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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晉女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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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在楚國的第四天,秦國忽遣使者至楚,請重耳。

秦國近年來與楚國訂有孟好之約,兩國至少在表面上往來密切,甚是親近。楚成王無法拒絕秦使的要求,將重耳召至宮中,讓重耳自己來做判斷。

重耳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卻礙於顏面,不得不假意推脫道:“逃亡之人能得賢君庇佑,已是大幸。豈敢再去他國。”楚成王笑道:“寡人不敢強留公子。之所以請公子在楚國多住了幾天,是想尋機助公子回晉耳。然秦君既有同心,且聞已將懷贏下嫁,唉!天下間的英雄皆看得起重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楚王說這樣的酸話了,初時重耳還隱隱有些得意,但說不上為什麼,這樣的話聽多了,心中竟有些無名的疑惑。

這些高高在上的一世之雄,究竟看中自己什麼呢?重耳的名頭?世間諸侯公子多如牛,俱以賢德聞名;齊王厚待自己,無非是一個瀕死老人想要尋一個對他毫無厲害關係的說話之人;拓王如其說看中自己,還不如說是看中自己的利用價值;劉季子更是無心柳之舉,而宋公乃至楚王,一是怕弱了名頭,二是自己實是對他們沒害,一頭猛虎放過了一隻羊,無非是想吃掉更多的羊。

“秦君甚是賢明,然公子又是其愛婿,必能助公子順利歸國。”楚成王說到這裡,若有所思地望著重耳:“公子請準備好行裝,待擇定吉,寡人當親送出城。”重耳拜謝一番後,便急急回到館舍,將好消息告訴眾人。眾從中大喜,離開準備行裝,修整車輛,並以料餵養馬匹。

,楚成王親送重耳一行出城,並派長子商臣為送行之使,陪伴重耳直至秦國。

秦穆公對待重耳,亦如宋公、楚君一般,以君禮相,極其隆重。但秦穆公自己,因礙於其長輩身份,並未出面接,出城相的是中卿鮮于。

對於晉國,秦穆公已仇恨到了極處,好幾次發傾城之兵,攻破翼城,將忘恩的晉惠公父子砍為泥。

叔與百里奚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方勸得穆公冷靜。冷靜之後,穆公也就明白自己的舉動太過輕率。晉國的兵勢決不弱於秦,就算秦能打幾個勝仗,也難滅秦。若無法滅其,只會將仇恨延續,換來晉國無止境的報復,兩國長期糾纏下去,只能是兩敗俱樂傷。

穆公極為渴望爭霸天下,自然不願在這個時候與晉國兩敗俱傷。可是他又咽不下心頭一股惡氣,放過忘恩負意的惠公父子。

“我秦國縱不能滅了晉,也要把晉國引向內亂,讓晉惠公父子在內亂中倒下。”鮮于說道。

有大臣馬上說:“晉有強臣裡克,只需有秦勢介入,裡克必然會升叛逆之心。”

亂晉國,光有裡克還不夠。裡克雖位高權重,終不能受國人喜歡,加之他已經擺明只會在旁攝政,如此,非重耳不可亂晉。”百里奚說道。

“重耳又是大王之婿,而且又極有賢名,我秦國助他為君,必無後患。”蹇叔說道。

必無後患?哼,只怕蹇叔將重耳想得太好,月是有賢名的人,行事越是出人意料外,前一段清河草場一戰不是將寡人的女兒賠了進去麼。秦穆公不以為然的想。

“那就讓重耳去當晉國國君吧。”只要能讓晉惠公父子遭到報應,誰當晉君都無所謂。這是秦穆公的心裡話。當然,他不會說出來才是。

恰好此時,有大臣報告說,重耳已去了楚國。穆公擔心重耳為楚王所用,遂連忙遣人入楚接。

寡人接愛婿,想那楚成王不會留難吧。

穆公回宮後又有不愉,晉人向來不講信義,夷吾如此,太子圉也是如此,重耳如果…想到這裡,穆公開始頭疼。

有什麼辦法即能籠絡重耳,又能令他不至像惠公父子那般?

於是他傳來鮮于,問他對策。

鮮于道:“重耳此人,喜好虛名,故在列國間甚受尊重。主公其實已將虛名系其身,大可利用之。”

“哦!有何虛名,能繫於重耳?”穆公大興趣地問。

“虛則實,實則虛,若想實,必然虛中有實。”鮮于稍作停頓,輕聲道:“大王如果將懷贏公主下嫁…”

“秦穆公目光一冷“寡人不是已經將懷贏許了重耳,怎麼愛卿忘記?”鮮于瞟了一眼秦穆公,低頭半晌,方抬頭,小心翼翼地道:“臣的意思是將真懷贏許之。”秦穆公渾身一震,呵斥道:“荒唐,懷贏是寡人愛女,豈能讓她前往晉國受苦,此事休提,擬公主替身送晉矣!”

“如此,萬事休矣!”鮮于長嘆道:“大王若是目放天下,必然將有所捨棄。以公主的美貌智慧,方能在晉、在重耳身邊起到效用。然則派一個無用替身,又有何用?”穆公啞然望著鮮于,不知作何回答。

沒錯,爭霸天下是他的夢想。但,因為爭霸就要捨棄懷贏,他心有不甘。何況,和晉亂晉只是爭霸天下的起點,還有如此多的諸侯之國,寡人還有什麼可以捨棄的呢?

“機不可失,若送替身入晉,只怕重蹈覆轍,夷吾父子就是前車之鑑啊我的大王。如果大王不允,那麼幹脆斬了重耳的人頭,送往晉國,也落個人情,否則裡外不是人。”鮮于情緒動地拜伏在地,顫聲道:“大王請三思。”穆公一愣,怔了半晌,揮手道:“愛卿請起。”鮮于起身退到旁邊,再不言語。

穆公緊盯著他“晉立新君,非重耳不能。他在晉國的威望實在是高,寡人若肯配合重耳出兵至晉的話,重耳在晉的一干忠友朝臣和手下趁機發難,取勝是揮指間的事,倘若另選他人,成與不成還難說。”鮮于眼睛一亮“大王是答應…”秦穆公緩緩轉身,立了半晌,忽然長嘆:“愛卿覺得懷贏可是輕易聽話之人?”這次輪到鮮于發呆,他臉上神百變,似在推演或判斷,良久,他整個人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股坐地,掩面唉嘆道:“臣下算錯了這點,懷贏公主怎麼可能答應,唉!”就在兩君臣陷於苦悶之中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在寧靜的秦王內宮顯得格外刺耳。心情本就煩躁的穆公立刻大喝:“侍衛,是何人在此喧囂。”門外的侍衛還來不及答話,一句柔靜的聲音傳了進來:“伯姬拜見大王。”鮮于臉上頓時出古怪的神情。

伯姬本是晉國公主,與重耳以姐弟相稱,當初穆公為了與晉盟好,才娶了伯姬。開始穆公對伯姬並不看重,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