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隨軍慰安婦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淵清,航空自願兵,生於大正九年。當時他的部隊駐守在一座無名島上。二十年後他在自述中回憶頭次接受“安”的情景說:“…雖說運輸船靠上了碼頭,可是女人們很快又會離開島子,誰知她們下次還會不會再來。這天的女人有二十多個,據說都來齊了。按士兵人頭計算,她們每天至少得對付幾十個男人才行。
“地點安排在兵營的特別室。這間房子平時是劍道和柔道的練習房,有二十個鋪席大,屋頂被空襲炸開個大。‘突擊’從一清早開始。房子裡用毯子隔開,士兵們就像接受集體體檢似的穿著短褲和襯衣,在門外排著長隊。
“但這時也不是沒有問題。因為來得急促,‘突擊’用的衛生袋發完了,軍官和老兵們先滿足了需要,輪到我們新兵就沒份兒。軍官和女人商量,結果她們同意不用那個來對付。她們也準是豁出去了。
“那天‘突擊’開始時,海上驟然來了少有的風暴。猛烈的雨點打得地面泡沫飛濺,風吼叫著掠過天空,把椰樹連拔起。在被飛機炸開
的屋頂上,大雨好象瀑布一樣往裡傾瀉。士兵們不管這些,他們一面被澆成落湯雞,一面還在猛烈‘突擊’。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屋裡暗得好像是夜晚。當時我不滿二十歲,對女人瞭解不多,在中國雖然也幹過強xx女人的事,但是都跟俗話說的那樣,沒進門就洩了,沒頂用。在島子上就不一樣,鋪席上躺著
本女人,說
本話,我覺得她象我的母親,又象姐姐。不管怎麼說,不能隨便應付,輪上我就得拼命。
“…在微暗中,被濡溼了的女人身體看上去好像塗了一層磷,閃動著青的夜光。女人的臉我是看清了的,但總記不起來,同許多
本女人的臉混在一起。女人身體雖瘦,rx房卻出奇地大,脹鼓鼓的。在右邊rx房上有塊不大的紅
胎記。女人突然笑起來,說:‘前一個士兵什麼也沒幹,他只是緊緊捏住這兒叫我媽媽。’女人又問我家鄉是哪裡?我回答說山梨縣。她說她是秋田縣。我記得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跟音樂一樣悅耳。
“…天空中不時滾動雷聲,劃過一道道雪亮的閃電。大雨從破裡滂沱而入,澆溼了我的全身和我身子下面這個冰涼的
本女人。女人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彷彿一個毫無知覺的軟體動物…正在進行中,女人突然輕輕呻
起來,要撒
,我立刻洩了氣。不知為什麼,我
到我們這種存在實在十分可憐,並且十分可恥,跟畜生沒有兩樣。門外的士兵都在不耐煩地跺腳,蹬牆壁,我覺得他們可恨極了,跟一群發情的騾子差不多。
“我穿上衣服的時候,女人依然保持剛才那種仰臥姿勢,只是微微抬起頭來說:‘請您體面地去死吧,拜託啦!’我看見女人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我,好像這樣才能把神聖的責任付到我身上。我想她肯定對每一個士兵都用這樣的姿勢,並且都說類似的話。但是我仍然很
動,不管怎麼說,女人也是為了戰爭貢獻身體的。作為男人,我當然不能對她的託付無動於衷。
“在女人枕邊,我看見一隻拳頭大小的護身符,就是本女人用來保佑男人平安的那種‘吉祥如意’,我明白她是在為每個士兵祝福。
“我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無言以對…”大淵清現任東京一家經營古舊藏書商店的經理,全本古舊藏書理事會理事。一個注重禮儀的有教養的紳士。
4關於戰爭時期本的軍
制度,話題很多,許多人更願意將興趣集中在道德問題上,這就使我們對軍
制度的研究本身變得同有沒有必要放映《望鄉》的爭論一樣陳舊了。
我以為軍問題與其說是婦女問題,毋寧說是民族問題更確切。
敵隨軍營調查——騰衝城內一群可憐蟲(節錄)戰地記者潘世徵當騰衝城門尚未打開的時候,國軍都知道城內尚有五六十個敵人隨軍營
被包圍在裡面。果真我軍登上南門城牆後,發現對面北門一條小巷裡,常有三三兩兩的女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在那兒匆匆經過。後來小包圍形成了,有時也會見到一兩個營
打扮得花枝招展從封鎖口出入。國軍士兵招手要她們過來,營
卻回頭嫣然一笑,姍姍地走了。
營制度,在全世界軍隊裡尚屬稀有之事。於是在我軍士兵的談話中,都像神話一般傳開了。…一個十歲左右的中國小女孩,向來都是替營
們打洗臉水的,據她報告,當時她們全都躲在一個大防空
裡,一天黎明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
本軍官,用槍逐個結束了營
們的生命。一共十三人。小女孩嚇昏過去,撿了一條
命。十四
上午,國軍攻克騰衝最後一個據點。在一處牆縫裡,發現十幾具女屍,都穿和服,還有穿漂亮西服的。她們都被蒙上眼睛,死得非常整齊。這些可憐的女人,生前為敵人洩慾,最後又被判處殘忍的死刑,她們犯了什麼罪呢?
打掃戰場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群躲在稻田裡的女人。她們有的穿便裝,也有的穿本軍裝。營
的被俘立刻轟動了全城。她們是哪國人?從哪裡來?以前是幹什麼的?長得漂亮嗎?她們每天過的怎樣的生活呢?
…
一個女人能講中國話。她告訴記者,她們都是朝鮮人,兩年前從漢城、元山、仁川和平壤到中國來的。
她們的到來卻並不是強迫。本軍隊創立營
制度,派人到朝鮮招收貧苦女孩子到中國供應軍隊。因為營
生活相當舒適,能賺很多錢,所以願意做這種事情的女孩子亦不在少數。
本營
則是從
本國內自願來為軍隊服務的。她們每星期檢查一次身體,有病便加以治療,平時管理極端嚴格,不許有絲毫的越軌行為。工作時間以外,營
可以不受阻礙地外出遊玩,軍人則不允許私自帶營
出門,倘若違反紀律,無論官兵都要受到嚴厲懲處。
記者曾在騰衝城南參觀了幾座營公館(亦稱
安所)。一個院子裡有十幾間房子,每間房門上都貼著營
的花名,以及衛生檢查合格證。這種合格證每星期換一張,上面簽有醫官名字印章。房內陳設,有如
本式家庭,大約是想造成家鄉的氣氛,提高士兵的熱情。…
有一件事非常值得我們警惕,就是那些多數來自本的營
。騰衝戰役直到最後時刻,敵人並沒有絲毫的
亂行為,營
的生活同士兵一樣,每天兩包飯糰或者一包餅乾。她們戴上鋼盔,幫助士兵搬運彈藥,甚至用機槍或步槍向國軍
擊。敵人崩潰的時候,把她們全都處決了,也有一種說法是自殺的,總之沒有一個
本營
活下來。但是國軍官兵與敵人戰鬥近在咫尺,經沒有人聽見過女
呼救或者哭泣的聲音。這說明
本營
都有很堅強的意志。…摘自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六
《掃蕩報》吉野孝公,九州島人。生於大正二年十月七
。戰爭期間擔任衛生隊本部上等兵。他在戰爭結束三十年後向一位作家敘述了自己親身經歷的騰衝戰役,其中部分是關於那些
本
安婦的壯烈行動的。
“在最後那段子裡,
安婦們承擔了部隊的炊事工作,飯做好了就捏成飯糰,冒著敵人炮火送到戰壕和地堡裡,送到每一個把槍管打得通紅的士兵手裡。她們已經和部隊結成一個整體了。”
“每個士兵的動作都必須得到發揮。如果讓一名士兵去做飯,那麼就有一支步槍打不響,它將直接影響‘把騰越(即騰衝)確保,死守到十月’的師團命令。正因為這樣,她們才向士兵提出:‘讓我們來幹吧,請您上前線去,務必好好向敵人瞄準。’”
“回想起來,當時那些士兵對她們的行動並沒有動,‘謝謝’或者‘啊,真過意不去’這樣的話,完全是三十年以後的今天才有的
情,或者叫做
嘆吧。”
“在當時,女人的行動大家都覺得是‘應該的事’。”
“戰國時代(指本的戰國時代),武將和武士在城陷之
與
子同歸於盡,是一種很常見的事。殺死兒子還有淚,但是讓
子自殺時卻不會哭,因為是斷了後嗣更讓人覺得悲痛吧。”
“她們不只是做飯糰子。東邊缺少彈藥就拖著沉重的彈藥箱往東邊去,西邊手榴彈打完了她們又抬著手榴彈箱往西邊去,總之哪裡需要她們就到哪裡去。一隻鐵皮彈藥箱有五六十公斤重,她們有時一個人拖住那隻大傢伙,咬緊牙關在地上爬;有時兩人抬一隻,肩頭和胳膊都磨出血來。有個叫君代子的姑娘,也是北九州人,平時很嬌的,連比茶碗重一些的東西也不曾端過。她和另外一個女人合抬一隻彈藥箱,一顆子彈打中大腿,結果彈藥箱砸下來,活活將她砸死。”
“…戰鬥最烈的時候,戰場上已經沒有男人女人之分了。女人和士兵穿一樣的軍裝,頭戴鋼盔,她們不再是
安婦,而是來自
本的戰士。沒有人退縮,也沒有人哭泣,我想她們的心情一定也變成了古代武將的
子,隨時準備同丈夫一道犧牲。我聽過許多當過士兵的人現在回憶說,長時間同她們在一個部隊,越是遠離
本,她們就越是變成士兵的一部分了。”
“…後來,司令官命令焚燒軍旗,砸毀電臺,全體官兵準備‘玉碎’。有個叫愛子的千葉姑娘,平時對一個年輕的a少尉有情。九月十一
敵人總攻擊開始,愛子就脫下軍裝和鋼盔,換上乾淨漂亮的
本和服,來到正在地堡裡戰鬥的a少尉身邊。她當著驚訝的士兵們對少尉說:‘求求您,請殺死我吧!’”
“這就是‘美麗的死’,即死在自己愛人的懷抱裡。也就是想象中的情死。”
“少尉面對跪在地上的愛子姑娘,一時間竟然畏縮不前。愛子急了,著眼淚說:‘您要是不肯殺死我,我就留在您身邊,直到敵人把我們一起殺死。’”
“所有的士兵都被愛子動了,他們默默地望著a少尉,眼睛裡
出責備的意思。人與人的心理
應,恐怕只有在死的時候才能相通吧。a少尉眼圈紅了,沙啞著嗓子說:‘愛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決心好極了,我很快就跟著你去。’”
“說完,拔出手槍抵近愛子的耳開了一槍。愛子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上。少尉連眼睛也沒有眨,轉過身又繼續戰鬥。當天夜裡,這座地堡被火焰噴
器摧毀,所有的屍體都燒焦了,無法辨認。”
“同一天,有三名本
安婦學著愛子的榜樣,被自己愛戀的士兵殺死。”
“據說有個叫清子的靜岡安婦,被所愛的人拒絕開槍,就絕望地爬出戰壕,
著敵人槍彈走去。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去拖住她,敵人的機槍就把清子的身體打得象馬蜂窩一樣…”
“士兵們全哭了,他們悲痛地喊著:‘你們為什麼要死?死有我們就足夠了!士兵就是為死而來的。你們是女人,不是士兵,請你們務必活下去,活著回本!
…
”
“當天夜裡,剩下三十多個本
安婦都自殺了。”
“現在的本人都瞧不起當過
安婦的女人,覺得她們骯髒、下賤,以為他們都是壞女人。只有當過士兵的人不這樣認為。他們在一起經歷過那些生生死死的歲月,一起從戰爭的槍林彈雨中走過來,因此只有他們懂得尊重她們,把她們當作真正的女人。”吉野孝公的自述被
本作家千田夏光寫進長篇報告文學《隨軍
安婦》裡。該書一九七五年在
本出版。
吉野現在本九州留米市西站町開一家小旅館,與老伴過一種足不出戶的隱居生活。他每年九月都要帶上乾糧出一次遠門,到長野的善光寺為戰死在騰越的
本人禱告,三十餘年不曾中斷。
公元一九四五年,本宣佈無條件投降,作為征服者的盟軍就耀武揚威地踏上了
本的領土。為了防止佔領軍向
本婦女橫施暴行,由內務省(警察)和大藏省(財政)牽頭,共同建立了一個名叫“特殊
安設施協會”的組織。該協會英文簡稱叫“raa”raa的職能同當年的隨軍
安婦差不多,亦屬於“衛生
公共廁所”只是服務對象變了,門外等候的男人變成了趾高氣揚的佔領軍,包括黑人和白人大兵。
本內務省在暗中懇求這些佔領軍:請將就這些女人吧,千萬別再向其他
本女人伸手。
據後來擔任本首相的池田勇人承認:“如果這樣就能保住
本女人的貞
,那真算便宜的。”(千田夏光:《隨軍
安婦》)raa前後共招募了五萬多名
本女
,把她們秘密或半公開送往佔領軍駐地。但是好景不長,由於聯合國軍總司令部出面干涉,該組織僅開張年餘便被迫解散。raa的女招待們命運最慘,她們成為
本民族的恥辱,或
落街頭,或再度淪為煙花巷裡的賣笑女。據調查表明,戰後回國的大約五千名隨軍
安婦中,沒有一個人重新走進raa的大門。也沒有一個人因生活所迫而重
舊業。
本戰敗後,社會經濟一度瀕臨崩潰,到處通貨膨脹,物資匱乏,一九四六年出現的全國大饑饉,餓死二百萬人。當時,不少良家婦女尚衣食無著,不得不向佔領軍出賣
體換取食物,那些剛回國的
安婦們就面臨著一場更為艱難的生存競爭。
關東軍g聯隊,有三千四百名四國士兵,配屬十六名來自四國島的安婦。這支部隊從一九三九年起一直駐守在滿洲里北部的俄滿邊境上。這裡荒涼寒冷,人煙稀少,在長達六年的共同生活中,三千四百名士兵同十六名女人一直融洽相處,好像一家人一樣親密無間。年輕的士兵入伍前大多是童男子,是這些女人第一次將他們變成男人。一九四五年該部隊調防颱灣,並在那裡成為美國軍隊的俘虜。
安婦們先被遣送回國,她們無法回故鄉謀生,就一起到了北海道的函館。她們相約,哪怕
子再苦也要熬下去,哪怕餓死也決不出賣
體。
一年後,g聯隊的戰俘陸續回國。歸來的“丈夫”們偶然聽說了“子”的事情,無不為之
動。大家通過種種辦法互相聯絡,湊出錢來幫助女人,並定期把她們接來同大家見面。後來這種聚會就成為一年一度的例會,一直保持至今。
每年八月,人們都從全國各地趕到函館來赴約,只除了那些永遠不能再來聚會的人例外。
5本軍
制度的出現固然與
本民族文化淵源和道德觀念有關,但是歸
到底,它反映出這個海島民族內在的生命意識和
神氣質。如果我們不是這樣認識問題,我們便無從解開
本民族在二十世紀的發展之謎。
【資料】據統計,本世紀上半葉,本全國十八至四十五歲青壯年男人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直接參加了侵略戰爭。他們中百分之七十參加過掠奪和屠殺,平均每五人中有一人死於戰場。
報載:本世紀下半葉,本對亞洲各國尤其對南亞各落後國家的工業投資累計高達近千億美元。這個事實表明,
本人用經濟手段對亞洲的掠奪已經遠遠超過其軍事侵略。
報載:本世紀八十年代,在全世界最大的500家工業公司中,本佔159家,僅次於美國。
報載:一九八九年五月,本大藏省宣佈,
本外匯儲備突破一千億美元大關,高居世界第一。
報載:本成為當今世界最大的能源進口國。
報載:本是亞洲最大的木材收購商。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的原始熱帶雨林幾乎被砍伐一空。
報載:本是造成世界溫室效應的主要責任國。據美國環境保護局測定:
本工廠排放的廢氣佔整個亞洲工廠排放廢氣總量的一半以上。
報載:國際環境保護組織一九八九年十月在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召開年會。大會呼籲人類提高警惕,並譴責本是破壞亞太地區自然環境的罪魁禍首…
這是一個危險的民族。它野心,富於擴張,同時又永不滿足,充滿無限活力和生機。
隨軍安婦的骨灰盒終於沒能跨進靖國神社的門檻。作為歷史遺留給人們的一個悲劇主題,它的意義顯然已經超越了一般道德研究的範圍。
在即將竣工的二十世紀曆史長廊中,我們將會看到這樣一塊觸目的碑銘:——本世紀上半葉,本人的軍事戰爭遭到完全失敗;——本世紀下半葉,
本人的經濟戰略獲得極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