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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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楓快速翻了下，見筆記本內頁裡，密密麻麻詳盡地記著各個時間點的進貨記錄。所購進的貨物竟都是一些常見的藥品——康太舒冒藥，順通滴鼻，還有一些抗疲勞的‮物藥‬！

雖是隻有那麼幾種，但每一種的進貨量卻是大得驚人！而且在每一個時間點的最下面都用簡易數字做了標註！

程楓憑著多年在特戰隊緝毒的經驗，迅速判斷出獸醫他們的製冰原料就是來自這些‮物藥‬！從這些‮物藥‬裡面提煉出麻黃素和鹽酸偽麻黃鹼等東西，然後再進行加工，這種方法看似成本高了些，但絕對安全！如果工藝程得當，製作出來的冰純度會更高！

那些簡易數字應該就是從每批次‮物藥‬裡面提煉出來的重量，略估計一下，累積起來的數目令人瞠目。

假設這真是歐進聲的辦公室，那這筆記本上的字跡屬於他本人的無疑！

那現在自己拿到了這個筆記本，就等於拿到了最直接的證據！因為歐進聲他本沒法澄清這麼多藥品的去向！

程楓興奮地想著，看來這意外的發現真是太大了！

“我找到了！程楓，趕緊下來！”樓下清楚傳來姜寧的聲音。

都被打成這樣了，姜寧還有神一驚一乍？該不會是迴光返照了吧？程楓忙疑惑地探出頭去，問道:“找到什麼了？”

“暗門！那邊有暗門！他們肯定是在那裡面工作的！”姜寧興奮且吃力地叫嚷著。

程楓一驚，難道真被姜寧找到了？三下五除二把啞巴綁好兩手兩腳並封住了嘴巴，又怕他想掙脫逃跑時破壞掉這個地方的原貌，程楓收好這個筆記本在懷裡，拖著他到另一個房間扔到裡邊後，就趕緊從樓上跑了下來。

跟著姜寧到所說的地方一看，見居然還是老地方！就在那幫被自己剛乾掉的槍手躺著的那房間！姜寧剛才見程楓從這邊地上撿了把槍上樓去，也想著帶一把回去，留著防身用，卻因行動不便剛才不小心磕碰到一個隱蔽的按鈕，頓時就見這房間裡的幾排地磚同時往兩邊打開了！

他來不及多想，就趕緊跑來告知了程楓。

從剛才這批槍手的談話中程楓早已知道，他們不僅僅是槍手，而且還是專業的製毒人員。獸醫發覺莊園外不對勁後，這批毒師卻行動如此迅速，這麼快就持著槍械到位了——程楓不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理應想到這製毒場所就在這附近！卻捨近求遠，跑到主樓裡面去尋！

程楓叫姜寧在上頭看著後，他就一手持槍，一手拿著打開了電筒的手機，沿著啟開地磚下的臺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拾級而下。

怕觸碰到裡面萬一存在的機關和陷阱，程楓沒敢按石階旁邊的任何一處開關，走了一陣後，電筒所照之處已經是一覽無餘！

長長的工作臺，上面雜亂地擺著各式各樣的玻璃器皿，旁邊還有一個燃氣灶，上面有一個煙囪不知通往何處。牆邊還有一個壁爐，程楓上前看了下，裡面還殘留著未有燃成灰燼的藥品包裝盒。而在工作臺的另一邊，程楓一眼就看到了兩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他迅速把那袋口打開瞧了瞧，又聞了聞後，已經確認無疑——整整三麻袋的冰毒成品！約近二百公斤！

這些按黑市價格算來至少在五千萬以上！

程楓馬上想到，這已經是抓捕歐進聲和所監控毒品拆家們的最好機會了！抓歐進聲幾乎已算是證據確鑿，而在他覆滅的同時，趁機打掉那些小拆家，整個銷售渠道將馬上斷裂！

想罷之後，程楓迅速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守在外面的姜寧道:“果然是在這裡！我們趕緊去能收到手機信號的地方，聯繫警方！”姜寧詫異道:“幹嘛去別的地方？這裡就能打啊！”

“對哦！”程楓點頭道“關掉無線電干擾器就可以了…不過，你知道在哪裡嗎？”姜寧笑道:“剛才獸醫打電話給他那什麼歐老闆時已經關掉了！”

“靠！不早說！”程楓忙給龍笑笑撥去了電話，見果然有接通的長音傳來。接通電話後，程楓直奔正題，把今晚所發生的事用最簡潔的話說了一遍。

在程楓清楚地敘述完畢後，電話那一頭卻遲遲沒有聲音回饋過來。

程楓有些狐疑地看了下手機，有信號啊！他就衝著電話著急道:“聽明白了沒有？別磨蹭了，你們這是什麼效率啊！我朋友還著急上醫院！”那一頭的龍笑笑正在忙著整理自己的邏輯——這一切進展也太快了！她本不會想到程楓這麼快就找到歐進聲這麼大一個製毒據點！並且在他簡易地描述中推斷出這麼大規模的一次火衝突！而且還找到如此重要的一個證據！

“我馬上聯繫港方組員，全速往你這邊趕過去！你一定要注意隱蔽！等他們來了再送你朋友去醫院！你把手上的東西也到那最高長官陳警司手裡！”事情萬分緊急，龍笑笑也只能先把自己的上司林華放在一邊，稍後再做彙報了。

“我這邊不急，你還是先派人去控制歐進聲，還有左耳之類的小拆家吧！歐進聲嗅覺靈得很，我怕他已經在準備逃亡了！

“程楓提醒道。

龍笑笑道:“放心吧！我電聯港方人員到你那裡後，馬上就和林華長官調集警員去控制浦江的這些人！”

…

響徹夜空的警笛聲終於由遠及近，一排警燈閃爍的警車和幾輛救護車在莊園外邊急剎停下，從裡頭跳出無數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港警，迅速包圍了這裡。

在程楓道明自己的身份後，這群港警的最高長官迅速安排姜寧上了救護車後，救護車就開始呼嘯而去。

十幾分鍾後，警方已經完全控制了這裡的角角落落，並押出了那被程楓捆綁的啞巴和村口尚在車內昏的兩個傢伙。在現場見過這一大堆橫七豎八的屍首，多種槍械，還有數量巨大的冰毒成品後，這群港警的最高長官陳警司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程楓，最後脫帽致敬道:“真想不到，你們浦江警方還有這樣的人才！以前我是不相信，現在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你不相信就對了。我並不是什麼浦江的警方人員，只是個普通的線人罷了。”程楓看清了他的牌上的名字，確認他就是龍笑笑所提到的那個人後，邊笑著邊把這筆記本遞到了他手裡。

陳警司迅速翻了下，臉上漸漸出興奮的神情，他由衷嘆道:“真是慚愧啊！緝毒科和重案組幾年來的努力不見成果，你才來港島的短短几天內就把這一切攪得天翻地覆！”那話聽著麻，雙眼裡泛出的神更是讓程楓渾身不自在，還虧他是個大四十好幾的高級警司呢！

程楓知道他們在這邊肯定還要沒完沒了的牌照取證，拉警戒線徹夜守現場，自己現在已經做完自己該做的，就沒必要再在這邊了，還是趕緊到醫院去看看姜寧為好。

陳警司就馬上安排了一輛警車，讓把程楓送過去。

上車前，程楓回頭笑道:“對了，今晚全靠了姜寧，是他發覺這個莊園有問題的。我充其量算是個擦股的，而你們，算是倒馬桶的吧！這麼比喻，不太過分吧？”

“從龍警官那裡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他的一切治療費用和其他的我們警方都會出，他也是港民的英雄！和你一樣！”陳警官並沒有介意程楓的比喻，他緩緩脫帽在手上，一臉真誠道。

“英雄？”程楓無奈地笑了下“對不起，陳警官！我不做英雄很多年！”這一句英雄，是讓程楓有太多慨。

曾經在他的心目中，英雄從來都是偉光正，而自己當初在部隊時的一切特戰行動，都算是英雄的行為。而如今，一路遊走在黑與白間這沒有明顯界限的邊緣，心中本沒有什麼法，有時就把自己當做法，殺人如麻，還敢稱得上是英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