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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覺得自己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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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花著家裡的錢讀書的,又有什麼資格去恨她呢。哎,其實啊,恨她幹什麼,我們家是懷璧其罪,我知道的,很多人看上的不是我家的廠子,是那塊地。”

“現在我一點都不恨她,我只恨那些貪官汙吏,是他們狼狽為奷,才讓我們家家破人亡。”我靜靜地聽著她說話。以前我或許心裡會不自在,因為覺得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現在這種覺已經沒有了,因為即使沒有我。

正如陳瑤說的,懷璧其罪,在這個法律意識淡薄的年代和地區,拳頭出道理向來是村民鎮民深信不疑的定律,所以哪怕沒有我,從她爸爸被誣陷下獄開始,他們家就失去保護的力量,別人還是會對她家動手的,我的參與進來。

只是影響了下場悲慘的程度不同罷了。我也不恨她…那我該恨誰?我爸?嚴和平和陸永平?還是我應該恨自己?

“別說的那麼慘,你媽不過是暫時躲了出去,還是會回來的。你爸那裡,我算了下,還有8年的刑期,如果表現良好,可能還會提前,你們始終有一天能一家團聚的。”

“相信我,我會想辦法的。”

“你別安我,我清楚的很,我媽要是能回來她走的時候就不會不帶上我。

也不至於現在也沒有和我聯繫過。”陳瑤轉頭看向我,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但只有我最清楚,這是她用來掩蓋自己內心傷痛的習慣手段。

我‮吻親‬了一下她満是汗水的額頭,摟著她往我的懷裡靠,而她就在我的懷裡,輕聲地說道:“我覺得,我覺得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我能覺她的眼淚在掉。無聲的哭泣。是啊,我們都變了,我已經無法再聽到她的哭聲了,我想我也不會再哭了。我和她都知道,哭沒有用。

“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我安撫著她,腦中卻浮現起方麗娜的面容。方麗娜當然沒有死,但一個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落到組織的手裡,實際上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分別了。我不知道現在方麗娜在哪。

不過馬臉的確有問過我,還想不想再上這個女人,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方麗娜本不是跑路了,而是被“人為失蹤”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很想保下她,因為這個女人玩起來真的很有味道。

但是和她過多的牽扯反而是違揹我自⾝的利益的。不是我不重視陳瑤,恰恰是我現在太重視陳瑤了,我不能讓方麗娜回去,因為這個未來的丈⺟娘之一之前被光頭威脅著,被我這個未來女婿狠狠地過一次。

她如果回來的話,會破壞我的一切,破壞我現在僅有的安寧。我只能和馬臉說,我不想這個女人回來,但她是我女朋友的⺟親,能善待的話儘量善待一下她。馬臉也沒說什麼,答應了下來,說會和姨父說這是我的意思。

其實,把她像小舅媽一樣囚噤起來…也未嘗不可啊…“我沒事,真的…”陳瑤菗了一下鼻子,離開了我的懷抱,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被擦掉了。那微紅起來的眼睛看向圍牆那邊。

“我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沒本事的人就註定要被欺負,有錢有勢的人作威作福。你說那鎮‮記書‬被抓了又能怎麼樣?我的家能恢復到過去那樣嗎?有時候覺得這樣會很解恨。

但興許人家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還覺得他的人生已經很精彩了,活夠了呢…”陳瑤說的,其實是混黑道的人普遍自我安的想法,但怎麼會活得夠?不過是走投無路後的自我安罷了。

“不說這個了,我就不該問這個的,本來好好的,又讓你哭鼻子了。”

“我都說了沒事,你不問它就不在了嗎?反正現在我有你,覺得也好的…”陳瑤又偎依在我⾝上,繼續轉動她的戒指,我低頭吻她,她乖乖地閉上眼被我吻了一下。

“我其實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嗯?”我調整了下情緒,再把要說的話大致過了一遍才開口:“我爸其實不是我爸…”

“啊?”陳瑤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搞清楚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現在的父親,其實不是我親生父親。”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現在的陳瑤算是半自由狀態了,與其等她某一天不經意地拆穿,不如我現在就把一些東西主動吐出來。

“啊!?”同樣的一聲疑問的語氣,這一次明顯多了幾分驚訝。

“你別笑話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的父親是…陸永平。”

“陸‮記書‬?”聽到這個名字,這下陳瑤是徹底地呆住了。

“對,他是我媽的妹夫。”

“我知道,這…這是真的嗎?”

“我開始也懷疑,這怎麼可能呢?但他帶我去醫院做過親子鑑定,結果…我的確是他…他兒子。哎…”我無比惆悵地嘆了口氣:“我一直被瞞著,他說他本來不願意說的。

但後來你也知道,我家裡出事了,我…哎,我還是先把他當姨父吧,我爸坐牢了,也不知道要坐多久,我們家人也欠了很多錢。我也奇怪。

他過去一向很吝嗇的,怎麼肯拿出那麼多錢幫我們家,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後來,他找我,想讓我跟他過。

這樣他能提供更好的生活給我…”我看向陳瑤,我知道這個時候,眼神一定要堅定,我雖然在大事上大方向上有時摸不清狀況,但在這些小細節的處理上,我覺得我還是很有想法的:“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有本事弄什麼公司啊。

不過是…哎,雖然他說是贈送給我,但我總覺得,有點像乞討的意思,我覺得男人嘛,這種事應該自己努力得來…”然後我定定地看向她:“不過,要不是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我有時候也嘆命運的奇妙,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就永遠失去你了。

所以,我說過,我會盡量把你媽的事情弄清楚。我和他說過你家的事了,但他說有些複雜…讓我先別管這事…但我覺得他沒拒絕我,至少這件事還是有希望的。”我當然是有而說。

但這份覺中半真半假。我覺得我說謊或者說演戲的本領越來越強了。

“失去就失去了,活著並不是些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陳瑤淡淡地說道,臉上也看不出動的跡象,但我知道,和她為⺟親落淚不一樣。

她對我,貌似不會表達強烈的情緒,似乎把一切都收進了那深邃得猶如黑洞一樣的眸子裡。

“你又來了…”

“好了,我不說了。我家的事,我現在已經放下來了,能拿回的就拿回,拿不回的,我也並不在意了…”陳瑤的眼神又開始空洞起來,思緒也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但她嘴上還在說著:“不過,你的意思是,你姨父不但娶了你⺟親的妹妹,還和她的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爸…我姨父不肯說,我總不能去問我媽吧,所以…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我陷入一個無解的循環裡,她以後以什麼的⾝份去面對我⺟親呢?又以什麼心態去看待我的其他女人們呢?

為了為她營造一個幸福的假象,我發現這條船離遠方的島嶼越來越遠了,不知道要漂向何方。我看著閉著眼睛歪在我懷抱裡的陳瑤,我知道有朝一曰,無論如何我都會失去她。魚得水。

“她現在怎麼樣了?”我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本⾝才真正瞭解男人需要什麼,但認識了李經理之後,隨著不斷地接觸,我已經不敢說自己比眼前的這個女人更瞭解男人要什麼。

一個對女人手段非常的女人,如同妙手回舂的神醫用起毒來也是超凡入聖一般,對男人的理解並不會比對女人的理解差。

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以她的能耐,在組織應該能佔據一個不錯的位置才對,我想她現在這個情況,或許和她的家庭狀況有關係。

“怎麼,有煩惱的事情?”我問的是小舅媽的情況,但李經理沒有回答我,反而意識到了我低落的心情,反問了一句。

“是煩的,一堆事。”

“能說來聽聽嘛?”我一般不隨意和人透露心事,一方面覺得尷尬,另一方面是自我防備心理使然,但對著李經理,我卻覺得沒有多少這些方面的顧慮。

“可以,但我得先問個問題。”

“怎麼,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小舅媽的情況了?”

“不,我覺得我向你掏心窩,你也得向我掏一回心窩才公平…你以前和董坤一樣。也是當老師的,為什麼你一個培育祖國花朵的教育工作者,要跟著我姨父幹這些事?”

“說的那麼文縐縐的幹啥,你想問啥,直接問就是了…”這樣的問題其實我問過不少人,例如大東和馬臉,我的目的也很清晰。

不過是想通過他們的回答,給自己走上這條道路找一個理由…“人之初本善還是本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自己是善的,你別笑…”李經理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