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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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撞球運動館裡，近四十桌球檯，平常子，平常時間居然已經開了八成。

吧淨的淺灰地毯，蘋果綠的塑膠皮沙發，擦得光可鑑人的金燈杆，挑高的天花板納了人聲鼎沸，球場裡的男服務生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褲、黑背心，也有幾個著運動背心、你裙的女服務生穿梭其中，有別於一般人以為撞球場總是煙霧瀰漫、狹小、出入份子複雜的印象，客人也多是大學生和摸魚的業務員。

許樹茵跟在左桀身後走進撞球場裡，不少人放下球杆跟他打招呼。他是這裡的常客，也樂於教新手，老闆一直要他來駐場，他卻不想受束縛，最後老闆只好換個方式，要他常來，開桌不收費。

“阿桀，等等比賽完教我們打球。”幾個女孩見了他馬上圍過來。

“明天吧！”他淡淡地笑，將還在好奇張望的許樹茵抓往臂彎裡。

“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好…這裡好大，好漂亮。”她仰頭望他，顯得很興奮。

“我一直想來撞球場，不過都沒機會。”他笑著戳她額頭，這個人哦，什麼東西到她眼裡都變得新鮮有趣。

左桀走到櫃檯拿他的專屬球杆。

“幫你保養過了，加油，我賭你贏。”櫃檯人員朝他比比大拇指。

“輸到傾家蕩產可別要我養你。”他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輕鬆，旋好球杆，開了一桌試試球。

許樹茵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咬著可樂管，著地看他彎身打球的專注模樣。

他的腿好長，姿勢好帥，好人…

額前滑落一綹髮絲，他不受影響，穩穩地衝出第一杆，排成菱形的九顆球瞬間迸開，兩顆球滾進口。

“啪！啪！啪！阿桀好喔！”許樹茵十分捧場，用力鼓掌。

他朝她勾勾角，這個啦啦隊會不會太誇張了，不過，因為她在，他心情顯得十分愉快。

接著他又連進四球，許樹茵動地站起來，球桌旁也愈來愈多人圍觀。

許樹茵緊張地盯著下一顆貼近臺緣有些難度的號碼球，不知道他是不是能順利進袋。

左桀朝左方走了兩步，又回到白球前，甩開額前的發，彎身，往後拉開球杆，一顆星，入袋。

“漂亮…”許樹茵情不自叫出聲，四周的人也給予熱烈的掌聲。

左桀揚起笑容，許樹茵看得忘了呼。

接下來，剩下兩顆球也輕鬆入袋，掌聲再度響起，不斷有人為他今天的比賽加油。

左桀走到許樹茵身旁，低身含住她可樂的管，喝了口飲料，納悶地問她:“這是你第一次來撞球場？”

“是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他笑。

“你比我還動。”

“因為你打球真的太帥了，看得我小鹿亂撞。”她興奮到臉頰都泛起紅暈。

“你應該小鹿亂撞的時間好像搞錯了。”

“欸？”她眨眨眼，一會兒才意會到他的雙關語，羞得直槌他。

“人家比賽前不是都要、…那個，你昨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