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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姿,那端莊的儀態總給人一種神秘、莊嚴的覺。

我從資料中知道,女的歷史也很悠久,在中國的清朝時,便已是“自長崎神戶大阪橫濱以至東西兩京,館林立。雖偏邑小縣,呼侑觴,無不立至。花為世界,玉作神,固煙月之作坊,風之藪澤也”其中最為有名的,為東京,分為藝兩種。便是陪客人睡覺,而藝則擅長歌舞,或陪酒,可以在客人的宴席上彈唱助興,但不得陪睡,如有違犯這一規矩的,則要罰款。芳源最多,藝多在柳橋新橋,門前桂一個紅燈作為標誌。你看,窗臺邊有美豔的藝向你招手,拋媚眼呢!

我有一次出差本橫濱,當天夜裡,我在祗園沿街閒逛了,我看到藝館的門上都掛著一個小牌子,上寫:只對會員開放。一個尋常的外國人想邁進藝館的門坎比登天還難。透過小窗,可以聽得見藝館裡酒意微醺的男人的說話聲、年輕女人的淺低唱和她們輕輕的笑聲。不過,她們的歌聲在我這個不懂語的外國人聽來好像貓叫一樣刺神經。

在厚重的脂粉下,穿著華麗和服滿身香水脂粉香的藝們,梳著高髻,出一段上了雪白粉底和香粉的雪頸,還有那美麗的肩背,配上用豔紅油彩畫出的小嘴巴,雖然明知是刻意,卻仍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尤其是當她們竭心盡力地服侍男人時。

我和本朋友到了藝館,門打開了,一個十八九歲的打扮得極為美豔的藝走出門來,她一身濃濃的香水脂粉味,香豔的臉畫得特別白,妝上得很重,口紅畫得極為豔麗,出一段上了雪白粉底的雪頸,好像是要參加化裝舞會的那種畫法。她邁著小碎步,不時對偶爾經過的路人投去招徠的微笑,她把我們帶進藝館。

我緊張興奮得如同第一次赴約會,到了藝館的晚會上,客人和其它藝都已經到了,裡面濃烈的香水脂粉香撲鼻,藝們個個無比香豔。按規矩,藝們跪著把隔扇門拉開,衝著客人們優雅地鞠躬示意。這一點我做到了。極為美豔藝用京都口音嘟噥了一句“歡光臨!”聽說一個藝學徒的全部行頭有的達10公斤重。高高聳立在後腦上的盤頭很重,壓得頭直往後仰。和服的袖子長長的,如果不掖好,會拖拉到地上。藝們還要穿一種重心在腳後跟上的木屐,如果像歐洲人那樣邁步,必然要把鼻子摔爛。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藝們應該上身直跪在地板上(其實部是壓在腳後跟上的),對客人微笑(但不能張嘴),姿態優雅地給客人斟酒。一個年長的很有經驗的藝彈起一種本特有的樂器開始唱歌,我立刻到渾身發癢,想歇斯底里地大叫——本音樂簡直讓我快發瘋了。兩個藝學徒手舞著扇子在不大的舞臺上開始跳傳統的本舞,看了這舞蹈,人們才能理解什麼叫極其雅緻細膩的禮儀姿勢和極慢的轉身動作。

正常的話,和藝是不能有一夜情的,除非你願意做個贊助人,甘願負擔藝的開支,而且不允許按次付費。和藝動手動腳也許會遭到她們半真半假的責罵。本人花很多錢去找藝主要為了聊聊天,他們想尋求一種親密關係,想得到更隱秘、更細緻、更原汁原味的男女情愛。在他們看來,藝就像是他們的心理醫生,她們讓人賞心悅目。一個有經驗的藝是很會說話,很會看眼的,她們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知道什麼話題能讓客人興趣。

再說回茵茵的藝化妝。我被帶到模特們專用的化妝間,我看到了茵茵,她和我說了幾句後,便去化妝。

兩個濃脂豔抹的年輕美女讓茵茵坐到一面大鏡子前,鏡子前的桌子擺滿香水、化妝水、美容膏、胭脂、香粉、粉底、粉餅、眼影、腮紅、口紅、彩和化妝油彩等高級化妝品,我看到茵茵閉上眼睛。

化妝師是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美女,她也是脂粉厚口紅豔。她先在茵茵頭上臉上噴了很濃香味的香水,又抹了化妝水,然後在茵茵臉上抹了一層粘粘的糨糊狀的粉底,這種粉底膏是雪白的,香味也很濃。接著往這上面敷雪白的香粉,她們非常用力地塗抹。

接下來是藝們特有的化妝程序:用粉刷把雪白粉底刷往茵茵的頸部,還有那美麗的肩背,再重新塗臉,然後再撲上香粉。那妝豔麗得會讓人完全失去自我,之所以畫得那麼濃重主要是妝豔客人喜歡,漂亮的化妝師和女孩子們在茵茵的臉上起勁地忙活了半個小時。

茵茵被畫成了豔麗的美女,臉白得讓瓷器也會自愧弗如。相形之下,由於沒有平時抹的眼影,茵茵的眼白反倒顯得不怎麼了。她的的嘴也被塗上深紅的油彩,只在上面畫了一個豔豔的櫻桃口。海明威把本藝的嘴比做白雪上的一點血,看來是非常到位的比喻。

們還要注意的是笑不齒,因為無論牙齒怎麼白,和臉的白比起來都相形見絀,一旦大笑,牙齒出來,顯得有點黃,就大煞風景了。所以藝學徒們含蓄、神秘、優雅地微笑時,如同蒙娜莉薩一樣只牽動嘴角的一點肌。而且,笑時,羞怯地用手掩住嘴是最經典的。

畫完臉,化妝師讓茵茵自己在部撲過香粉。然後茵茵去趟洗手間,一旦穿上和服後去方便一下都不太容易了。只有經驗豐富的藝才能在穿著和服的情況下完成這本來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