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墓終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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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脫控的身體卻像離不開那繩一般，磨蹭不停，水洩不止，將股股陰全部淋在了男人的半截衣袖上。

達至極樂的小龍女雙腿蹬直，弓，就像筋一樣繃緊了身體。

這一刻她能受到的只有快在盪，骨在融化，而最嬌的小裡也熱辣得發燙，酥麻得失去了直覺。

最終，起落，餘韻消淡，小龍女只覺嬌軀一軟，便傾斜著癱倒下去，好在她久睡長繩，保持平衡已成習慣，否則此時已經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臥在繩上休息了許久，小龍女總算撐著無力的身子勉強爬起，手中仍舊捏著那節殘破的衣袖。

她的拇指在袖子上緩緩摩挲著，每摸到一處破，都能讓她回想起那個男人的點點滴滴，也讓她意識到對方早已離去的事實。

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想不到歡盡樂止之後，古墓仙子受到的卻是更多的空虛和寂寞。

「他見到了蓉兒，一定很是開心……」小龍女不自主地念叨著。

她一生中從未見過山外的世界，更不知終南山到東海具體有多麼遙遠，心裡只道男人已然回家，正與自己的子你儂我儂，恩愛纏綿。

與「我不快樂，別人也要痛苦」的師姐李莫愁不同，小龍女常被師父教導，修身養就要絕了競爭之念。

所以，即便是想到心愛之人在與別的女子旎相親，她的心中也沒有太多的怨懟和憤恨，有的只是滿腹酸楚和濃濃的羨妒。

可單是這一份酸、一份羨，已令小小的仙子心淚如雨，悽苦難言。

短短十數間，不涉世事的她從動情到熱戀，從獻身到歡，直至最後無言的分別，竟彷佛渡過了一生一世，嚐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

「唉……」小龍女幽嘆一聲，將淚水和思念通通鎖在心中，神情也變得決絕起來。

她站起身，穿好衣衫，把那一對被自己捂熱了，溼透了的衣袖折迭齊整放在一旁。

接著小龍女盤膝坐於上，深緩呼，凝神靜氣，默默唸起了陪伴她十數寒暑的靜心要訣:「少思、少念、少、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她將這十二少，十二多的口訣娓娓道來，字字過心，只求可以再次封凍自己的情，不去受那思而不得的痛苦。

可是品嚐過男女之歡的滋味後，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舍情忘愛，無慾無求呢。……山間的風總是吹個不停，吹黃了葉子，也吹綠了新草，時間轉眼便過了兩年，墓中的情況卻是天翻地覆。孫婆婆死了，就死在數前的一個晚上，被全真派的一名老道誤傷而死。

小龍女知道自己應該哭泣，可是拜靜心訣所賜，心口裡只有令人厭煩的憋悶。

所以她並沒有哭，沒有下一滴眼淚，也沒有因為親人的消逝而到任何觸動。

然而蒼天有命，造化使然，在孫婆婆臨終之前，卻將一個男孩託付給了小龍女。

原本門規所限，古墓中是絕不允許男子進入的，但孫婆婆以對她的養育之恩相，她也只得應允下來。

「姑姑……」此時已是深夜，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句怯生生的問喚，正是那個留在墓中的男孩聲音。

原本小龍女已為這孩子安排了住處，卻不知他為何不去睡覺，倒跑來敲自己的門，隨即開口叫他進來。

只見石門微微開，一個又瘦又小，臉上髒兮兮的男孩走了進來。

他頭上扎著個髻子，身上穿了一件破舊又寬大的道袍，似乎是個全真教的小道士模樣。

「你作什麼？」小龍女冷冷問道，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小道士本就心中害怕，見了她這副冰雪面孔，不更是後背發涼，畏畏縮縮道:「姑姑，我……我不敢一個人睡……」這孩子親眼目睹孫婆婆吐血身亡後，時刻難以忘記那一晚的驚險和悲涼。

後來小龍女命他獨自住在婆婆的臥房，這石墓無燈無光，漆黑一團，想到不遠的室中便是棺材和死屍，男孩的膽子再大，也總是徹夜難眠。

捱了幾個晚上之後，他終於堅持不住，摸著黑跑來向墓中唯一的活人求助。

小龍女勸了幾次，見這孩子始終不應，便也無可奈何:「那麼跟我一房睡吧。」說完隨手點了一支蠟燭照亮，小道士只覺眼前一花，還以為能看到一間陳設雅緻的閨房，結果室內除了一條大石做，竟是空蕩蕩的再無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