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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沒什麼時間供他體驗了,倒計時40秒的時候,凌小路按下復活,鷹呼嘯著衝到水裡,把人重新送到半空中。
凌小路以為自己第一條命起碼能堅持一分鐘,事實是能超過十五秒就不錯了,這一次他緊緊摟住鷹的脖子不撒手,任海風在耳邊呼嘯。
飛行距離五百米,鷹展翅升高了一段距離,天空下起了火雨,鷹在火球中左閃右避,時而側身,時而翻轉,凌小路經常頭朝下被倒吊著,渾身血衝頭。本來什麼干擾都沒有讓他坐穩就很難了,何況如此這般顛簸。不出意外,在躲避一個巨大的火球時,凌小路再一次被甩了出去。
一回生二回這種說法並不適用於死亡,畢竟沒幾個人有連續死兩次的經歷。凌小路再次栽下水,震撼
恐懼
絕望
依舊撲面而來。
他不喜歡這個任務的設定,他也不清楚現實中敢在三層樓屋頂跑酷的自己怎麼就突然恐高了,要想明白這些大概需要很長時間,可凌小路現在最匱乏的就是時間。倒計時30秒,他選擇復活再戰。
這次的敵人是狂風,海面上怎麼少得了風,弱小的飛鷹在颶風下搖搖
墜,十幾米高的巨
席捲著,空中又下起了暴雨。雨是倒灌下來的,凌小路被砸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真應該讓嵇蒙來體驗一下這種滋味,看看他們家策劃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不知道這個任務可不可以給策劃寄刀片,凌小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還能胡思亂想,他一定要給策劃寄刀片,上岸就寄!
滔天巨面打來,凌小路連人帶鷹一起,被拍到了海里。
四條命用掉了三條,再死一次就徹底玩完了,最後這條命還是嵇蒙花錢續的,如果沒有嵇蒙,現在已經是他此行的終點了。
有錢連命都可以續,但凌小路卻不想起來了。他四肢舒展,被海水的浮力託著緩慢下落,看不刺眼的太陽在海面晃動,有種放鬆一切的愜意。
可是重回天上呢?等待他的是狂風,是驟雨,是未知的攻擊,還有濃濃的挫敗——自己熱血上頭組了家族,嵇蒙、離爭、鴆鳩,就連凌龍都來幫忙,出了錢,找了人,可自己呢?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升級任務都過不了。
凌小路越沉越深,密集的魚群湧過來,環繞著他遊動,彷彿想要將他向上託舉,又彷彿想將他拖入海底。凌小路看著看著,領悟到了“魚貫而入”的來由。嵇蒙為什麼要拿餵魚嚇唬他?搞得他看魚都像是敵人。
一個聲音彷彿在他耳邊說,凌小路,好累啊,放棄吧。原來放棄這麼簡單,只要什麼都不做,等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可以了。太陽也小了,黯淡了,海底是沒有光的,據說那裡的魚都很醜,不知道美術們照做了沒有。
體力透支的凌小路閉上眼,思維漸漸遠去,去你的任務吧,老子不做了。
第38章永不言棄┃我,大義滅親!
…
…年幼的凌小路回到家,哭著告訴家長以後不上舞蹈課了。
爸爸很意外:“不是你一直吵著想學跳舞,況且也學了這麼久,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決定放棄了呢?”凌小路有很多很多原因,練舞太苦、拉筋太疼、老師太兇、基本功太枯燥……重點是他想跳那種酷酷的街舞,老師卻總是讓他們做無聊的柔韌和力量訓練。
爸爸想了想:“行,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從明天起,我陪你一起去舞蹈教室旁聽,你的同學訓練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一週之後,我就同意你不上舞蹈課了。”第一天,凌小路倔強地把頭別過一邊,還故意堵住耳朵,什麼都不想看,也不想聽。
第二天,凌小路不僅看了,還偷摸嘲笑那些疼得呲牙咧嘴的同學們,衝他們做鬼臉。
第三天,凌小路坐在高高的臺子上,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懸空的雙腳下意識踩著節拍擺動。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最後一天,凌小路被爸爸牽著手走出教室,走出十幾米,突然甩開爸爸的手,玩命地往回跑,跑到老師跟前,帶著哭腔。
“我不想走,我還想跳。”
…
…
可能在無聲與無光的環境下,大腦神經為了證明自己仍有知的能力,人更容易回憶起過去。
在這場漫無止境的下墜中,多年前的經歷,就這樣清晰地浮現在凌小路的腦海裡。
彼時的他九歲?或是十歲?但從第一次走進練舞房開始算起,已經有兩個年頭了。
都說幼年的訓練像是印記,一個學過鋼琴的人,聽到好聽的音樂,手指會下意識跟著彈奏;一個學過美術的人,看到喜歡的畫面,會情不自地伸手“臨摹”那些線條。舞蹈就是刻在凌小路身上的印記,時至如今,他聽到節奏
強的音樂,哪怕是在街上,也會自然而然地遺忘“正常走路”這項本領。
回憶中的畫面,是他記事以來,印象最深的一次“放棄”的經歷。
也是那一次讓他知道了,放棄很容易,放棄自己所熱愛的很難。
水裡的凌小路睜開眼睛,一個氣泡從他眼前劃過,裡面似乎有字跡,凌小路以為自己看錯了。
當一個氣泡過來時,凌小路細細辨認,發現裡面的文字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句子。
——小鹿!別睡啊,快起來!
凌小路皺眉,在這個遊戲裡叫自己小鹿的人,難道是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