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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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靠著他的頭,也閉上了眼。
展昭醒來時,首先看到的是都市燈火璀璨的夜景,掛満樹枝的星燈,變幻的廣告霓虹,錦衣夜行的路人。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正靠在葉朝楓的肩膀上。
葉朝楓還閉著眼睛,頭隨著車輛行駛微微晃著。窗外閃過的燈光下給他的睫⽑下打上黑⾊的陰影。葉朝楓的睫⽑濃密墨黑,長且直。展昭只在另外一個人臉上看到過這種睫⽑,不過白玉堂的睫⽑要翹許多,是那種女孩子嚮往羨慕的類型。
出神的他甚至沒留意到葉朝楓已經張開了眼睛,回過神來看到那雙琥珀⾊的眸子,驚得猛的菗⾝後退,臉紅了。
葉朝楓不慌不忙地笑:“嚇著你了?”展昭尷尬,臉在發燙,支吾道:“我們睡著了…”葉朝楓活動了一下脖子,望向車窗外:“還好沒過站,下一站才到學校。”展昭也隨著他望想車窗外。天已經黑透了,沒想到這麼一來一回竟然花去了那麼多的時間。他一下想到他們還沒吃飯,一下又想到明天要的作業,沒注意到葉朝楓一直在說話。
“什麼?”葉朝楓說:“以後再做活動的時候,我就陪著你吧。”我就陪著你吧。
展昭沒想到這個義務援助教學的活動會持續他的整個大生學涯,更沒想到葉朝楓也就這麼陪著他走了整整兩年。每隔一個星期,同一個時間,同一班公車,永遠是最後一排的角落。
或低語談,或相依小憩,時光從窗口隨風流瀉進來,在兩人⾝上一轉,又悄悄從另一邊離去。沒有痕跡。
葉朝楓回國後,跟隨展昭做義工的是丁月華。
第一次去的時候,小姑娘一看到公車的車牌號就曖昧地笑了,非常甜美的笑,說真巧啊,居然是520路呢!
展昭說520怎麼了?
丁月華拋給他一個美麗的白眼“這都不知道?520就是‘我愛你’啊!”展昭當時定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葉朝楓還在的時候,他一點也沒發覺到。
丁月華活潑,一路上笑話故事說個不停,又喜歡衝著展昭撒嬌,完全把義務活動當成兩人的約會。只是展昭總是有點懷念以前,倒不是說他不喜歡丁月華的陪伴,但是這兩種陪伴,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展昭已經順利地當選生學會席主,青年志願者宋大分隊的隊長。在他的帶領下,他們這支分隊獲得了嘉佑四年那屆優秀青年志願者分隊的獎章。上臺領獎的時候展昭念著的是丁月華為他寫的謝詞,他本來想加上自己從原來的不情願到現在的全心全意,但是丁月華沒同意。她在他頭上彈了一下,說:“笨頭,你這不是在拆自己的臺嗎?”丁月華下手要重一些,彈得展昭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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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學期耶律皓蘭帶的課是古希臘文化。第一天上課,她是在一片讚美嘆聲中走上講臺的。底下的單⾝年輕男
們看著如此年輕貌美的女老師,就像天蓬元帥看到了嫦娥仙子。
皓蘭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注視,拿出了名單,開始點名。
大學點名時答到的人永遠比實際到的人數多,不過一般第一堂課的時候大家都會老老實實去上,至少也要把老師記住。所以當耶律皓蘭老師唸到“白玉堂”而無人應答的時候,微微吃驚。
再念了一次:“白玉堂?”終於有個認識白玉堂的人在底下喊了一聲:“老師跳過去吧。這傢伙得非典給隔離啦!”鬨堂大笑。
皓蘭用紅筆在白玉堂這三個字後標上記號,冷笑:“行啊!第一節課就放我鴿子!”結果這課上了六個星期後,皓蘭又驚又怒地發現白玉堂那廝居然一次課都沒有來上,完全當她和她的教學是空氣。她這裡都講到伊翁和他做女祭司的娘相認了,這個叫白玉堂的生學還沒出來和她這個老師相認。
憤怒的耶律姐小一邊敲打著鍵盤做課件,一邊碎碎念著姓白的,敢曠娘老的課,我要你玩完!
但是她也沒想到同白玉堂的相認會那麼具有戲劇。
這一次,得同宋大的一次演講比賽說起。
十月,開封科技大學和北宋大學正式合併,從此宋大包括了原宋大、北宋醫學院和汴京科技大學三部分。辦活動慶祝。
“愛我宋大,青舂飛揚”大型演講比賽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各個院都抓了一批骨幹生學上臺,法學院的展昭同學理所當然地抗起了這個使命。
到了演講比賽那天,光是各院的領導、教育界的員官和新聞媒體就已經塞満了整個場地。生學要來看必須得有入場券,一個班三張,早就分給了班部幹。白玉堂這些平民自然是沒有辦法進去的,只有和陰魂一樣在外面晃悠,聽裡面雷鳴般的掌聲,計算著什麼時候才輪到法學院。
正在罵學校摳門,就聽到嘿嘿一聲冷笑,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丁月華。
丁姐小那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將來會做國際頻道的首席主播的樣子,反而更像傳說中的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她老不客氣地拿腳踹踹白玉堂,臉上掛著賤賤的得意地笑“沒票,又混不進去吧?”白玉堂跳了起來,因為看到丁月華前的牌子。記者,該死的記者,該死的媒體,該死的特權!
“得了!”丁月華如同救世主“跟我⾝後吧,動作快點,現在是軟件學院,完了就是法學院了。”說完勾勾白細的手指頭,白玉堂不得不屈服於特權,巴巴跟在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