口，她便頓時止住。

他衛烜風生佞無情，玩金錢、權術於股掌之間，更因一己之私害得她楚家分崩離散，如今落髮出了家，也該是罪有應得，她何苦如此心疼不堪？

“這回你又要玩什麼花樣？”楚若水斂起緊張的表情，冷冷的問道。

“悟禪已別絕紅塵俗世心無窒礙，只求晨鐘暮鼓了此餘生。”閉眼打坐的衛桓風聽聞來者，非但沒有一絲訝，反倒鎮定如常。

“你…你何必如此想不開，想你衛二少爺坐享榮華富貴、要什麼有什麼，若就此出家豈不可惜？！”她及時別過頭去，藉以掩飾眼中的不忍。

“富貴榮華不過是過往雲煙，俗世的一切更與我無干，塵緣已了啊！”語間，他豁然起身，從容的拂了下僧袍，便轉身往後苑而去，那孤絕的背影，竟有種難以言喻的絕望。

而他，自始至終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衛烜風！”在他的身影即將轉入苑內的剎那，她衝動的開口喚住了他。

“難道一句‘塵緣已了’，你就真能放下一切嗎？”她仍然愛著他！

在這個時刻，隱埋內心的情也比任何時刻都分外清明。

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對於這個害慘她一家的男人，她懷抱著的，竟是愛多過於恨的深刻情。

“既然情無落處，只好斬斷情。”他立在光影稀落的門廊邊未曾回首，只悠悠發出一聲嘆息。

“回去吧！此處將是我往後餘生的歸處，別再來尋我了，只是多添惆悵罷了！”怔忡的盯著他拔的背影許久，她才終於木然的自嘴裡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