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沒有搞錯終結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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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直到血靈少女的呻聲已弱到了微不可聞，搐也漸漸平息下來時，林楓才喃喃自語:“古德里安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認真學過法術啊？居然連自己的技能特徵都搞不清楚，果然不愧為首次參與百人以上規模的戰鬥就掛掉的失敗者啊…”認為小時候沒有好好學習的古德里安留下的經驗記憶不怎麼靠譜，林楓當即下了個決定:“得空把目前所有繼承自古德里安的法術全部試驗一遍，免得到了拼命的時候才發現記憶中的法術跟現實放出來的完全不是一碼事。要是所有的法術都像剛剛那個腐蝕術一樣威力加三級還好，萬一威力弱化或者效能完全跟記憶中不一樣，那一個疏忽可是要人老命的事情！”不過現在嘛，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檢驗戰果的時候了。當古惑仔的時候就對各種管制刀具很興趣的林楓，早就看上血靈少女手中那把看上去很美的藍匕首了。

林楓唱起“暗影箭”（注1:）的咒語，劃出幾個簡單而玄妙的手勢。

林楓沒有鞭屍的嗜好。但是出於對自己生命負責的心理，林楓還是決定往血靈少女身上扔上一記暗影箭。誰知道她是不是詐死呢？古德里安這弱智的傢伙留下的腐蝕術真能一擊斃命？

死去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呼”地一聲，一團暗的能量彈拖著長長的紫黑尾焰準確地命中了血靈少女。血靈少女中招後只輕輕呻了一聲，微微抖動了一下。

林楓鬆了口氣。還好，暗影箭與記憶相符，沒有變成別的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血靈少女看上去也是真的不行了，對付一個不能近戰的術士，身為盜賊的血靈少女沒必要用這種苦計。受狂也不能這樣啊！

深了口氣，林楓保持著戒備的姿勢，慢慢走到了血靈少女的身旁，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然後他吐了。

第一次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死屍堆中他沒有吐，第二次醒來後他在遍地血模糊腥氣沖天的屍體中搜尋衣物他也沒有吐。

但是現在只看了血靈少女幾乎已沒了聲息的身體一眼，他就吐了。

不是因為血靈少女是他有生以來親手殺的第一個人。

而是因為他看到的情形實在太慘了。

一個在幾分鐘前還美得跟天仙化人一般的少女，現在卻變成了…就像那些教的白痴教徒自焚後的樣子。

“嘔…”林楓一想到血靈少女現在的面孔，便忍不住再次嘔吐起來。

直到連胃酸和膽汁都嘔了出來，他才慢慢適應，慢慢平靜。

林楓現在對這個世界還沒有歸屬，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對他而言，除了自己之外，阿喀硫斯大陸上所有的生物都像是網遊中的npc一樣，生或死都與他無關。

所以殺人也沒什麼罪惡。又有誰會為自己在網遊中砍死npc到罪惡呢？

但無論如何，血靈少女是他親手殺的第一個智慧生物，心裡多少有些異樣覺的。當初次殺人和決斷他人生死的興奮以及潛藏在血管中的惡冷漠漸漸褪去之後，那種異樣的覺便不可抑制膨脹著湧上心頭。伴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噁心與淡淡的恐懼。

如果血靈少女的死法正常一些的話，林楓最多會有些作嘔，卻不會吐成這樣。但是現在，血靈少女這悽慘的樣子，卻讓他幾乎無法抑止自己的嘔吐。

這是林楓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關。

過了這一關，一切都好說了。

深了幾口氣，林楓再次看了血靈少女面目全非的頭部一眼。這一次，他再沒了嘔吐的慾望。一縷說不出什麼味道的複雜笑意掛上了林楓嘴角，他張開雙手對著血靈少女，低聲唱起了“靈魂離”（注2:）這個法術的咒語。

術士有許多法術需要藉助靈魂來施放。尤其是術士召喚惡魔為自己服務的法術，必須獻上靈魂作為祭品。越強大的靈魂，能召來的惡魔便越彪悍。

垂死的血靈少女的靈魂之火只輕微的掙扎了一番，便被林楓離了身體，化作一縷深紫的霧氣湧進了林楓右掌，慢慢凝成實體。

當由血靈少女的靈魂凝結成的靈魂水晶成形之後，林楓仔細打量著掌心中這片看上去美侖美奐的水晶。

大拇指肚大小的稜形水晶呈深紫，內裡含著一陣星河般的煙雲，一個小小的赤人形在煙雲中痛苦地掙扎呼喊，不時拍打著透明的水晶壁。

“不錯，不愧是血靈，靈魂很強大，居然還能形**形。”林楓微笑著自語，偏著頭想了想，這種能在水晶內部凝結成形體的靈魂水晶，相當地稀有。血靈的靈魂，可不是那麼容易取的。獻上血靈的靈魂作為祭品，相信即使是強大的惡魔守衛，也會有相當的興趣。嗯，等下倒要試試，那個古德里安到死也只成功召喚過一次的惡魔守衛，是不是真像他記憶中一樣強大。

林楓又拾起了那把深藍的匕首，放在掌心仔細地端詳。

連柄不過三十公分長的匕首有著優美的弧線形刀身，刀身上除了兩道開得很深的血槽之外沒有任何紋飾。匕首的柄也許是有些年頭了，看上去磨得很光滑，很古樸，但握住之後卻覺很舒適，一點也不滑手。靠近柄的尾端處銘刻著幾個單詞，仔細一瞧，卻是靈文字。

“星空倒影…”林楓用靈語念出了這把匕首的名字。

法系職業者大都學識淵博，各種族的語言、文字即使不深研，也多有涉獵。

許多年前大地還是由靈統治，強盛的靈大帝國創造出了燦爛輝煌的魔法文明。雖然後來人類漸漸倔起，靈大帝國又因各種內外原因而崩潰，從此被人類取代，淪為大陸上實力比起統治北方大地的獸人帝國都不如的二種族。但靈帝國時代的魔法文明，卻被人類學習收，並進一步發揚光大。

正因人類的魔法文明是建立在繼承靈魔法文明傳承的基礎上，所以相當一部分魔法的咒語需要用靈語唱，一些記載魔法的古籍也是用靈文字寫就。所以研究各種魔法者，必通靈語和靈文字。

知道了匕首的名字，林楓又細細搜索了一番古德里安的記憶，發現記憶中沒有有關這把匕首的資料，便沒放在心上了。

他卻不知道，他雖然繼承了古德里安絕大部分最深刻最主要的記憶，例如對術士來說與生命等重的法術及相關知識，最親近的人事關係等等。但他畢竟是在古德里安的靈魂被離之後附體的，古德里安大約三分之一的記憶已經在靈魂消散後消失了。

這把造形古樸卻有著與華麗無關的另類簡約之美的“星空倒影”還有著另一個名字——傑夫裡茨之牙。

關於這把匕首的來歷和名頭，以及匕首現在主人的身份，直到林楓碰上識貨的人之後才知道。現在的他，並不知道被他陰死的血靈少女，和這把被他視作漂亮收藏品的匕首，將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大麻煩。

在林楓看來，這把星空倒影只能算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利器——他可不知道，有些牛的魔法物品，是被施加了封印法術的，只有指定的主人才能發揮出那些武器的真正能力。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恰好就在古德里安消散的記憶中。

“這絕對是硫酸！”看著剛剛用匕首從屍體上挑起的一滴透明的粘稠體，林楓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自語:“狗的帶有腐蝕的黑暗能量，腐蝕術發出去的明明就是一團硫酸。啊呸！異界人的文化層次太低了，看到硫酸能腐蝕東西，就牽強附會成腐蝕的黑暗能量…化學知識急待提高啊！”用力甩掉匕首尖上的那滴硫酸，順手將匕首在屍體皮甲上擦了擦，林楓有些納悶地想:“話說回來，為啥腐蝕術能召喚出硫酸呢？這究竟是個啥子道理？”愣神了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林楓也懶得去深究。他相當清楚——喜歡吃雞蛋並不需要一定得學會母雞下蛋的絕招。要是凡事都鑽牛角尖，那隻能是自尋煩惱。

又一陣寒風吹來，全身上下只一條四角短褲的林楓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靈。從血靈少女出現起他的大腦就一直保持高速運轉，鬥智鬥勇的時候太興奮了沒覺到冷。現在危機解除，興奮也早過去了，風一吹就冷得直哆嗦。術士的身體還是太單薄了，要是以林楓在地球上那下雪天沖涼水澡的體質，就算頂風奔五公里，都不帶的。

有些遺憾地看了看血靈少女身上那套堪稱三點式的小皮甲，林楓甚悲憤地詛咒道:“多穿點衣服會死麼？孃親的就這三點式的皮甲，扒下來大爺我也穿不上啊！”

…

…（注1:暗影箭——術士初級單體攻擊技能，隨術士能力提高而提升威力，可以說是伴隨術士一生的實用技能。持咒時間兩秒。以黑暗負能量衝擊對手靈魂，對體無損傷。百分百命中距離五十米，超出五十米則每遞增十米命中率降低百分之十。若命中無準備無防護，本身對負能量又沒有抗的對手，有一定機率一擊斃命。）…

（注2:靈魂離——術士最讓人垢病的法術。取瀕死智慧生命的靈魂，製造出靈魂水晶。術士許多輔助類以及個別攻擊類法術的施展都離不開靈魂水晶。以‘召喚惡魔’為例，能夠幫助術士作助的惡魔都必須先向其奉獻靈魂作為祭品才會響應召喚。奉獻的靈魂越完整越強大，召喚惡魔的法術成功率也就越高，召喚出來的惡魔也就越強大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