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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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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不說話,馮紫英老練江湖,已知她一時心動,此刻也覺得自己不便,何況在晴雯身上洩得頗為痛快,姦汙處女又得意舒暢,心下也無遺憾,便又作揖道:“不是不疼惜姑娘……只是不便,姑娘便自己洗洗擦身換衣裳才好……我今兒便去了……還要去見鳳妃回些個事……只好告辭了……我必不負姑娘……過兩再尋機會進來瞧姑娘就是了……”見晴雯低頭始終不答,便又整理整理衣衫,退了出去。

不說馮紫英自去路上尋丫鬟宮女引路,去綴錦樓見鳳姐回話,安頓差事。只說這晴雯,真正是冤孽使然,誰想冬裡後院沐浴,竟是這等人生大變。此刻下體生疼,渾身酥軟,髮膚骯髒,左右無奈,既不敢真的尋死,又不能叫嚷,一邊心頭罵著賊,一邊其實五內最深處,居然隱隱希望馮紫英所言是實,好在旁邊就是浴盆,只得再進去漿洗了身體,這一回不比適才,一路在自己兒、下體、菊門這裡拼命洗,只可嘆便是掬盡一池溫泉,又如何能洗去今失身之辱。勉強洗了會子,擦乾淨身子,可憐下體處紅腫不堪,依稀有幾處皮撕裂,此刻也無可奈何,好歹換了衣衫,忍著疼痛羞辱,慢步挪著腳丫,自去房裡睡了,又不敢哭出聲來惹人疑心。好在那怡紅院裡幾個女孩子,自來都知她子,見她怒衝衝含恨帶羞之,又不知在生哪一個的氣,也不敢問她,也不好派她差事,由得她自己去歇息。

第二,園子裡丫鬟宮女卻就閒話,說居然王爺傳了話來,讓鴛鴦、金釧兒、玉釧兒、蕊官四個,坐了馬車去京外侍奉王爺。這等事體從無有過,那一等丫鬟宮女未免豔羨,嘰嘰喳喳帶著酸含著羞背後說些閒話。晴雯思想悵然也顧不得。一連兩,真正是眾婢三五說笑她一個呆想,群奴圍坐閒話她暗地落淚,有時咬牙切齒似要尋誰拼命,有時又是無聲默然似個了無生氣;只襲人眼尖,瞧她古怪,怕她悶出病來,到第三上,見她略略好了些,便笑著說道,只說紫菱洲尚不便去住人,天氣又寒,讓晴雯去替尋些冬衣來換。這是正經差事,晴雯也只得去到後頭尋王夫人薛姨媽。

卻不想薛姨媽又去了寶釵處不在,而那姊妹,正坐在繡衿館裡和王夫人說話,晴雯在她們面前,總不能自己一腔愁腸,只好勉強陪了笑,進去招呼道:“太太,二姑娘、四姑娘可巧在一處。襲人姐姐說冬裡冷,怕二姑娘四姑娘外頭袍子不齊備,讓我來尋太太覓幾件呢……這卻巧了……太太這裡袍子大氅襖褂都齊備,就請太太示下,請二姑娘、四姑娘正好一併兒挑挑……”半起了身,只道:“難為襲人想著……”那王夫人卻不肯失禮,恭恭敬敬起來,倒衝晴雯施了個半禮,口中遜稱笑道:“難為襲人姑娘想著,更難為姑娘過來。姑娘念舊寬待,我卻不敢當的,如今……襲人姑娘是正牌子姑娘,和姑娘,惜姑娘一併兒,晴姑娘您是奴兒,我一個寄居下賤之人,哪裡就還敢拿大……一切都要你們吩咐著指點著才是……既說道衣裳,是份內差事,我也想到了,已經又備了幾件,回頭就送去姑娘屋子裡……其實今年冬天天氣倒緩和,各屋裡冬衣其實也都齊備了,都是各屋妃子小主、小姐姑娘們親自挑的,即是禦寒,也要婀娜風。這是主子受用園中要緊事,哪裡就敢怠慢了。”晴雯見她如此小心認低做小的,想想昔裡這是寧榮兩府頭一等尊貴之內宅管事誥命,深居簡出,也只是對幾個孩子屋子裡頭號的丫鬟說話略和氣體貼些,自己這等身份再次一等的,只怕連名字都記不清,此刻卻是能知命,轉過尊卑來絲毫不敢僭越怠慢,其實內裡透著弘晝的有意羞辱作踐,不由又想到馮紫英胡天暗地時說王爺聚著百來個佳人只管隨意作踐可惡了,看看眼前的王夫人,其實也不過四十來歲,肌膚依舊勝雪,體態幾多嫻雅,憑給哪個男人受用,也是人間極品,自己這主子偏偏連個位份也不給,一味顛倒了來羞辱取樂,心下也是嘆,竟有個“太太也是受辱,我這等心氣雖高,奈何本是個丫鬟命格,又能如何……”的念頭。蹲身回了個禮,只道:“太太不要這樣一味客氣,主子親口允了我們這些下人依舊喚您太太的……便有什麼事,您也只管吩咐小丫鬟們去做,便是我、秋紋、麝月、碧痕四個,連著襲人姐姐,我也敢保的,太太有話吩咐,我們必不敢怠慢的。”王夫人淡淡笑笑,忽然想起一事,道:“說到衣裳卻是了,上月內務府送來的桃心扣領宮繡兔襖子實在最是難得,攏共只九件,只是一則裡頭要配好了衣衫才穿的,二則屋子裡要暖和些才好穿,三則實在顏有限,幾位妃子小主小姐固然也有不要,卻也不能盡數照顧各房各屋了。絳紅的那件給了雲小主,桃的那件給了情妃……下剩是還餘一件天藍的,我給襲人姑娘留下,她卻說自己身量穿不好,讓留給姑娘你呢,這就給姑娘尋出來帶去……”晴雯聞言倒是一頓。原來當此之時,似寧榮兩府這等侯門顯貴,給女眷置辦衣裳配飾,論料子藝工、顏度裁,銀子花下去自然也是上上品的。只是雖然不比那小家子一味保守潦草,就那麼幾件裙衫衣袍、褲褂罩襖的沒什麼花樣,但是侯門女眷,也講究貞潔寧靜,刻守婦德,閨素嚴謹,只未出閣的年輕小姐,衣服花樣多一些,也更嫵媚靚麗幾分,也就是了,並不好太出新用奇,倒顯得輕浮。反而是次一等的丫鬟們,到底隨意些,只是也不過時有時夏裡略略穿得隨散漫,帶些小女孩青,畢竟也是自己打扮,又少了緻玲瓏。

然而自從弘晝圈大觀園,以寧榮眾美為奴樂,自打初始,內務府便常常指點衣衫一道,也送些個著意之女孩子衣裳來,於往眾人衣裙習慣而言,這等衣服,便說這華貴嬌豔、工藝玲瓏,配飾機巧、千姿百態便勝了寧榮十倍;便是論起裁體度量,嫵媚婀娜,花樣百出,工細作,宮衫妙縫,風月巧繡,真正是叫園中女孩子表面羞臊,內心愛煞,真正不敢想到天下還有等等女子衣裳,能出這等心思,能顯這等佳,便是如那黛玉、妙玉等子冷的,李紈、尤二姐等子淡的,也頗能尋到幾件穿來別樣滋味,風情萬種,能將這園中本來就是絕的一眾美人兒,映襯得更美了幾倍的衣衫。

而更多有種種衣衫,尤其是貼身衣物,更有那一等後宮取悅男主才敢穿來,譬如女兒家內褲,就不說這繃緊勾勒想著法子勾美線條,居然還有娟絲綢繡半漏光景的,居然還有紋花繡月的,再譬如上身貼衣裳,那肚兜上有低抹輕託,只為光,也有緊崩彈綿,只為將兒包緊了勾勒,純亦有,紋繡種種花亦有,也有半漏的,也有上頭風光,也有下頭裁出肚臍,更有那不用肩帶只扎綁而定,還有百般,難以一一盡數……當此之世,這等內衣除了閨房中給男人賞玩還能有什麼用處,遍天下也沒有女孩子穿的,只有這等為王之奴,作養身子本來就只有一種用處,供人樂的奴女子之外,誰曾穿來?待等王夫人執掌繡衿館,她一則念弘晝寬救之恩,二則到底是風月裡經過之人,三則聰慧能體男人心思,更是將那內務府的衣衫修裁妝點,每百般心思,只要添風增意趣,還用心對比著園中各房女孩兒的格容貌、體態脾氣配著衣衫,更使得園內女兒家衣裳,一時風了幾倍。

其實女兒家愛美,乃是天,園中諸女既是隻有弘晝一個男人可見,又有個“我本王爺之奴,自該穿得風妖嬈些,好添了羞恥,讓王爺滿足”作著藉口遮了自己羞面,其實也是頗為愛惜這一等嫵媚裙衫。有時想來,若非被足為奴,此生哪裡可以穿得這等勾魂攝魄,也算一樂。

譬如那時,內務府送來種種冬衣,園中諸女本以為夏裡衣衫多用風,漏些個透些個是自然之理,這冬裡又能如何,至多就是緊緊包著身子,讓女兒家肩臂腿,乃至等羞處曲線,盡數給衣裳包得緊緊的,供給王爺觀賞也就是了。哪知內宮太監,如今添了王夫人,真正是百樣心思,人所難料,並不一味用意,或給鳳姐置辦一身亮純黑束身長袍裙,當真是雍容華貴風嫵媚,或給寶釵置辦一條山水墨花之修身連著開襟上衫之長裙,格外溫雅別緻,或給湘雲置辦一條月圍脖,兩側各用一個小絲帶活釦,扣在棉襖外頭,那圍脖自脖領之上垂下,兩邊兩條,自上而下,堪堪襯在前而下直到部,那湘雲本來高聳,冬裡如此一襯,最是顯眼,何等風光無限。

到底是上月送來的這幾件桃心扣領宮繡兔襖子,卻是個風別致的。原來那襖子紋繡團花錦簇,袖口脖領俱用小兔,顯然是穿在外頭的,不說著面料妥帖,繡工緻,最是惹人臉臊的,那前領口卻是古怪,呈現一個雞心領子,脖子處卻是用個釦子扣著,下頭著一個雞心,既如此看來,卻不是刻意了那前一片,即了這片,總是要見溝才好,所以王夫人才說“裡頭要配好了衣衫才穿的”,想來裡頭定要配低的肚兜才好,否則幾件裡頭衣服,還成什麼樣子,這等外頭保暖遮掩,卻在一片雞心,還用個脖領處釦子扎定,豈非顯得刻意光,更加扎眼,也難為那些做衣裳人怎麼想來。如此別緻的心思,園中諸女看著也是竊愛,只是此衣既要在冬,到底也太羞了,所以幾個子貞潔些的,便用些名義推脫罷了。再一層上,左看右看,這等衣衫,必要兒,能托起溝痕穿了才好看,園中有些女孩子,身子略纖薄些,自然也就免了。只是這衣裳難得,攏共沒幾件,似晴雯這等身份,卻是想也撈不到的。倒不料輾轉過來,給自己留了一件。一時倒有些暗自歡喜。她常自羨自己容貌,在園中丫鬟一輩裡,頗有豔壓群芳之念,雖然平裡打扮自己,也覺得自己體態,多是骨俏麗,玲瓏風,更如黛玉一等,不似釵雲一脈,若說前女兒家光,未必多有規模,也未必能穿出豐腴妖嬈來,只是自己對鏡自憐之時,也自傲自己一對兒,雖不巨碩,但是如新筍一般嬌俏立,只是歷來未曾試過展,此刻能有機會試試,雖不知究竟如何,可能勾勒出動人痕跡來,也頗有爭奇鬥豔,試試微溝痕之絕嫵媚,若能和園中一等一的幾個女孩子比較一下顏,也是女兒家天

只是這歡喜固然歡喜,一句“道難為太太想著”的道謝還未出口,卻心頭漂過一片陰霾,觸動那心窩裡一段愁腸,心中已是慘然暗思:“我已經被那賊……看過摸過,還玩過見過……這身子,早汙穢不堪了。還要穿那等衣裳做什麼。何況穿那等衣裳,不過是給主子觀玩……又不是給他看……”想到這裡,靈靈打個冷戰,不由為自己這念頭嚇著了,暗恨自己怎生如此蕩無德,居然想到要穿風衣衫給那賊觀賞,人說女子一旦失身於人,無論如何討厭憎惡,甚或是被強暴姦汙,便是再如何也會念著那人,果然不假,但是自己是王爺奴,那人是王爺門人,自己有這念頭,真正是賤無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