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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輝煌的國家中，修士的錢袋子都滿滿當當，只要有門路、頭銜以及財富，能夠做到許多事。

不管怎麼說，神職者的本質依舊是人類，而非神。

走過幾道門陰影，兩人被引到了特別安排的住處。

“時間表張貼在住處，上面已經寫好了你們需要做到的事，其他的盡請在規則之內隨意為之。”老人保持笑意，並未離去。

“以諾你先進去吧。”納推了以諾兩下，把後者送進門內。

在以諾看不見的地方，納藉助修士衣服的寬大衣袖，遞給了引路人剩下的錢，對方微微欠身離開。

這事納做的不少，對象有線人，黑幫小弟，驅魔師，醫生……只有這次是與神父，納少見覺出一些不舒服。

想來某些看似清高的衛道士同那些在臺伯河下游為生計掙扎的小偷和□□相比，也沒有什麼明顯區別，當然利用這種金錢關係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納自嘲地笑了笑。

兩人的暫時住處非常簡單，不過以諾看起來很滿意:“這裡和我以前在教堂住的擺設很像。”

“修士的住處應該都大同小異，”納坐在邊，覺比他住過的任何廉價旅店的都要硬，乾巴巴道，“還好我們並不會呆太久。”

“嗯？”以諾有些意外，“那我們能呆多久？”他以為可以一直待到他們辦完事。

“最多到三月，這段時間因為國慶，城裡還會熱鬧一點，而且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接待了幾隊驅魔小隊，不過三月之後基本都會撤離，我們如果繼續待下去就會惹來很多麻煩。”以諾沉片刻:“時間還算充足。”

“不過我們可沒法明目張膽地找猶尼耶或是神父的殘魂，”納伸出食指敲了敲牆上的時刻表，“至少開始的幾天，我們還需要裝裝樣子，像一個合格的修士……哦，應該說我，神父你只需要本出演就夠了。”納仰躺下來，對於以後他還是蠻樂觀的，甚至有些盲目。

修士生活的第一夜不算太美好，納的生物鐘暫時沒法完美契合這裡的起居，早起時還難為以諾連拖帶拽才帶納趕上晨禱。

他們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只能遠遠看見教宗的帽子從過道掠過。

晨禱對納來說可算是折磨，他低著頭禱告時好幾次都忍不住睏意恍惚地睡了幾秒。

“……阿門。”謝天謝地，納不動聲拍了拍自己的臉，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參加過的最讓人犯困的大型聚會。

以諾還維持著祈禱的姿勢，幾秒後才緩緩放下手，仰首朝向高臺。

這於以諾而言算得上最有引力的場合了，和一眾神職者一起禱告，記憶中只有他還是修士期時才會這樣。

納偷偷小覷以諾時覺到奇怪的目光，他心裡一緊，不動聲掃視周圍，掃過一個個平庸的面孔後，納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人比起周圍人要高出一些，他的面孔非常年輕，俊美非凡，不同於以諾的莊嚴不可侵犯之美，這個人看起來頗為肆，那身修士服和他相當不搭。

納之所以注意到他可不是受到外貌的影響，而是因為這個人正看向他和以諾，確切的說，這人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以諾身上，看起來對以諾很有興趣，如果不是發現納有所察覺，恐怕這個人本不會留意納。

兩人在沉默中對視片刻，這個英俊的陌生人對納出了友好的微笑，卻讓納覺得骨悚然。

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無關其他。

這是什麼人？納覺心口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這種生理不適的源頭僅僅是一個笑容。

人開始移動，以諾拍了拍身側一動不動的人:“納，該去吃早飯了。”

“啊，嗯。”納看了一眼以諾，再轉頭那個人已經混在人群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了？”

“沒什麼，”納搖搖頭，“不太適應早起，有點困。”納和以諾往餐廳走，又是麻煩的餐前禱告之後，他才終於吃上了一口飯，這個時候身體早已經餓過了勁，加上修士餐的清淡無味，納吃了兩口就想擱下。

這可真是太煎熬了，才一個早上，納就已經受不住了。

果然，修道士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最難的職業，沒有之一。

望不到盡頭的禱告和數不清的清規戒律，納幾乎覺得這才是人間地獄，好在他們並非是擁有事務在身的修士，例行活動結束後可以自由行動。

和以諾離開無數修士聚集的室內，納總算鬆了一口氣，光斜入天井，把他們的影子拉到半長。

“這種時間我們就可以用來調查，不過今天能不能先算了，我真的已經困到睜不開眼。”不知不覺，納的語氣變得可憐巴巴。

以諾有點同情:“我們要留的時間不短，先適應一天也無妨。”

“太好了……”納小聲，“神父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意志堅決的人，這樣的生活真不知道你怎麼堅持下來的……”不過納也沒有指望什麼回答，兩個人儘量不引人注意地往住處走。

糊糊的納就差拽著以諾的衣角，奈何身處梵蒂岡城中，要是被人看見可就不好了。

在這裡以修士的身份渾水摸魚可不是容易的事，也就現在因為有外來人以及國慶，人多一點好掩蓋身份，要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