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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淵茫然看了他幾眼，又把視線落在“乖巧”的怪物身上，拍了拍腦袋，懂了。

“這是墓主早年收服的怪，會在生命最後關頭封印進掌心球裡，和結契有點相似，對敵時釋放出來，可以幫助渡過難關，但只能使用一次，對敵後怪若是活下來，就可恢復自由身。”不過需要用上掌心球的怪，說明敵人的修為比臨時主人高，怪活下來的幾率大大減小，索這些怪本來就不是善茬，只有勝利的修士才能做臨時主人，失敗的，都成了怪大補糧食。

戚無淵剛才把掌心球拿在手裡，便發現了墓主殘留的一絲意識，現在解釋給厭天隨聽，末了痛心疾首加一句:“他就是個變態啊變態！我不想要這個球！”前半句是在指責墓主，後半句則在嫌棄石頭怪。

厭天隨怔了怔，明白過來，更加退開一些，“去砍吧。”石頭怪:“？？？”戚無淵把玄冥劍收起，攤開手掌，石頭怪像是受到什麼制約，身體極速弱小，變成圓球飛到他手裡。

沒有“服刑”的釋放，不算數，因此還可以重新把怪物收起。

“砍了半天手軟，算了，我們先沖涼吧，以後再教訓它。”戚無淵不甘心地嘀嘀咕咕，“外殼還硬，要不是我的玄冥劍夠鋒利，只怕還打不過它，以後用它做盾——呼，真是氣死我了，居然敢摸我股。”厭天隨:“……”.

通過石頭怪這一關，戚無淵自給自足，沖洗乾淨身上的氣味，又熱心地幫助厭天隨也沖洗了一番，然後打坐恢復體力，繼續向前出發。

每次打怪不久，就有新的妖魔鬼怪在等著他們，好在戚無淵在石頭怪嘴裡吃過虧，後面一直很謹慎。

只是越往後怪物越兇，給他身上增添不少傷口，當然也有走大半天都沒遇上怪物的時候，想來有人捷足先登了。

除此之外，二人還遇上了正在打鬥的修士與山鬼怪，未避免節外生枝，遠遠他倆就換個方向離去。

“宮殿究竟在哪裡，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戚無淵眺望遠處，跟深山老林一樣，到處都是森林與高山。

他就地坐下，“不走了不走了，歇會兒。”厭天隨看了他兩眼，環視了一圈，“我們還在陵墓外圍。”

“啊？”戚無淵哀嚎，“不是吧，這天都快黑了！”他們從進入陵墓開始，算算時間應該是從早到晚，打了一天，只不過天空昏昏沉沉的，一直沒變過。

“有捷徑。”厭天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往一處湖泊走去。

戚無淵頓了頓，著手臂跟過去，“捷徑在這裡？”山間溪水湖泊河，一路過來起碼遇上十來個，沒發現像是捷徑啊？

厭天隨定定地站在岸邊，“就是這裡。”戚無淵:“不是吧？”因為有過一次落入屍鬼群的不好經歷，戚無淵看見有水的地方，都是避開走，特別當受到水裡有東西時，直接拉著厭天隨逃似的跑開。

沒辦法，心理陰影太重了，據經驗來看，屍鬼群也可以收為己用，但戚無淵相信，哪怕是修鬼道的鬼修，也不願意同那麼大一群屍鬼打道。

這片區域裡，好像所有妖鬼怪都能落地成球，少一個不少，水裡的東西任憑它有天大的本事，戚無淵也不想收服。

小心地站在湖泊邊緣，戚無淵放出神識往水下看，發現這本就是一潭死水，只有表面看上去清亮透徹，底下的淤泥不知埋葬多少屍骨。

湖面陰風陣陣，想來就是屍骨的緣故。

按照這個發展，湖泊裡必定藏有陰物。

戚無淵一點也不想下水，可厭天隨說捷徑在湖中，那必然就是在湖中，哪怕心裡再不情願，為了他素未謀面的法器們，也要下水一探。

“怎麼做？直接跳下去？”戚無淵調整呼，做好心理準備，隨時封閉嗅覺。

厭天隨眼角斜睨著他，清了清嗓子，“過來。”

“嗯？”戚無淵不明所以靠過去。

厭天隨手指動了動，抬手把人抱住了，不等戚無淵回神，一下躍入湖裡。

戚無淵自然而然地圈住厭天隨的，想看他接下來怎麼做。

湖泊很深，令人意外的是，並有沒陰物藏匿，一直到他們潛去湖底，都沒有鬼怪出來搗亂。

戚無淵心下微定，抬頭望著厭天隨光潔的下巴，目光寸寸往上，呼有些急促起來。……美誤人，戚無淵又一次體會到這句真理。他垂下眼睛，覺這樣近在咫尺的偷看，怪不好意思的。

厭天隨本來在觀察湖底的屍骨，乍然察覺戚無淵的視線，緊張地渾身繃緊，等臉上的視線移開，才微微低頭看去。

湖底光線不好，幽暗一片幾乎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對於龍族來說，都不算什麼。

戚無淵臉頰泛紅，心緒不寧一般，睫在細微的顫動，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些，圈住自己的手也比剛跳進湖裡的那刻要緊一點，兩人貼得極近，似乎還有更進一步的餘地。

厭天隨眸一深，突然把戚無淵從懷裡提起來，面對面。

“哇！”戚無淵嚇了大跳，嘴裡驚呼一聲，結巴道:“怎、怎麼了？”厭天隨對他密語傳音:“湖裡有一個陣法。”戚無淵眨眼懵懵道:“是嗎？什麼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