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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刺痛,但並沒有往這點上懷疑,她以為她已經給了賀正勇夠嚴重的警告,已經算是阻止了他這個想法了,再者,這兒是醫院,怎麼可能出現那樣的事!
所以兩天後,當賀正勇在她背後舉著一面大鏡子,讓她看前面的大鏡子,問她能看到什麼時,她很是疑惑地去看了,當她看到那三個黑的字--「賀正勇」後,她的眼前一陣發黑,不是賀正勇一把抓住她,差點一頭杵到鏡子上去。
「你……」她著氣,說不上話來。
「你是我的女人,徹徹底底的,我的女人了。」賀正勇冷笑著,「你可以尖叫,你可以打鬧,你還可以捅我一刀,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了。」夏麗虹仍然著氣,說不上話來。
「不論何時何地,我要你記住,你是我賀正勇的女人!」賀正勇又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你想死,我們現在就可以到醫院樓頂上去,十五層高的樓,下去我們就永遠地在一起了。到黃泉的路上,我拉著你!」
「如果你不解氣,那--」,賀正勇從褲兜裡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夏麗虹面前,然後撕開自己的衣領,「你就順著這兒再捅我一刀!」然後他一眼也不眨地盯著夏麗虹,瞪著兩眼說,「捅啊!」夏麗虹息一陣子,稍稍緩過一口氣來,揮起右手用力扇了賀正勇一耳光,掩面痛哭起來。
賀正勇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夏麗虹:哈,聽見要給她刺字她反應那麼烈,真給她刺了字也不過如此!人就是這樣,什麼事生米做成飯了,還不得接受!看看她,已經沒有膽子和力氣再強鬥下去了,他贏定了!明天就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一定要把她的心徹底地改造成他賀正勇的!
「怎麼了?」一個護士推門問。
「沒怎麼,夫矛盾!」賀正勇說完
魯地關上門。
賀正勇明白,大多數女人一痛哭,那股悲憤的心勁兒就隨著淚水和嚎哭聲消散不少,所以他默默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由著她痛哭。直到外面有人敲門:「有什麼事啊?還讓不讓別的病人休息了?」夏麗虹才答答地止住大哭,但還是
噎噎地
答著。
「你看我的後背上是什麼?」賀正勇奮力用那支傷臂配合著好手臂脫下上衣,掉過脊背給夏麗虹看。
夏麗虹不由得偷眼看了一下,卻是滿脊背三個大字:夏麗虹。心裡的悲憤勁兒不由得就洩了不少。
賀正勇帶夏麗虹去見的是一個有名的姓莫的心理醫生--其實也不是什麼心理醫生,確切地說應該叫他說服專家,他那張嘴在整個呼和浩特市都是有名的,乾的就是勸服人的工作,至於勸服的方向,當然是以僱主要求的方向為準,僱主讓他向東勸,他就會勸患者--估且叫患者吧--向東走,僱主讓他向西勸,他就會勸患者向西走。
他的收費高昂,而賀正勇不但沒講價,還另外給他加了酬金,要求只有一個,勸服夏麗虹死心踏地跟了他。為此他把他和夏麗虹之間的事,以及夏麗虹和她丈夫之間的情給他做了詳細的介紹。
「總的來說,她的心現在還是向著她的原來的丈夫的,所以要你費心了。」為了這次勸服工作能起到明顯的效果,賀正勇不得不實事求是地說。
「好吧,整個醫療進程大約需要五個療程,期間你一定要積極配合,一切按我說的去做。」莫拿出一副專家的派頭煞有介事地說。
「一定一定!」賀正勇虔誠地連連點頭。
夏麗虹並沒有反對賀正勇給她請心理醫生,她對目前發生的一切都似乎木然了,只有後眼上的那三個字不時地燒燙著她全身的神經,
起她對賀正勇的陣陣的仇恨--遲早地,他會為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付出命的代價!現在不忙回家了,她也回不去了,她只能跟著他,直到剋死他!
什麼夫相,他們剛才遇到的那個算命的還說他們後半生會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明白那不過是賀正勇找的一個托兒。他遲早會死在她的手上--遲早……
但另一個聲音卻在她耳邊說:剋死他?你下半輩子去哪兒?別說傻話了,一切已經這樣了,也只能這樣了……認命吧……
心理治療室在二十一層高樓上,街面的汽車鳴笛等雜音已基本無法到達這兒。夏麗虹被引到一間如夢似幻的密室一樣的房間裡,沒有窗子,沒有陽光,只有半昏暗的柔和的燈光,以及不知從哪裡傳出的柔和的音樂,似有似無,如斷如續。
在被指定的躺椅上半躺下後,夏麗虹才看見了離她不遠的那個姓莫的心理醫生,一臉柔和,像是一個慈祥的學者。
不知為什麼,一到這兒,夏麗虹就有一種想睡的覺紈褲世子妃。但當然不行,那樣太不禮貌了。
「是不是想睡覺?沒關係,想睡就睡,我也想躺一會兒。」莫醫生說著調低了椅背,半躺在了那兒,並不看她了。
「什麼也不要想,先閉上眼睛躺一會兒。」莫醫生柔和地說,仍然不看她。
夏麗虹心裡本能地覺得應該戒備,但這個莫醫生看起來是這樣的慈祥,他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吧?這樣一個年齡的人,應該沒有任何攻擊了吧?她想,不知不覺中就放鬆了警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真的是想休息一會兒了,這一段時間來太疲勞了。
「其實人生就應該是這樣的,放下擔子,自由而安寧地活著。」過了好長時間,正當夏麗虹真的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莫醫生這麼淡淡地說,像三月的風一樣柔和輕淡。
夏麗虹沒有說什麼,但稍微醒了一醒--放下擔子,自由而安寧地活著--她還會有這樣的幸福嗎?夫離子散的,背後被無數人戳著脊樑骨,也許她只有死了,才能享受到這種自由安寧……
「每一個人的人生都很累,那些看起來並不累的人是因為,他們懂得適應生活,並不和生活搞彆扭。」莫醫生又說,仍然柔和輕淡如三月的風。
我也並沒有想生活搞彆扭呀,可我的生活中卻到處是彆扭了,彆扭得沒法兒走路,沒法兒吃飯,沒法兒睡覺……啊,真想死了,那就永遠也沒有別扭了……死了……,可我現在是死也沒法兒死得安心啊,我死了,兒子就沒有媽媽了,而且如果就在大街上那麼捅了姓賀的,兒子就又有了一個殺人犯媽媽……當然比起現在的恥辱來,比起現在的骯髒來,死其實還更乾淨一些……但我想選擇一個更體面的方式去死,而且一定要帶上姓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