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五尊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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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之東，天域至高存在的無上神靈所居之地。此刻的楚衍正同一身如雪素衣的龍女善柔在地面疾速前行。

楚衍可不是貪圖沿路風景，只不過一早他就已試過，在此間使用遁光簡直猶如龜速，比走路也快不到哪裡去。倒是在地面前行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說起來在速度上也不會遜於遁光多少。對於這一現象，楚衍最終也只能歸諸於是創造這一空間的主人刻意所為，因為這本就不是制之力所能達成的。

一片無垠荒漠之中，一金一白兩道身影似星趕月般的飛速行進著，本來楚衍還擔心善柔的修行不足，一開始只是使了六分力，刻意放緩速度。

可是，顯然楚衍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善柔的素頓絕對不會比全力疾奔的楚衍慢上多少，當楚衍略帶詫異的詢問之後，後者卻是嫣然一笑“善柔是九天雲龍所化，速度正是己身的最強項。”約莫過了兩柱香的工夫，荒漠終見盡頭，善柔領先放緩了前行的速度，待得緊隨其身後的楚衍行到她身側時，善柔認真道:“衍，前面就是妖魔族群盤踞的地域了，如果要到達天域之東，就必定需要穿過前面的那一大片“妖魔草原。””

“哦？妖魔族，他們也都是修行之輩吧。”善柔身為靈獸群的首領，對於天域的情形可是瞭解得非常清楚，聞得楚衍問及，善柔神情有些緊張道:“妖魔族的人都是兇頑之輩，有時候…有時候他們便是連天域主上都不賣帳。”

“不賣帳？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碰見那些特別兇狠的妖魔。他們會對我們不利？”楚衍輕鬆笑問道。

“是的，記得數百年前就有一位主上被妖魔族的一隻大妖怪給吃了，而後惹得無上神靈大怒，一舉屠盡妖魔族幾近一半的人口，後來卻是不了了之。不過妖魔族的兇悍，只要是生在天域之人都清楚的很，所以善柔擔心…”

“擔心我也被那些什麼大妖怪給吃了啊！哈哈。”楚衍善意的笑道:“善柔莫慌，管他什麼大妖怪還是大凶魔，我可不是那種會被吃的角。有你的提醒就足夠了，我們繼續啟程動身吧，就算髮生了什麼變故，你只消記得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明白嗎？”善柔點頭道:“妖魔族是不會對我不利的，整個天域，也只有我們龍形獸是他們不敢碰的。衍，你放心吧。”妖魔平原！從善柔口中得聞了這麼一個頗具震懾力的地名，不過疾馳在草原之上，倒是半個鬼影子都沒見著，不知不覺中，楚衍已隨善柔掠過了大半個草原，按照善柔所言。只要再以此速度前行一個時辰的樣子就可以走出這片地域了。

不過顯然善柔之前的一番提醒並非子虛烏有之事，當兩人身前的草原地平線上逐漸顯出一隻龐然大物之際，他們的麻煩也隨之而來。

說那是龐然大物，確實一點也不過分，那突兀自草原之下躥升上來的怪物，單單只是那五顆長得猶如蛇首的碩大腦袋就足有五丈直徑，能不大嗎？至於它的身子。用一眼望不到邊來形容倒也是貼切，否則又焉能將楚衍、善柔的去路給堵住呢。

妖怪楚衍見多了，可體形大到這種驚人程度的妖怪。楚衍可是頭一回瞧見。善柔停下後，第一時間就向楚衍道:“衍，這下麻煩了，這個是五尊大妖，算是妖魔族中最具實力的大妖怪之一了，要不…要不，你先朝後逃吧。”心知善柔是擔心自己安危，聽到她讓自己逃遁，楚衍也不生氣。反倒是安她道:“這種小傢伙可沒什麼值得害怕的，對了，它也應該認得我身上的主上氣息吧，不如我和你賭一回，就打賭它敢不敢打我的主意，如何？”想不到楚衍這時候還有心情打賭開玩笑，善柔急道:“衍，五尊大妖生兇殘嗜血，而且妖魔族中都向以強者為尊，他們都是靠著噬同伴來提升自身的修行，在他們的眼裡沒有什麼主上之分，所有活物都會被他們視為提升自身實力的獵物。”聞得善柔頗為詳細的解說，楚衍不奇怪道:“善柔，你不是一直生活在靈獸群所在的地域嗎？如何會對妖魔族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都是我的孃親告訴我的，孃親她以前曾是天域三族內修行最高的，她就曾遊歷過整個天域，就連最是兇險的妖魔平原內的大妖怪都不能把孃親她怎麼樣。”善柔的語氣中滿是對她口中“孃親”的敬愛。

這一點楚衍自是聽得真切，不過現在可不是好好問個究竟的時候，因為那龐然的五尊大妖已是將目標物鎖定在楚衍的身上，五顆巨大的腦袋靈活的轉向了對於它而言實在渺小了一些的楚衍。

“你是主上級人物。”顯然楚衍身上的特殊氣息令得本一口將眼前獵物一口下的五尊大妖改變了這個打算。五顆碩大的腦袋上下襬動道。

不過，很明顯它絕對不是因為覺到了楚衍的身份而有所害怕的意思，在它的語氣中似乎更多的是一種如獲至寶的喜悅。

“你管這麼多，我是不是主上，與你何干，五尊大妖是嗎？可聽你的聲音簡直連個小妖都不如啊！”想不到這麼一個巨大的妖怪說出話來的聲音居然是如此的尖細，楚衍不失笑道。

五尊大妖身為整個妖魔族內排得上號的大妖怪，其修行歲月之久，自身實力之強，自不用多說，而它平裡最是忌諱有人取笑它的嗓音。現在被楚衍出言嘲諷，五尊大妖那五個巨大無比的腦袋均是胡亂搖晃起來，鼻息間的聲音亦是加重許多，很明顯，它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

“我要吃了你，吼。”這句本應是十分駭人的威脅之語，在五尊大妖的口中道出，卻是說不出的好笑，就連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善柔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在如今五尊大妖將神全都集中在楚衍的身上。

更何況，對於龍，這類它最是忌諱的生物，五尊大妖可沒有什麼興趣，與龍發生衝突，這時任何一個妖魔族類都不願意發生的事。當然是關係生死的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善柔，你退到一邊去，這裡我來應付，呵呵，妖魔鬼怪倒是見多了，可這麼大而且又這麼蠢的可是第一回見識。”楚衍興致大起，微微眯起雙眼。笑著說道。

見到楚衍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善柔忽然覺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似的，也許，真正要擔心安危的應該是那頭大妖怪吧。念及於此，善柔當即依言向後退開了近百來丈的距離。

大妖怪是天域中一個奇怪的存在，它們的修行可稱強橫無匹，但卻無法幻化身形。也就是說它們出生是什麼模樣，一直就只能保持這個樣子了，但也正因此，它們的形相各異的體態也是它們的一大本錢，就拿眼前的五尊大妖而言，它如此龐大的體形卻是一代女也沒有影響到它的靈活。

被楚衍寥寥數語怒的五尊大妖此刻已是攻向了楚衍，它居然直接從口中噴出五道不同彩的光劍，呼嘯著朝楚衍而去。

“暈死，這麼大的傢伙居然能夠使飛劍”楚衍眼見倏然已至身前的五柄斑斕飛劍，不大好奇“這應該是它的法寶沒錯了，不需化身人形即可施用法寶，且觀那五柄飛劍攻來的氣勢波動，顯然，這傢伙還真不是那種圖有外表而無實力的蹩腳貨。”

“好，今次就陪你玩上一玩。”楚衍口中清嘯一聲，手中訣印疊變，竟是使出了很少用到的身外化身之法。在楚衍化身之際，那些直指楚衍攻來飛劍也倏然失去了攻擊目標。

只見楚衍由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頃刻間已是組成了一支清一的“楚衍軍團。”這一幕落在旁觀的善柔眼中，不一陣叫好，如此彩的術法，她以前可是從未見過，現在她已是一百二十個放心，本來準備隨時現出真身救助楚衍的心思也暫放一邊了。

五尊大妖噴出的五口飛劍在楚衍驀然化身之際，失去了目標，在它們主人的控制下盤旋半空，見到眼前滿是那個譏笑自己的主上級人物的身形，五尊大妖終是發飆了。

“五尊合璧！”只見它暴喝一聲後，五顆腦袋居中一顆的血盆大口中吐出一顆石桌大小的暗紫內丹。

那五口飛劍在五尊大妖吐出內丹的瞬間，全都“咻”地一聲聚攏到其周圍，形成了一個五瓣蓮花的陣形。

楚衍也沒有急著進攻，反倒是好整以暇的負手而立，嘴角帶著一絲逸笑容看著五尊大妖會出什麼花樣來。楚衍真身的一舉一動全都為他身外化身的附體所映照，這也就等同於說有一千個楚衍正擺著同一個姿勢含笑靜靜看著五尊大妖，這樣的情形還真是頗為怪異。

似楚衍這般的挑釁行為絕對是囂狂慣了的五尊大妖所不能容忍的，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它賴以為生的最大絕招。

但見那結成五瓣蓮花陣的五口飛劍，連同那顆大得離譜的內丹在一陣晦澀暗紫光華閃過後凝成了一柄奇形兵器，如果說這是飛劍的話也未嘗不可。不過這個體積嘛，就有點令人詫舌了。

烈火、寒冰、沙塵、狂風、紫電全都集結在那柄足有十丈長、丈許寬的飛劍周圍，在五尊大妖的狂吼之下攜雷霆之勢轟然砸向由楚衍身外化身所組建的“楚衍軍團。”

“來得好！”楚衍自九幽地宮閉關七載以來，這還是他出關後首次與旁人動手，顯然，這個五尊大妖確實也有著一定的實力，可如果僅僅只是如此的話，楚衍又哪會放在眼裡。

隨著楚衍的那一聲話音落耳，只見他的手中疾掐印訣，千名楚衍分身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了這一訣要。

頓時，千人同聲大呼一聲“叱”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斜指天際。千道金光耀而出，就在五尊大妖驅使那柄融合了它自身內丹的飛劍砸下的瞬間，一朵宛若蘑菇雲狀的金巨花倏然成形。

“轟”地一聲，千人分身所施出的防禦層及時抵擋了狂砸而下的飛劍，無數星光雷火漫天散，兩者擊後產生的巨大沖擊波，使得遠在百丈開外善柔都不得不出一道護體光幕方才不至被波及。

楚衍這番抵擋五尊大妖此擊所用的乃是一個小型的防禦陣法，單獨使用的話，那當然是杯水車薪，可千人同使，再相互結合就形成了先前的巨大金蘑菇雲了。

想不到身外化身還有這等好處，楚衍可是來勁了，心念動處，千多分身或拔空而起，或疾奔而開，一下子全都分散開來朝著五尊大妖那巨大的身形發動了攻擊。

一時間打得好不燦爛，雷火劍罡、刀氣罡刃四處可見。雖然在身外化身之下，楚衍的攻擊力度大受影響，但四面開花的結果卻是讓五尊大妖吃足了苦頭。

它一共就五個腦袋加一柄飛劍具備消滅楚衍分身的能力，這樣子又哪裡能夠全面看護自己的巨大身軀呢！

也虧得它皮堅厚，加上分身的攻擊力度不夠，這才沒有立刻被楚衍給解決掉，但受些輕傷小創卻是難免，如今的它就好像是一頭巨象被一群螞蟻圍攻一般，空有一身力氣卻施展不出。

這邊驅使巨型飛劍剛消滅了一個分身，那邊又被十來個楚衍的分身給轟疼了，顧此失彼，真是說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現在它已是隱有悔意，方才怎麼就那麼衝動呢，雖說要是吃了主上級人物，自己完全可以晉升到另一全新的層次，但怎麼就沒考慮到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對手呢…

不過楚衍可不會因它心生後悔之意而停止如此有趣的攻勢。

在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中，楚衍逐漸將身外化身的玄妙一一掌握，以前許多不解之處也都在實踐中刃而解。

“真是要謝你這個大妖怪了，要不我可到哪兒去找如此配合的練功對象呢。”楚衍現在施展起來愈發得心應手，只見似同一座巨山似的五尊大妖不斷地發出呼痛之聲，而楚衍的千多分身亦是忙碌地奔走在它的軀體之上，為其添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也許蟻多咬死象就是這個道理吧，更何況楚衍的分身可要比螞蟻強橫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