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太子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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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暴雨洗刷過的天空,格外的明淨,除了馬蹄聲,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
通往召陳宮的官道上,重耳一行人催馬徐徐而行。
狐姑興高采烈的躍馬向前,左手撫須道:“公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連天闕都似乎看破天命,就此收手不說,竟和公子以兄弟相稱,怪哉,難怪子推那麼放心去閒逛。”
“是該和以前說再見了。”重耳輕揚馬鞭,抬頭望向萬里無雲的天際,眼神深邃得比天空還要悠遠“命運在這一刻開始改變。”
“命也可以改變嗎?”裘無極不解道。
重耳笑而不語。
狐姑哈哈一笑,馬鞭指向天空“便像是這天氣一般,人生的際遇如同這蘊涵著無數秘密的天空,變化萬千,無從預測。”裘無極先是望了望重耳,又轉頭對狐
姑道:“只是一場普通的暴雨,狐兄說的話…我聽不太懂。”
“你們瞧見那排房屋沒有?如果有人埋伏與此,那便是命運在指引著我。”重耳眼神一冷,縱是距離如此之遠,他亦嗅到了一股殺氣。
“難道驪姬的人?”裘無極難以置信地瞪眼望去“他們真會選擇這裡嗎?”著裘無極猶豫的目光,重耳似笑非笑“因為過了今天,他們無從判斷我去去向,若再不下手,恐怕回晉後亦無法代。”
“歸途中呢?”
“不,天下道路實是人踩出來的,並非只有一條道路可走,在倮山他們已經吃過長途追蹤的苦頭,所以我敢斷定,他們一定會選擇今天。”重耳目中出怒火“今天我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否則總這樣不依不饒的施以偷襲,哼!狐
姑。”
“在!”
“你帶上三人棄馬繞到他們身後,務必阻止他們施以暗。”狐
姑點了三個人,四人齊齊下馬,看似不疾不徐,但頃刻間身影卻消失在群群屋宇之間。
少了四個人,但騎陣卻依然不變,十二匹天闕相送的齊國駿馬呈一字形向前馳去。
重耳見裘無極似有不解,微微一笑道:“雖有齊之神營相助,可我們畢竟不能把自己的命運
到別人的手中;讓他們棄馬而去,這是因為敵方陣營中定有聽覺靈
之追蹤好手,否則聽馬識人,來時去十二騎,回來卻只有八匹,那麼他們必定會對身後有所防備。”吃驚的情緒只在裘無極的心中停留了一瞬間,這種
覺很快就被從心底湧起的欽佩
所代替,那絕對是一種讓人心服口服的
覺。
“公子高明…竟能想這麼多,下將以前還認為公子…嘿嘿。”
“只是靠著祖上餘蔭度的一個貴胄公子,哈哈!”
“當然不,公子的氣度與德賢世上皆知,但我看見的還有更多,果敢並智慧過人。
重耳正待答話,卻忽然豎起雙耳。
“滴答…滴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街角傳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在一片紅磚碧瓦的牆街邊小道上,隱約現出四騎人馬,細細看來,像是極為普通的行商,每匹馬身上均馱有裝物的籮筐,似乎很有份量,使得數匹高頭大馬的行速緩慢而沉重。
果真來了。重耳對裘無極作了個手勢,騎速頓時慢了下來。
裘無極心領神會的握緊馬鞭,既沒有左顧右盼,也絲毫沒有握住刀柄的意思,他要給暗藏的敵人制造一種假象,從而使他們無所顧忌的發動進攻。
兩隊錯而過的馬隊各自心懷鬼胎的馳近,雙方都似乎很禮謙的讓過旁邊一條通道來,眼看即將錯尾而過。
這時,四騎突然發難,低垂的左手滑出短小卻實沉的鐵錘,迅猛無匹的向右道騎隊橫掃而來。原本搖晃不停的八個籮筐忽然間也劍影沖天,八道筐蓋亦如旋轉的飛輪,挾著尖銳刺耳、懾人心神的嘯聲,分上下兩陣把重耳的人與馬匹裹了進去。
“唰!”的一聲厲嘯,裘無極竟與七名護衛同時出手上馬鞭,然後身體竟像是漩渦般朝四人飛旋而去,當然,旋得最明亮的卻是手中的刀劍,每一把刀劍都閃耀著一種讓人心神亂顫的震撼。那種無形之中
湧的氣
突然合攏,像風暴一般在四騎上空爆散…
久練之下的聯手搏殺之術大顯神威,加之有心算無心,距離又近,待四名偷襲者驚覺,已被數股夾帶著萬鈞力道的刀劍擊中。
重耳亦一聲冷笑中突然間縱躍而起,竟絲毫不管眼前四人,身體划著弧線向街邊一個屋頂上疾撲而去。
倏然“嗖…嗖…”屋頂上發出一陣拉弓開弦的暴響,數道瀰漫著殺機的箭弩閃電般向重耳。
“破震!”重耳一聲大喝,全身真氣急速動,迴天訣心法再顯奇威,縱然做不到長時間的功布全身,但他要的就是這個瞬間。長劍以無與倫比之勢倏然揮出一片華彩。
的確快得難以置信,強勁有力的弓弩紛紛落地,使得每一個埋伏在屋頂的弓弩手都目瞪口呆。他們有聽說過重耳的傳聞,但那畢竟是口述,絕然沒有此刻來得真實,沒有一個人不為這神奇一劍而震驚,他們誰也不想讓這樣一柄虛無卻又似有殺傷力的劍刺個穿,雖然他們像是躲藏在暗處的鬼魂,卻並不代表他們便喜歡做一個真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