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仙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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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這個地方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窮盡一生也想去的地方。可是對於我來說這裡就是個金絲的牢籠。李世民對我很好。自進宮之後他便再也沒去過其他妃子的寢宮包括長孫皇后。也正是他對我的好才讓我有了生活的藉。讓我能在這透不過氣的地方平靜的生活下去。

雲煙和安雅經常會進宮看我。子倒也過得不甚孤單。李世民白天政事繁重我也甚少去打擾他。幸好她二人經常進宮與我作伴否則子將會過得更加無趣。

後宮的事情均由長孫全權打理。我和李世民都知道她有那個能力。而事實上她亦做的很好。李世民的原意是要我同她分掌後宮。可是我不願意。一來對於長孫我一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我已經擁有了李世民的所有情意我不能再去分割她僅有的東西。再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蘭說我不能太過勞。情緒也不能波動太大。我的身體狀況本不允許我掌管後宮。

李世民沒有問我為什麼。只要我說的他都會盡一切滿足我。我與他之間已經不需要再有過多的解釋。彼此的心意就已經明瞭。這種默契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形成的。我自己都竟已不知道了。

天氣漸漸冷了。這已經是入冬以來的第三場雪了。蘭拿來一件鬥蓬替我披上。關切道:“小姐。天冷小心別凍著了。”我站在窗邊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微微笑了。蘭伸手輕輕將窗戶關上。轉身扶住我。然後道:“小姐。還是回屋去吧。這兒風大。小心身體。”我看著她。輕輕一笑。蘭總是無時無刻不注意著我的身體。有時甚至比我自己還要仔細。我緩緩向內室走去。室內已經點起了火盆倒也溫暖。

蘭替我沏了杯茶。我坐在坐榻上。隨意的拿本書翻了起來。

正在此時一個小宮女卻急急跑了進來。蘭一見便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小宮女向我佛身行一禮。然後道:“回貴妃娘娘。仙居殿的小太監有事求見娘娘。”我一聽不由將書一放。仙居殿是竇氏居住的地方。自進宮以來長孫同我一起向她問過兩次安。因李建成、李元吉的事情她一直心有不安。因此對我同長孫也是不冷不熱的。也不大願見到我們。因此我們均甚少去仙居殿問安。沒想到今她居然派人到我這裡來了。

我讓蘭親自出去帶小太監進來。那小太監上前下跪行禮道:“奴才參見貴妃娘娘。”我坐直身子。然後輕聲道:“太后娘娘可是有何吩咐。”那小太‮聽監‬後又道:“太后娘娘差奴才過來請貴妃娘娘移居仙居殿品茶。”我一聽心中不由一愣。竇氏居然要見我。我同蘭對看一眼均覺得此事定沒那麼簡單。我看了看小太監。然後道:“本宮這就隨你去仙居殿。”說完便起身回內室更衣。

我將手揣在袖中。蘭跟在鸞轎旁。仙居殿位於大明宮內。從太極宮過去也要小半個時辰。李淵退位後便退於太極殿居住。但是很多時候卻與竇氏居於大明宮內。那裡相對清靜。沒有太極宮繁雜。

半個時辰後鸞轎便在仙居殿外停下。蘭小心的扶我下轎。然後撐傘過來扶住我。我看著漫天的雪花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將脖子縮了縮。

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我緩緩的踏上臺階。殿外的太監宮見我均紛紛行禮。我提步輕輕踏進仙居殿。頓時一股暖意面而來。

蘭收了傘隨我進去。我一進殿便見竇氏正襟危坐於殿上。一副雍容之態。

我上前。向她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后娘娘。”

“萱兒不必多禮。快快免禮。”竇氏忙說道。

“臣妾謝過太后娘娘。”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今天是這個態度但是該有的禮數我還是不能少。

我一起身。竇氏便拉我到她旁邊坐下。然後一個小宮女便上前替我沏了杯茶。竇氏便笑道:“這是新進貢的雪芽。皇上知道太上皇愛品茶便將這茶全部送到我這來了。萱兒你嚐嚐。”我見竇氏嘴角微笑。不由的心中一愣。她這是又唱的哪一齣啊。我微微笑了笑。然後隨意的喝了一口。也沒品出什麼味來。

我跟竇氏就這樣品著茶。似乎各懷著心事。但是都不說破。我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她亦看不出我在盤算著些什麼。

在喝完第三杯茶後。她終於按捺不住開口了。

“我聽說皇上同你現在終於冰釋前嫌。重歸於好了。這樣很好。”我一聽不由一驚。總覺得她話裡似乎有話。我看向她笑了笑。然後道:“臣妾謝太后關心。皇上對臣妾確是很好。”竇氏一聽。不由笑了笑。然後她伸過手來竟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大驚。不由抬頭看著她。她看向我。然後笑了笑。柔聲道:“萱兒。你現在身為貴妃得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你要記住世民畢竟是皇上。他不再是以前的秦王。後宮也不是以前的秦王府…”我一聽心不由一涼。她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強忍著心中的情緒。儘量讓自己保持笑容。

竇氏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後笑了笑道:“萱兒一向冰雪聰明。我也就放心了。”後來竇氏便很自然的跟我閒聊起來。不過我卻沒有心思聽。只應付了事。而她也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很自然的跟我談笑著。臨走時還給我兩包雪芽。說是平時無事的時候泡壺茶喝喝也別有一番趣味。

從仙居殿出來。我便覺得心一下子沉重起來。竇氏的意思我很明白。她是說我專寵。於整個後宮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自李淵退位後竇氏便再不理後宮之事。而今她卻專程找我說這番話。這明顯的是在向我作出警告。

蘭見我臉有些難看。便問道:“小姐。太后娘娘剛才那番話…小姐打算怎麼做。”我轉頭看了看蘭。擠出一絲笑意。反問道:“蘭。我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蘭看著我。終究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