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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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人也見到了,也印證了你們心中的一些想法,接下來就開宴吧,有什麼問題你們儘管問我的徒兒漣漪以及她的道侶蘭絕塵,只是你們有些人不要太過了。”楊柳菩薩淡淡道,聲音虛無縹緲,像是在跟一團空氣說話般。
楊柳菩薩話中有話,帶著一些客氣,其實是在警告一些人,以及在下逐客令,楊柳菩薩豈是普通人,她怎會不明白這些看起來面目慈善的人心中都懷著怎麼鬼胎。
想要利用自己的徒兒,這已經侵犯了她的底線,這些人不請自來,不僅僅破壞了她和水漣漪的團聚,還打擾了她的清修,一向喜靜的楊柳菩薩,看著自己的道場被一些汙穢之人糟蹋,心中怎會生得一個好脾氣。
“以蘭絕塵小兄弟的資質,本應該前往成神之路好生歷練自己一番才是,怎會錯過這一段黃金時期,將時間費在我佛國身上。”一尊老菩薩緩緩開口道。
“晚輩心中有惑,唯有這佛國能解,這才前來取經。”蘭絕塵微笑道。
“噢?不知蘭絕塵小兄弟心中有何困惑,不妨說出來聽一聽,這裡匯聚了佛國一半的大智慧。”一尊大妖開口道。
“我為什麼還活著?我說著還有什麼意義?”蘭絕塵緩緩開口道。
蘭絕塵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活化石們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蘭絕塵這一個問題真的是太簡單,簡單得連一個一兩歲的小孩子都能夠回答得出來。
可是細細一回想蘭絕塵的這一個問題,咀嚼著其中的味道,似乎另有所指,這些活化石們無一不眉頭緊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饒是天際之上那三尊佛主也不得不思考這一個簡單而又複雜的問題,雙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蘭絕塵曾經有一點時間特意的研究過佛教,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修佛者的一些執著和缺點,能夠回答得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大賢者。
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沒有答案,哪怕是蘭絕塵自己都無法回答出這一個問題。
皆說佛教修緣,善因果,而且禪師悟天地至理,能夠通曉古今,指引
茫的生靈走向光芒的道路,其實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時候他們想太多了。
這一句話,每一個人每天都會自問自己才是,自己究竟為什麼還活著,或者有什麼意義,應該怎樣做才能夠更好的或者,活得更加的有意義。
這是所有生靈都在用畢生追求的東西,那就是道,因為眾生萬靈對於自己的來源都充滿了好奇,修佛者對於前世今生的研究更加的透徹。
蘭絕塵也就是為此而來,唯有通曉自己的過去,才能踏實的走向未來。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吧。”水漣漪傳聲道。
“哈!”蘭絕塵咧嘴一笑,對水漣漪眨了一下眼睛,點了點頭。
水漣漪嫣然一笑,笑靨如花,這是慕容情也傳聲道:“絕塵導師,你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吧。”
“聰明。”蘭絕塵回應道。
“曾有一尊大賢者說,你不應該去追尋或者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因為你原本就存在,你也不應該去追尋或者試圖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因為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意義,如同螢、如同星空,如同草長鶯飛,四時消長的萬物,人也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你只是按照規律繁衍與更替。
但是對於我來說,我沒法被這樣的環狀邏輯所說服。
在我看來,人生並沒有什麼意義,活著也並沒有什麼意義,沒有意義就是沒有意義,後面不用跟上一個轉折,在沒有意義的前提下再次賦予意義。
意義這種東西,由於可以被賦予,所以因人而異,這個世界上到處存在著這樣的事情,某些人覺得毫無意義,另一些人覺得意義非凡。
如果在同一件事情上,意義的尺度可以被拉成無限小至無限大,而且任意的兩個尺度之間不存在證偽的可能和必要,那麼,意義其實並沒有什麼價值。
換一種說法就是,意義本身並沒有什麼意義,它並非是萬物自帶的固有屬。
意義本身依附於人而存在,當人這種生物出現的時候,意義才隨之產生,當人類社會消亡的時候,所有一切的意義也會隨之消亡。
而意義的出現,恰恰是為了抵禦和對抗對消亡的恐懼。所有被著重賦予意義的,都是那些趨向於消亡和無價值的東西。
比如說苦難,我們賦予了苦難太多的意義和價值,甚至於歌頌、讚美和那些苦難,許許多多的文章說苦難讓我們變成了更好的人,
苦難磨礪了自己。
可實際上苦難是沒有價值的,苦難就是苦難,你要做的永遠都是擺脫它。
一定會有人說,可是苦難真的讓我變成了更好的人,苦難讓我超越了自己,做到了以前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苦難讓我重生。
那麼一定要警惕這樣的想法,這裡賦予了苦難更高一層的含義,隱藏著這樣的信息:苦難讓我超越自我,超越了過去的我所在的那個階層,所以,苦難使我更高貴,我瞧不起那些未曾經歷過苦難的溫室裡的花朵。
誠然,苦難塑造了很多優秀的人,但苦難也同樣碾壓了更多的人,有些人變得更優秀了,有些人則沒有,這其間的主要原因和醜小鴨變白天鵝是一樣的,歸究底是因為醜小鴨原本就是白天鵝,而不是嘲笑與譏諷讓它變成白天鵝的。
如果一定要,也該
那些抵禦苦難的特質和自己,而不是苦難本身。
賦予苦難價值,正是因為苦難沒有價值,沒有價值的苦難讓我們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這聽起來很難讓人接受,這說明你的痛苦沒有價值,連帶你生命中的那段時期價值都很低,為了掩蓋這個事實,於是大量地賦予苦難崇高的意義,以此來說服自己,那段時間是有價值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我們所頻繁賦予意義的東西,主要就是為了掩蓋事物的消亡與無價值。
愛情經常被賦予一種神聖的意義,主要是為了掩蓋愛情其實並不神聖這個事實。
不僅僅是這種直白地賦予意義的方法,就連隱的也是,很多人喜歡說,愛情走到最後,就變成了親情,這話暗含了一種這段
情已經昇華了的意義,頻繁地強調這些,主要是為了掩蓋你已經被降等了的事實。
理由就是相處地好好的,為什麼非要發誓說什麼永遠在一起,說什麼三生三世,這樣的行為太不自然了,之所以要許下這樣的心願,是內心受到了這段
情即將會消亡的恐懼。
所以,愛發誓的人,他們的話往往不可信,頻繁的發誓只是為了掩蓋他們的話並沒有價值的手段而已。
就像我們對自己說,這沒什麼好怕的,主要是因為受到了恐懼,如果並沒有害怕,是不會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也像很多人,喜歡在微博上寫,隨你們去說,我不在乎你們的看法,之所以要這樣寫,主要是因為很在乎別人的看法。
所以,一切不大自然的行為,背後就會有一個更自然的原因。
一件事情如果顯而易見地有其價值,往往不需要人為地去賦予意義,這些事情自然地發生,自然地結束,人甚至很少會想到回溯過去再去賦予其意義。
比如說,很少有人會問,吃飯的意義是什麼呢?也很少有人會問,人為什麼非要穿衣服呢?
我更沒見過,有人問,尋找配偶的意義是什麼呢?我更想象不出來,有人會說,唉,我都已經成神了,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那我還活著幹嘛呢?
可卻頻繁能夠聽到有人慨,生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意義本身沒有意義,是人為去賦予的,所以當你受到生活其實沒什麼意義的時候,主要不是生活沒什麼意義,而是你
受不到自己的價值。
你頻繁地去尋找生活的意義,主要是為了抵抗自我的空虛。
人生如同無限叉小徑的花園,我們卻只能擇其一而走,選擇自我路徑吧。
你讓我怎麼說出一個答案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