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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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房門，她便看到正在上樓的孤傲天。

孤傲天一見她，也是一愣，簡單地朝她點了點頭，便從她的身旁走了過去。

站在房門外，花雲裳清楚地聽到孤傲天喊了一聲“雲兒”那一聲呼喚震得她口一痛，因為，那聲“雲兒”跟昨他伏在她身上時喊的一樣溫柔…

花雲裳一路跌跌撞撞、頭重腳輕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正從廚房出來的書嵐，一眼便看到自己的主子魂不守舍地在院子裡轉著圈子，嚇得立刻放下藥碗，上前去扶住了花雲裳。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她用力地搖著花雲裳，半晌花雲裳才看著她，幽幽地哭了出來。

“書嵐，我想回家…咱們回家好不好？”書嵐十分堅定地認為是五王爺欺負了自己的主子，否則為什麼那哭過之後，公主便對王爺冷冷淡淡的？

而孤傲天對花雲裳的突然轉變也十分不適應，房間裡不再有巧的擺設，櫃子裡好久都沒有新衣服了，飯菜也不再是自己喜歡的了，每一點驚喜都沒有；更奇怪的是，花雲裳不僅不怎麼和他說話，連見到他時，小臉都緊繃了起來。

花雲裳的變化讓他十分鬱悶，可是卻又拉不下臉面去問，只好自己一個人在花廳裡喝著悶酒。

“傲天哥哥，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阮如雲的傷剛好，便急著從雲閣裡出來了。這幾，孤傲天去她房裡的次數明顯少了起來，而且跟她說話的時候常常心不在焉，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孤傲天抬頭看了一眼阮如雲，沒有說話，依舊悶著頭喝酒。阮如雲也不多言，讓人將自己的琴拿來，坐在一旁撫起琴來。

寂靜的夜晚，悠揚的琴聲伴著往昔的回憶，一點一滴湧上心頭。

曾幾何時，他與她也這般靜靜地坐著、對望著，那時他還是沉浸在愛情裡的幸福少年，而她還未嫁作他人婦，每笑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聲聲喚著“傲天哥哥”

…

院子裡的梧桐枝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嘩嘩響聲，孤傲天突然想起來，某一，他將她壓在樹幹上盡情地親吻，那種甜美又銷魂的記憶，清清楚楚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傲天哥哥，雲兒給你斟酒。”一曲作罷，阮如雲聘婷婀娜地走到他面前，纖纖玉指輕掃過他的手背，起了一陣心漪。

“雲兒…”醉眼朦朧裡，他似乎卸下了防備的面具，又回到了那段甜的子。

阮如雲輕輕地笑著，一個轉身便躲開了。

“傲天哥哥，你過來抓我呀！”從小到大，她總愛跟他玩這種遊戲，無論她怎麼躲藏，總是能被他輕而易舉地找到。

每次他將她擁在懷裡，都會得意地說:“雲兒永遠都在我心裡，無論你跑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過去錯誤的決定，雖然讓她失去了孤傲天，但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這一次她已經主動回來了，他一定會像過去那樣，張開雙臂等著她的！

阮如雲心裡帶著期許，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身後因為喝醉酒而跌跌撞撞跟來的身影，今晚是個絕佳的機會，她打算將喝醉的孤傲天引回房裡，將自己獻給他，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等下去了！

夜晚的花園有些昏暗，空腹飲酒的孤傲天醉得不輕，只覺得頭暈目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雲兒…”他跌跌撞撞地憑著記憶摸索前行，正打算繼續向前，剛從轉角處走出的書嵐就輕呼了一聲。

“呀，王爺，你怎麼醉成這樣？”書嵐見孤傲天與平時不同，才剛靠近，就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

書嵐就算惱他對公主不好，但怎麼說他也是公主的夫君，於是急忙上前扶住他，並且小心地將他攙扶回到公主的房裡。

臥房裡，花雲裳也聽到了動靜，便起身過來了。

“公主，王爺喝醉了。”

“嗯，去給王爺些醒酒湯來。”花雲裳披著外衫，輕輕地走到孤傲天身邊看了看他，見他只是喝醉了並無大礙，便放下心來。

“別走…”朦朧中，孤傲天只覺得身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便以為是阮如雲，忙伸出大手抓住了她，“別走…我不讓你走…”花雲裳的小手被他緊緊地拉住，藉著酒勁，孤傲天索耍賴般地抱住了她的肢，將滾燙的臉貼在她的肚腹上。

書嵐見狀，抿著嘴偷笑著從外面關上了房門。嘻嘻，看來王爺有公主就夠了，也不需要什麼醒酒湯了。

“你…喝多了。”這幾天的冷戰，讓花雲裳再面對他時有些無措。

她不是不恨，這幾，她對他雖然一直冰冰冷冷的，可是心裡卻還是期盼著他能來哄哄她、問問她。卻不想，他竟然十分沉得住氣，對她置若罔聞一般。

可是，就在她準備死心的時候，他卻又偏偏喝得醉醺醺地闖進了她的房間。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我沒喝多。”孤傲天不滿地扭著頭，一張俊臉在她水藍的外衫上蹭來蹭去。

“你知不知道…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美…雖然我必須對你冷冷淡淡的，可是你不知道，每當我見到你的時候，心裡都很歡喜…”從阮如雲搬進他的王府之後，他整簡直就像在鍋上烤著一般，明明心裡歡天喜地，可是面上卻還要冷冷冰冰，一顆心簡直快要被她折磨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花雲裳動得差點落淚——原來他的心裡也是有她的。

她緩緩蹲下身子，粉的小臉呈現在他眼前，“孤傲天，你說的是真的？”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卻接到了他熱情的吻。

火熱的舌夾雜著辛辣的酒氣撲面而來，瞬間便將她淹沒，耳畔都是他啞的息，還有纏的舌發出的嘖嘖水聲…

花雲裳只覺得渾身癱軟，身子不由地向下沉去，孤傲天伸出大手，一把托住她，下一刻，竟抱著她朝著屋內的大信步走去…

淡紫的綾綃帳緩緩落下，水藍的外衫逶迤在地，繡著百合花的肚兜和素白的褻褲被扔出了帳外。

綾綃帳上繡著的絢麗牡丹，伴著花雲裳嬌媚的陣陣息，隨著榻有節奏地舞動起來……晨曦透過白的窗紙落在室內的白玉石磚上，淡淡的光透過紫的綾綃帳，將溫馨而狹小的帳內映得暖暖的。

孤傲天著發疼的額頭悠悠醒來的時候，還在為自己昨夜荒唐的夢境到好笑。他居然夢到自己與阮如雲顛鸞倒鳳、共赴巫山，而且還不只一次。

他正自嘲地笑著，卻猛然發現眼前的景物有些不對。一回頭，就看到睜大了雙眼、一動也不動盯著帳頂的花雲裳。

他嚇得忙坐起身來，這一動，連帶著身上的被子也掀了起來。錦被下，花雲裳羊脂般的身子佈滿了青紫的痕跡，褥子上還有幾塊曖昧的痕跡…孤傲天只覺得腦海裡“轟”地一聲，難道昨晚那夢不是假的，他真的與人共赴巫山，而那個人居然是花雲裳？

“雲裳，我…”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花雲裳嘴角的血跡，心生愧疚。

“對不起…”半晌，他才喃喃地冒出這句話。這一生，他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包括阮如雲在內。可是不知為何，看著她沒有靈氣的雙眼和滿目的悲切，他的心居然像被人硬生生撕成了兩半兒。

帳子內是沉沉的死寂，連她的呼都細不可聞。

過了好久，久到孤傲天都以為自己會這樣一點點老死而去時，花雲裳終於轉過頭來，眼裡滿滿的都是冰冷，“對不起什麼？因為王爺上錯了，還是叫錯了名字？”

“你…”孤傲天生平第一次道歉卻被對方徹底地無視，無情地踐踏在腳下。

恢復了一貫的冷情，孤傲天也冷笑出聲，“也對，本王寵愛自己的王妃，還用說什麼對不起？”

“你混蛋！”花雲裳憤怒地將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雖然不疼，卻起了孤傲天的怒火。

他一把抓住花雲裳的手腕，細的手腕上一圈紅腫的印記，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花雲裳，別跟本王擺公主的架子。你現在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是冷落你、還是想要佔有你，你都必須承受，因為你是本王的女人。”

“混蛋！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滾！賓啊…”花雲裳哭喊著，手腳朝著孤傲天亂抓亂踢。

她的歇斯底里讓孤傲天徹底惱羞成怒，他用力將她摔在上，還未等她緩過氣來，猛然進入了她的體內。

“本王現在就讓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女人！”晨間運動不知持續了多久，待孤傲天卡著花雲裳的肢，大聲地低吼出來時，窗外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孤傲天甫一鬆開手，花雲裳便軟綿綿地癱在錦被上。

孤傲天站在邊，高傲地看著上一動也不動的花雲裳，彷佛高高在上的王者。

“花雲裳…”見她半天都不理他，孤傲天有些不滿地叫了她幾聲，卻依舊沒等到她的回答，他心裡一凜，伸手輕輕推了推她，卻只見她身子一歪，整個人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