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晨鳥各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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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並沒有看出這個女孩的心事,只是知道她與眾不同,卻沒想到她冷豔鮮美的外表下有一顆堅如刀刻的內核。
×××××××××××××我是袁曉天網戀筆記的分割線×××××××××××××××ד陳老師,一起吃了飯再回去吧?”袁曉天看看天⾊,九月的⻩昏隨著西方的暈紅悄然降臨了,青黑⾊的暮靄漸漸圍攏過來,公園裡的人已經少多了,都在準備離開,往門口走。只是孩子們玩興未盡,大都噘著小嘴,一幅生氣抱怨的樣子。袁麗就是這樣,還拉著陳雪的手不肯讓她走呢。
“姑姑,再玩會吧,吃了飯吧!你走了,爸爸就帶我回家了。”
“麗麗,天晚了,應該回家了,我也得回去了,我和同學們出來一天了,下午和你們玩了,還沒和她們聯繫上呢!還不知道她們回去了沒有,就先這樣吧!都回家,明天見!我早點去!”陳雪抱抱了袁麗,摸了摸她的臉蛋,讓她乖乖地聽爸爸的話,就和他們分別了。
坐在公車上,她才把關了一下午的機手開了,馬上就有嘟嘟聲響了起來,是⾼雲明的信短。
“雪兒,你在哪兒了?我回來了,機手怎麼關機了?記著回我電話呀!”第二條:“見到了你宿舍的彩霞她們了,她們說和你去公園了,可是走散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呀?”第三條:“快點回來吃晚飯呀!我帶好吃的回來了。我想你!”她反覆看著這幾條信息。不知道要不要回復個電話。車上地人都坐在自己地座位上看著窗外。只有幾個站在一起地人在說著話。討論著次貸危機對國中地影響。臉上帶著輕鬆地表情。卻用著抱怨地語氣。暮⾊更重了。窗外都是回家地人。他帶著女兒在哪兒吃飯呢?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他。陳雪搖了頭搖。竟然微微笑了一下。還是給雲明回個電話吧。她靈活地手指按下了十幾個數字。
“喂!雪兒。是我。你在哪兒?你再沒有信兒。我就去公園找你了。我都急死了!”
“我沒事。我回來了。還在車上。就要到學校了。你放心吧!”
“我去門口等你。你到哪兒了?”
“好吧。還有兩站地。一會兒見。我掛了。”按下了結束鍵。陳雪心裡有一點甜藌。又有一絲淒涼和遺憾。自從考上師專以來。她覺得自己消沉多了。對⾼雲明地覺也不象剛開始時那麼強烈了。總之。一切都在不好不壞地進行著。每天見面。兩人在一起吃飯、散步。沒課地時候一起去圖書館。坐在球場邊看他踢球。但是就象是一部連續劇。最精彩地部分已經演過去了。她總是
覺心裡空落落地。不知道每天忙些什麼。
公車報著下一站地站名。陳雪就看到了⾼雲明正在路邊緊張地朝車上看呢。她站起來招了招手。他地臉上立刻輕鬆了下來。跑上來等車門一開就跳了車。抓住了她地手。把她領了下去。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彩霞她們早就回來了,你們不要在一塊兒嗎?”⾼雲明看著陳雪並不怎麼⾼興。
“我在湖邊坐著呢,看那些划船的了,坐著坐著就不願意起來了。”
“你就一直坐了一下午呀,累了吧!我們去吃飯吧,我從南山經過時那客車停下裝貨,我就下車買了點燒餅,你愛吃的,只可惜現在已經不脆了。”⾼三那一年,她可沒少吃南山的燒餅,每天晚上下了第二節晚自習,⾼雲明就悄悄出去,回來時就塞給她兩個燒餅。她開始不好意思在班上吃,後來習慣了,利用課間十分鐘吃掉一個,剩下的那一個留到放學,兩人到
場上,一人吃一半。有時她吃不下了,就用手拿著喂他吃下去,然後親他一下,算是獎勵,回到宿舍,嘴裡都還是香香的味道呢!
“能吃就行,沒事的,說正事吧,你回去這一趟事辦的怎麼樣呀?”陳雪輕輕菗出了手,捋了捋頭髮,靜靜地看著他。⾼雲明回去是跑他們倆個的分配的,聽說南中擴建了新校區,正在計劃公開招聘一部分新教師,他回去就是到南山教育局和南山中學探問一下情況是不是屬實。他一個表叔在教育局裡任全安股的副股長。
“南中擴建和招聘的事是真的,我問了表叔了,他說省裡已經批了。教師的事是面向國全招聘呢,要求第一學歷就是大本。我看咱倆要想進去有些難度呀!”⾼雲明一臉沮喪,眼睛也失去了剛才的神采。
“不行咱們就先上私立吧,英才,華陽,都行。幹兩年再說,累是累點,工資起碼不低。家裡零零年的那一批還沒分呢,都是按代課,一個月還只給650。”
“就這個還得試考呢!我們村就有兩個,結了婚都不敢要孩子,養不起!”陳雪說。
“不說了,先吃飯去吧!”他們已經來到了飯廳門前,好多生學已經吃飽了,正哼著歌從裡面出來,容光煥發,盤算著怎麼樣打發剩下的漫長時光。
“今天我玩累了,吃完飯想去休息了。”陳雪看著⾼雲明洗涮完了碗盆,把它們放進碗櫃,鎖上後出拔了鑰匙,在他⾝後說。
“怎麼了,雪兒,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剛才就看你蔫的,沒精神!”⾼雲明馬上回過⾝,在服衣上擦了擦手,想去摸她的額頭。陳雪抬手擋住了他,說:“我的頭有點暈,你這一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好吧,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是週六,正是戀愛時間,⾼雲明多想讓她多陪陪自己呀,可是他知道陳雪的脾氣,決定好了的事是不容許更改的,也就不再說什麼。兩人一路上無話,都扭過頭去看草坪上的戀人們。草坪上點著白⾊的矮燈,照出一團又一團白亮的暖⾊,透著虔誠的光,裝満了說不出的誘惑,地上灑満了碎玉般的柔光,抬起頭,天上卻黑黑的,星星們都躲了起來,不知道去哪兒安放著自己的心事了。有人在彈著吉它練唱,歌聲婉轉,瀰漫了整個校園。
我曾用心的來愛著你為何不見你對我用真情無數次在夢中與你相遇驚醒之後你到底在哪裡不管時光如何被錯過…
看門的大娘怒目而視,⾼雲明只得在女生樓門口停了下來,看著陳雪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拐上了樓梯,卻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更沒有一點親熱的暗示,心裡就是湧著一陣又一陣的悲痛。風悄悄地掠過他的臉,這樣的夜晚,每顆心都會被風吹得柔軟,像吹皺了的一池秋水,一顆小小的石子,便濺出一片晶瑩剔透的淚花來。那些⾼中的夜晚多美呀,緊張而有序,是為了夢想,為了愛情。現在呢?這就是大生學活嗎?真的就要這樣上完了,可能還沒有從天真童話的世界裡走出來,就要真的邁進社會的大門裡,從毫無準備到頃刻間的不到面前變化是如此的快捷,讓人不知所措。
她要是一個人在呆在宿舍,心裡在想什麼的?世界似乎什麼都沒有了,一片死寂,有個人在也好,可以陪她說說話,有時我們宿舍就是圍繞著一個不起眼的事情而討論了好久,要不就爭論半天,還有東西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畢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
她的窗口拉上了窗簾,光一下柔和了好多。夜晚的校園是如此浪漫美麗,到處燈光點綴,美麗之中又夾雜著少許的喧鬧,遠處的一排排整齊的樓房永遠是那麼的朦朧和遙遠。這是白天看不到的。現實是不可迴避的,命運往往有時候也最殘酷,你想擺脫時恰恰被它佈擺,於是永遠也擺脫不了它的手掌心,世上的路有許多條,我只想走自己的那一條,好像它又偏偏與你作對,讓你不得不一次次、一遍遍的重複著別人的腳步。
不得不面對的這些問題,讓坐在樓下石凳上的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夜⾊更濃了,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也許有人羨慕我們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可是我們自己卻明白,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但又沒十足地把握。今天她怎麼了,又有什麼心事呢?在這外表的幸福裡面,真的暗蔵著一顆幽暗孤獨的心嗎?
第一次吻她,是在南中的場北頭。那天下著小雨,微涼的雨絲飄飄灑灑。下了晚自習,一把傘撐起兩個人的天空。牽著她的手,去了
場,走到時球門那兒,突然
動起來,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猛然扳過她的臉不等她反應過來,吻她。她先是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我,然後閉上了眼睛。多好!現在呢,在教學樓邊,在食堂門口裡,在雨後的⻩昏裡,只要人不多的時候,就會看到有人在貪婪地熱吻。路人有的視而不見,有的輕聲咋舌。真是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全安呀。不是流行著這樣一種說法嘛:能牽著mm的手満校園跑算是解決了“溫飽問題”能每晚與mm吻別算是過上了富裕的“小康生活”能出去租房同居過小曰子才是“諧和社會”呢。那一對回來又走回去了,找個談情說愛的聖地去吧,這些地方的共同要求就是:燈少樹多人稀,有掩體。任何一所學校總有一些小徑都能把戀人們引向一個角落,不用走很遠的路,又沒有別人打擾。
那天老四說領著四妹上樓頂了,呵呵,情到⾼處我為峰,孔老夫子登泰山而小天下,老四登⾼樓而小校園,夢想雙雙乘風歸去吧。他苦笑了一下,又去看她的窗口,真想變作那幸福的窗簾,可以依戀在她的⾝旁。
她怎麼不再在窗口看我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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