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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搜查我的畫室時,一位主任模樣的警宮,對我客客氣氣,只站在門口掃視一下就走了。
放在畫室櫃子上面,和畫具、畫筆擺在一起的一瓶氯仿,瓶底還剩下三十克沒用完,警官連看都沒看一下,真是太大意了。
不過我瞭解警察們的心情,他們都同情我。看我冷冷淡淡的表情,一定以為我為丈夫的變態而到絕望和羞恥。
社會一般人以這樣的眼光看我,正好給了我很大的方便。我只要假裝受到重大打擊而病倒的樣子,躺在上不說話就沒事了。世人對兇犯的家屬一向都特別好奇,我裝病合情合理,最自然不過了。
只是有一律事,我一直很擔心,我怕報社或雜誌社的無聊記者,跑到我家來拍照登出我的照片。
幸好我們的社會還有一點溫情,對於「情狂」的畫家
子,人們固然好奇,但大家也同情我這最沒面子的被害者,因此我很僥倖地逃過了這一劫。雖然曾經有一家三
的雜誌社,想盡辦法要刊登我的照片,但是我一步也不離開畫室,他們當然沒辦法進來拍攝。
另外,我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安,那就是擔心法院會不會要求我出庭做證?不過對於這項疑慮,我是有準備的。我預測丈夫被捕到判決,起碼也要三、四個月時間,利用這段時間我可以減肥,把自己改變成又瘦又老,任誰也認不出來的另一個人。
我按著計劃進行。但是有一天,我看到自己那雙曾經在網球場上受到異賞的修長美腿,瘦得像集中營裡猶太男人的腿時,我傷心得哭了出來。
我所以會忽然問變得那麼瘦,是每天服用瀉藥,連著瀉了一個星期,不但身子瘦得像骷髏,連說話都沒力氣了。不過我仍然有毅力和恆心,減肥成功以後,我繼續維持半絕食,什麼食物都只淺嘗一口,只要肚子不會空得太難受,我儘量不吃東西。
那陣子我整個人虛弱得提不起一隻原子筆,想喝開水也沒力氣端杯子。但我卻有力量拿煙點火,我每天一接一
的猛
菸。有好幾次,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
下,我都使不出力氣拉它上來。半夜裡冷得身子顫抖,也只有等待天明時女管家進來幫我蓋上。她罵我不該像煙鬼一樣的
菸,但是我不
菸,要怎樣打發時間?有一次她看到我掉在被子上的菸灰,差點兒把被子燒起來,罵我不怕起火把自己燒死?我覺得很有意思,如果真能以這個方式毀滅自己,也是一個好辦法呀!
在煙霧瀰漫的幽暗畫室裡,一個人躺在上,我並不覺得恐懼,也不怕冤死鬼的鬼魂來找我算帳。因為我滿腦子只想著「
」的問題。
我不斷想,在戰場上殺死無數敵人的英勇戰士,夜裡入睡以後不知會做什麼樣的夢?古代的體角鬥士,在角鬥場上把他們的青
鬥光,古銅
的肌膚和隆起的肌
,到了老年時不知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常常看自己的手掌,那隻採集過丈夫的手掌,彷彿還殘留著男
的腥臭味。
檢查官體恤我身子虛弱不能下,派遣一位書記官拿錄音筆到我家裡來做錄音詢問,問我有關夫
生活的種種。而最主要的,是要我證明丈夫對我不能人道,以及原因。當然他已經查問過我們的主治醫師,所以問話能抓住重點,我不用做什麼說明,只要搖頭或點頭就可以了。不過問到我會起痙攣這件事時,好像礙於啟齒而臉都脹紅了。不管檢查官也好,我的主治醫師也好,其實沒有人真正瞭解我害怕懷孕的心理病。
因為那是隻有我和丈夫兩人知道的一個秘密。我生下一個軟骨的畸形兒,是在拉丁美洲由一位庸醫幫我們偷偷處理掉的。他索價三千美元,因為那是「殺嬰」,叫我們絕對嚴守秘密。
說起來實在是命運害人,那時候明明知道懷著七個月身孕,不應該做長途的旅行,而我們這對貪玩的年輕夫,偏偏不信
地遠征到墨西哥。如果沒有那次旅行,我不會早產,也不會遇到敲詐外國遊客的庸醫,更不用揹負「殺嬰」的良心譴責和罪惡
,痛苦地過這一生了。
記得是生產後調養了兩個月,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丈夫興奮地在s湖畔一家很有情調的旅館房間裡向我求歡,我和往常一樣的合著享受溫存。沒想到正要達到高
的瞬間,我突然痙攣,丈夫霎時失聲慘叫起來。我的疼痛跟他一樣,我們倆痛苦掙扎,好不容易才抓到了
頭上的電話。一名鄉下醫生匆匆趕了來,給我打了一針鎮靜劑。他看兩個黃皮膚的東方男女,
身
媾在一起的醜態,就好像看著動物園裡的猴子或野狗在
媾一樣,眼神中充滿著輕蔑和鄙視。
可憐的我們痛得本忘了羞恥呢!
回到洛杉磯,我馬上去找神科醫生,經約翰威爾博士診斷,說我患的是妊娠恐懼症。
他說除非我能去除害怕懷孕的心理,以後的行為會在
到男
可能要
的瞬間,反
地發生痙攣。這種反應不但是跟丈夫在一起時會發生,跟其他別的異
在一起,也同樣會發生。
就這樣,我們夫婦倆陷入痛苦的深淵。儘管我們相愛,相擁相吻,但我們沒勇氣做進一步的愛。因為我害怕,丈夫更害怕,很自然的,丈夫不能人道了。
約翰威爾博土建議我們換換環境,也許能舒緩緊張的情緒。不過他只知道我為第一胎的失敗而恐懼懷孕,本不知道我們出過那樣的洋相。其實那才是我丈夫不能人道的真正原因。
後來我們回到中國,丈夫在濱海找到工作,我留在雲海老家。我們熱切盼望每個週末夜晚的歡聚,更盼望奇蹟會出現。然而時間越久,越覺得沒有指望,因為丈夫真正的「無能為力」。
那時候,丈夫常嘲諷自己沒用,說他看什麼刺的
情影片,都不會
起
衝動,也不會興起慾念,已經完完全全失去「男
能力」了。我聽著心如刀割,覺得他實在太委屈也太可憐。因為他原本是一位最具男
魅力的美男子。雖然我這樣說自己的丈夫有點厚臉皮,但他確實讓我傾慕。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便覺得他善解人意,待人親切而彬彬有禮。尤其看到他穿紅
格子襯衫,抱著雙手斜倚在大學紅磚教室的牆上時,那瀟灑模樣兒就好像風景
曆裡面的英俊模特兒,當時的我便很自信地認定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了。
我愛他,喜歡他,所以嫁給了他。他是我神和
體的第一個男人。
雖然我們的愛發生障礙以後,為了減輕彼此的痛苦,我自動採取了分居的方式,儘量忍耐著,等待每個星期一次的歡聚。但有一次,我忽然好想他,所以等不得星期六他回來,就自己開奔馳座車直奔濱海,準備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從雲海到濱海,路途遙遠,但是我瘋了一樣的開快車,恨不得車子能長出翅膀,我一心急著要見他,要投身在他懷裡享受他的愛撫。
到達濱海那家丈夫長期包住的大飯店時,都快清晨了,但是天還很黑。
我倒車,把車開入飯店前的停車場,順手關了車燈。然後點燃一香菸,準備鬆弛一下因開快車而緊張僵硬的筋骨。萬萬沒想到眼前來了一部出租車,在飯店門口停住。丈夫從車上下來,毫無表情地付了車資,然後頭也沒同地走進飯店。
我呆望著他走進飯店的背影,真正楞住了。因為他那疲乏的步履,一看便知道是剛剛「辦完事」回來。尤其他毫無表情的付車資時,眉宇間彷彿隱藏著什麼秘密。我霎時到眼前一片黑,差點兒暈了過去,當時,為什麼我不上前找他問罪?為什麼不像普通女人一樣,找他吵一架或打他一記耳光?
也許這就是我們這對寃家夫的惡運!
我癱在車子裡一動也沒動。我到身子很冷,但因為車子熄了火,所以車裡沒空調。我把短大衣的衣領豎起來,咬著下
任憑妒火在心田裡燃燒。當然我沒有半點睡意,乾澀的眼睛望著車窗外,看天
在寂靜中逐漸黎明。當我看到停車場裡第一部車子發動,白
煙霧在晨靄中滑失時,我已經拿定主意,不見丈夫,直接回雲海。
那一星期的星期六,我和往常一樣開車子到機場接他,陪他共度週末。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沒告訴他我曾經到濱海窺見他的事。
以後的兩個星期,我更留意著故意不問他在濱海的生活。因為我告訴自已,即使丈夫在濱海養了小三,我也應該原諒他。然而不知為什麼,我按捺不住自已,竟然又偷偷去了一趟濱海。
這次我仍然以窺探的方式,把奔馳轎車開到洛山以後,將它寄放在外國觀光客特別多的一家海濱飯店停車場,然後改乘一部租車場臨時租的小車子直奔濱海。
這時候我的心中只有妒火而沒有理了。
當我到了海園的「秘屋」,看到丈夫寫的那本「獵豔
記」時,我好像掉進無底的黑
一樣,我說不出我的驚愕和絕望!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那次他回雲海度假時,如果我沒找到他的「秘屋」鑰匙就好了。偏偏他那麼隨便地放在西裝口袋裡而被我找到,我差女傭偷偷拿去複製了一把,否則我怎麼能夠輕而易舉地闖入「秘屋」,看到那本要命的「獵豔記」?
我最氣也最不能原諒他的,並不是他獵獲過那麼多的女人,而是他把我和其他女人一起列在他的獵獲物裡面。另外他不畏懼會不會使對方懷孕,而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