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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族的懲罰是失去語言能力，所以卡洛斯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能說。

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我看看怎麼解開。”卡洛斯卻搖頭，把下巴擱在了他的頭頂。

下的大尾巴用力一甩，帶出無數氣泡，而兩人向下潛的速度猛然加快，頓時前進了十幾米。

艾利開始不自在了。

憂鬱美壬確實很憂鬱，但莫名帶著一股孩子氣，黏人也是真的黏人。

他確信卡洛斯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他，才會把他往海底帶。

卡洛斯是在海底甦醒的？那肯定不是轉世，底下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只是，無法正常這一點，還是不太行。

在艾利沉的期間，這麼快，他們已經到了海底。

“想讓我看的，就是這個？”展現在艾利面前的，是一卷宛若在地面的龐大畫面。

這是一道最接近地核的地底裂縫，橫向寬度不止千米，深度無法勘測，仿若再展開些許，就能將這顆星球一分為二。

而進入裂縫，懸壁的兩側佈滿了大大小小的。

越往下，分佈兩旁的數量越少，也從最糙的外觀，眼可見地華麗起來。

比數米長的蚌殼更大的夜明珠，鑲滿壁，亦或是掛在半透明海洋生物的身上，隨其一起在漆黑縫隙中游動，照耀最深處的高大殿堂。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壬一組的居住地。

他們來時看到的這一切，依然被無情的堅冰封鎖在內。

艾利下意識地停下，而卡洛斯沒有猶豫，帶著他繼續前行。

途徑的寒冰都融化了。

艾利親眼看見，萬年前的浮游生物只在他面前停頓了瞬間，就無聲地消失蹤跡。

壬所居住的巢也是，象徵著一個種族存在痕跡的遺址，還是沒能保留。

到了這一步，艾利心中升起了預:卡洛斯真正要讓看的東西，就在最底下的殿宇裡。

而他可能並不想看。

果然不出所料。

一路冰融，卡洛斯帶他潛入了死寂的殿宇中，離得最近的高牆與石門，都在頃刻間如粉末般潰散。

艾利的眼前先是一暗，隨後陡然明亮。

他看到了一群壬。

準確地說，是被冰封的壬。

到如今，已成為傳說的這些美麗海妖，還維持著時間在萬年前猝然停頓時的姿勢:他們齊齊趴伏在某尊石像的腳前，竭盡全力般向上伸出雙臂，口同時張開。

像是在祈求，像是在痛述，而述說的是自己的罪惡，祈求的是神明的原諒。

淚水還掛在冰中壬美麗的面龐上，任誰來看，都會被這凝固的畫面所震撼。

——只是，並不代表被震撼後，就一定會被打動，從而輕而易舉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