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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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整個城鎮幾乎完全陷入了火海中。

城鎮內外都是一片混亂。鎮子裡打得火花四濺，鎮子外則是哭聲震天。逃出城外的女人、小孩、老人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11月的草原寒風中簌簌發抖。

那陣陣撕心裂肺的沙啞哭喊傳到耳中，沒心沒肺如小貓咪，臉上也滿是黯然。

小靈莉雅眼中已蓄滿淚光，她甚至往耳朵裡上了棉花、軟木做成的耳，以阻擋那令她難受之極的聲音。

堅強如伊麗莎白，俏臉兒上現在也已隱見惻然。

間接促成這一切的仙女龍姐姐，眼中盡是自責。若非她心志堅定，明白這是無法避免的戰爭創傷，現在恐怕已下淚來。

善良的聖天使芙羅婭，更是用大耳朵捂著眼睛。雖然未曾發出哭聲，但淚水卻不住地滑落在地。

就連冷若冰山的艾莉莎，那冰漠的眼中，也充斥著不忍。

幾個女孩兒中，唯有把異界人士當成npc的小妖妮悠，仍是面無表情，眼神淡漠。對她而言，除了林楓之外，天下人皆可殺。就連林楓身邊的女人，若誰做出威脅林楓生命安全的舉動，她一樣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

她的使命，除了保護林楓之外，就只剩下殺戮。唯一的一點珍貴情，也只是傾注到了林楓身上。

男人們對此倒是司空見慣，一個二個全都若無其事。其實這種場景在人類世界中也是屢見不鮮。獸人打草谷的狼騎，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其情形比現在還要淒涼十倍。只是女孩兒們都未曾見識過罷了。

說到底，戰爭的傷痛都要由平民們來揹負。莫看今獸人們悽慘萬分，若是獸人大軍南下，攻入人類國度，人類世界地平民，同樣要揹負這戰爭的創傷！

“大概有一萬多人逃了出來。”林楓的巫師眼在空中巡視著，將統計到的數據彙報回來，他面無表情，不動聲地說道:“不過這些人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漢尼拔對此沒有任何表示，看上去好像漠不關心——關心又能怎樣？他可沒有安置獸人難民的義務。他淡笑道:“城鎮裡的戰況如何？”

“打得很烈。”林楓通過巫師眼觀察著城堡內的戰況。

“現在兩方打得難解難分，戰鬥地點已經不再侷限於一兩片區域，而是擴散到了全城。城鎮中央的領主府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大概300人的衛隊守衛在領主府外面。唔…領主府外面應該有魔法結界，周圍都已經著火了，唯有領主府安然無恙。看樣子，哈里森是不打算逃走了。”

“哦？他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就這麼有把握？”漢尼拔有些奇怪了“或者…你推測的可能出現地獸人英部隊，就躲在哈里森的領主府中？這應該沒可能啊…狼族不是想借刀殺人。幹掉哈里森的麼？他們又怎會…”

“英戰隊不一定就非得是狼族派出的。”林楓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推測並不能保證百分百正確。否則就不是推測，而是預言了。那個可能存在的英戰隊，也有可能是別地種族，甚至乾脆就是獅族派出的。”

“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真有那支英戰隊存在的話，哈里森為什麼不將他們投入戰鬥？”漢尼拔地神情愈加惑了:“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城鎮被打成廢墟很有意思麼？這可是他地領地！”

“但他最重要的財產是牛羊、馬群以及家中的硬通貨。”林楓撇了撇嘴角，說道:“牛羊和馬群又不是圈養在鎮子裡，城鎮就算燒成白地，他也不會損失一隻羊羔。他家裡的硬通貨就更不用擔心了。火焰本就燒不到他家房子。

“再說燒到了又如何？哪個貴族家裡沒有避火的秘窯？在這隻獅子眼中，可能一個平民的命，還比不上一頭牛羊吧。就算他領地內的平民全死光了。只要有牛羊、馬群、財寶，他照樣能招募來大批的牧民替他工作。

“哈。說不定那些為他工作地平民，還沒領到這個月的薪水呢。他們給殺光了，正好可以替獅子貴族省下一大筆薪金！”漢尼拔哈哈大笑，說道:“有道理！就連重建城鎮，也不需要花他一個子兒。遇到這種兵災，他身為獸人帝國的皇族，一定能得到國家給他地補償…”

“戰爭的傷痛，最後永遠只會由平民承擔”林楓笑了笑，淡然說道:“對於貴族老爺們是不會造成多大影響地…漢尼拔，讓你的那幾個獸人追隨者們，將城外的平民驅散吧。不要讓他們再呆在這裡了，否則…可能還會繼續受到傷害。”

“他們不會離開的，早在我的狼騎追隨者前往北面城門偵察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漢尼拔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的家在這裡。財產也全在這裡。離開這裡，在無盡草原之上，他們幾乎無法生存。別忘了，他們都是些老弱婦孺，連做馬賊都沒能力的。”

“你早就讓人試過了？”林楓有些驚奇地看了漢尼拔一眼，說道:“你的心腸沒這麼好吧？我一直認為，你是皮厚心黑之輩中的佼佼者來著。”

“那是你好不好？”漢尼拔翻了翻白眼“我一直善良的跟天使似的。”

…

又過了兩個小時，東方的天際已隱隱發白，城鎮裡的戰鬥已經漸漸接近尾聲了。

而城外哭喊悲呼了一夜的老弱婦孺們，也已經哭到麻木。他們怔怔地看著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的城鎮，每個大人地臉上都是死灰一般的絕望之。就連小孩子。似乎也染了這悲傷。孩子們泣著，拉著大人們的衣角，用水汪汪的純真眼神，看著自己被摧毀的家園。

火燒了一整夜，仗打了一整夜。林楓他們也等待觀察了整夜。

獸人的大隊狼騎沒有出現。哈里森的領主府一直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從府中出來加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