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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復又狀似嘆地說起:“唉,說起來也真是,本來上週六晚上在奧體的時候,林老師還因為您託我在他調來x中的事情上多幫襯幫襯特意來謝我,我們還開玩笑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請吃飯,沒成想一轉眼,沒多久就出了那樣的事……”語畢又極惋惜地嘆了口氣。
徐新的目光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猛一動。
有什麼念頭緊跟著從腦中一閃而過,帶著倉皇的灼熱,迫使他還沒等想清楚,便下意識脫了口:“週六晚上?”
“啊,是啊,就開放那天,林老師估計是喝多了,想找廁所,正巧在走廊被我碰上,就一塊兒聊了幾句。”陳建良又解釋了通。
“不過也沒說太多,您起先不是特意代過嘛,說怕他有心理壓力,這方面的事儘量不要提。”徐新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陳建良又在對面兀自說了些什麼,無非就是圍繞著林安這幾天的情況,像什麼他今早也已經讓林安試著聯絡聯絡自己,但估計也是因為手機打不通,到現在也沒給迴音之類,又或是補充了些這些天從周濤父母在學校鬧事,一直到有關林安的惡意視頻照片曝光之間的種種細節。
徐新大部分時候都只安靜地聽著,鮮少再出言有什麼回饋,如此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許是學校那邊又來了什麼通知,本就是空出來打這通電話的陳建良也不好再多說,匆匆打了個招呼後就將通話掛斷。
房內一時又恢復了靜謐。
窒悶的空氣中除卻彼此一淺一深的呼聲,再無他物。
可徐新卻分明到有什麼東西,再次不由分說地從豁了口的心房鑽入。
混著血,硌著骨。帶起了一片難以言喻的心悸。
而這份兀然在中湧起的類似於痙攣的
覺,對他來說,其實也並沒有多陌生,相反,他曾毫無來由地在面前這個正無知無覺陷入昏睡的人身上體會過無數次。
比如十二年前在鋼鐵廠外那個二三十人混戰的巷子口;比如在廢園子那鱗次櫛比空空蕩蕩的數十間廠房中;又比如在那一個接一個因那人而生而起,又因那人而陷落沉淪的怪夢。
甚至就在上個月,在兩個小時前,在那個因怎麼都聯繫不上對方而亂了心跳的夜晚,在那人來車往的馬路中央撞見那人摔向地面的身影的瞬息。
以及直到此時此刻,親眼看著對方因無力從這一場心策劃的謀局中掙脫,而落得滿身狼狽累累傷痕。
徐新說不清這份悸動背後的動因是什麼。
就像他始終無法解釋為什麼三年前在清河路上偶遇那人時,湧動在心底的明明是怒是恨是不屑是憎惡,可卻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視線與心神被對方所牽動;無法解釋為什麼明明當年用以刺馬家的方法和人選並非不可替代,哪怕是隨便從周圍挑一個也能達到目的,可自己卻還是固執己見處心積慮地將對方調回了c市,親手將其推入了一旦踏入便註定被絞碎的漩渦;無法解釋為什麼明明眼下這個局面背後的每一個成因每一個細節都早已被計算過,可臨到所有結果真的全數兌現如願發生,自己心底的驚痛失落卻遠比痛快欣喜要來的多得多。
從而也就更無從解釋,所有那些被隱藏在心籌謀背後的偶爾
惘;被壓制在冷漠清醒之下的偶爾失神;以及每一次與那人目光相對時眼中
的喜怒哀樂,每一個與那人擁抱後不斷上升的心跳和體溫。
無法解釋這所有的一切,究竟都是披著報復外殼的肆無忌憚,還是藉由利用發洩出來的情難自控。
手中還未及揣回口袋的手機忽然又一次震動。
徐新定了定神,低下頭,只見亮起的屏幕上,徐光的名字正閃爍其中。
那是一條短信,言簡意賅。
預告著近幾月上演的劇目即將告一段落,也同時預示著快要到來的另一場博弈的開局。
——準備下,今晚在竹園等我,七點跟我一起去一趟馬家,見馬忠平。
徐新定定看著簡短的這一行字,許久,在潰散邊沿遊走的神志才又開始逐漸歸攏。
而清醒,也在隨後的幾分鐘內迅速凝聚重組。
他緩緩閉上眼。
臉上的神在這無言的沉默中,亦再度迴歸了淡漠。
心底有道聲音,正一點點擴大,接連不斷地向他發散著警告和提醒。
是的,這一切的無從解釋,走到如今這一步,又還有什麼追究下去的必要和理由?
這並不是一場因一時興起就可以隨意開始,再因一時不忍就能輕易結束的遊戲。相反,它是一艘已然行至中途,且再無法回頭的巨輪,稍有不慎,便隨時都會有被沿途風沒的可能。
這一點,從自己決定在徐媛開學初去赴那人邀約的一刻起,就已經無數次地在心底確認過。
而既然都已經確認,那又何苦在這塵埃落定的最後關頭,再去惺惺作態,做那可笑又無謂的掙扎與痛悔。
於是又過了幾秒,徐新迅速且冷靜地向徐光回覆——今晚見。
隨後再無遲疑地轉過身,對著門口的方向的走去。
沒想沒走兩步,身後立即傳來了一道模糊輕細的聲音,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徐哥。”林安的聲音平靜且虛弱。
徐新身形一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慢慢地半側過了身。
第30章林安也不知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