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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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吳憂還有點擔心,若是許不令見勢不妙直接出玉器,薛承志肯定也不會再動手。他暗中偷偷跟來,計劃是讓薛承志和許不令打的兩敗俱傷,事後憑藉超凡輕功找機會下手給予致命一擊,現在許不令只是疲憊沒受傷,他肯定不好冒險。
夜之中,吳憂死死盯著那艘靠岸的小漁船,而等候多時的薛承志,也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公子,小心。”燃燒的廢墟旁,鍾離師徒正各懷心思的打量著許不令,天生謹慎的夜鶯,發現了站在道路陰暗處的高大黑影,眸子掃過那杆亮銀槍,小臉兒稍微變了幾分,按住了間的佩劍:“螭虎七星,是六合門薛承志。”許不令早就發現了暗處的身影,不過並未認出是誰,只
覺到氣勢凌人有很強的壓迫力,這種
覺在祝六、賈公公身上都見過,是能威脅到自身安危時本能產生的危機
。
聽見夜鶯憑藉兵器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許不令眉頭微微皺了下,握住了龍紋長槊——薛承志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當今十武魁之一,貨真價實的天下前十,成名多年無人不知,連他所用的槍法,都來源於薛家六合槍,而祝六教給滿枝的那一手殺招,也來自於薛承志槍法中的中平槍,單從這一點便能看出薛承志的武道造詣有多高。
許不令從小到大,不管來之前還是來之後,遇上最強橫的對手,只有秘衛老乙和鬼娘娘,老乙在望江臺放了水不算數,鬼娘娘以前受過舊傷退隱多年的情況下,依舊能打的他和寧玉合背後冒冷汗,真正的十武魁有多強可想而知。
若是換在平時,許不令吃飽喝足狀態極佳的情況下,對付當今武魁有很大把握,但剛剛在水寨中衝殺許久,體力消耗和肌疲憊不可能這麼快恢復,宗師級的廝殺,往往都是細微處定生死。許不令的戰鬥經驗肯定沒有縱橫江湖一輩子的薛承志豐富,若是體魄方面再吃虧,能不能打過,他也沒把握。
鍾離玖玖和鍾離楚楚倆師徒,聽見薛承志的名字,臉都變了幾分,微微退開幾步躲到了許不令身後,手按在
間的毒藥瓶子上眼神戒備。
如果說許不令是沒有把握,那夜鶯和鍾離師徒就是如臨大敵了,盛名之下無虛士,能當武魁者必然是一個時代最頂尖的宗師,哪怕是唐蛟,打三個張翔都不在話下,對付她們這種頂多算高手的江湖客,就好比許不令對付水寨裡的那些雜魚,虎入羊群無雙割草,順手就能刮死。
鍾離玖玖善於用毒不假,但用毒的手段是以暗制明,在對手渾然不覺的情況下下毒。現在薛承志都走到臉上了,她扔毒針丟瓶子估計是自取其辱。
昏暗火光照應著飛雪,湖畔的小碼頭上寂靜下來,五個人對立在兩側,氣氛在寒風中點點凝結。
薛承志杵著雪亮長槍走出陰暗處,微弱光芒照亮臉龐,不喜不怒沉靜如水,目光掃了夜鶯一眼:“小姑娘好眼力,老夫有事與你家公子商談,自己退開吧。”夜鶯握著劍柄,分析了下局勢後,輕聲道:“公子,撤吧。”許不令倒是想撤,可人家都走到附近了,他能跑掉,三個姑娘肯定跑不過薛承志。這種時候,夜鶯和鍾離師徒唯一的作用只有擋刀,還不一定擋得住,留著是拖油瓶,他輕輕抬起左手:“你們先走,去路口等著,路上注意安全。”鍾離楚楚好不容易和許不令重逢,把許不令當做知己朋友,此時有難豈會離開,開口道:“許公子……”
“走!”許不令微微偏頭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在這種時候耍女兒家子。
鍾離楚楚連忙停下話語,有些不知所措。鍾離玖玖知道江湖的深淺,不敢留在身邊礙手礙腳,在身後偷偷把幾個瓶子在了許不令
帶上,拉著鍾離楚楚往旁邊的林子移動。
夜鶯知道自己的分量,說了聲“公子當心”後,便跟著鍾離師徒緩緩撤出碼頭。
踏踏踏——小作文繡鞋踩著地面的積雪,漸行漸遠。
許不令單手持著龍紋長槊斜指地面,雙眸中顯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盯著薛承志:“薛前輩大駕光臨,有何貴幹?”薛承志身材極為高大,站在雪地中紋絲不動,猶如一尊擎天鐵塔,掃視許不令幾眼後:“小友勿慌,只是和你換樣東西。”話語平淡,語氣中並沒有什麼傲慢或者盛氣凌人,到了武魁這個級別,實打實的戰力擺在這裡,便如同賈公公等人一樣,不需要用言語來壯聲勢。
許不令長槊橫在風雪中猶如靜止,直視薛承志的雙眼:“換什麼?”
“你身上有幾件左哲先留下來的玉器,對老夫有大用,今前來,以此刀作為
換,望小友能割愛讓於老夫。”薛承志取下橫
在後
上的古樸長刀,輕輕丟了出去。
長刀滑過夜空,四平八穩卻又無聲無息,看似沒什麼力道,許不令抬手抓住刀鞘,卻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身上白袍明顯震了下。
不過也僅此而已。
許不令左手接住長刀,身形猶如蒼松紋絲不動,連槊鋒都沒晃一下。
“不錯,年紀輕輕有這等身上手,難能可貴。”薛承志眼神總算是認真了幾分,輕輕點頭誇讚了一句。
許不令眼神移在了手中的長刀上,屈指輕彈,刀鋒出鞘半寸,雪亮光芒在火光下熠熠生輝。
許不令哪怕認不出這把‘鳴鴻刀’的名字,眼力勁兒尚在,看的出此刀的貴重不下於手中的照膽和水龍。
許不令眼中顯出幾分訝異,對於武夫來說,沒人不喜歡寶劍美酒佳人俊馬,他也一樣。若是平常時候江湖人用這種世間罕有的神兵利器來換幾塊玉佩,他肯定笑納,說不定還覺得佔了大便宜。
可現在身上的玉器,是吳王秘密謀劃的關鍵點,芙寶外公也告誡過要給吳王看一眼,目的應該是順勢而為讓吳王順利完成謀劃。
許不令不清楚吳王在謀劃什麼,所以得去看看情況,分析是否有利可圖。和天下大勢比起來,一把寶刀顯然分量不夠。而且簪子是芙寶送的,玉佩送給了鍾離楚楚,拿回來用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可能和人換。
“玉器已經送了人,不能和薛前輩換,還請見諒。”許不令刀鋒歸鞘,輕描淡寫的抬手將寶刀丟了回去。
薛承志眉頭微微一皺,雪亮長槍往前探出貼在了飛來的寶刀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便凌空停住了蘊含力道的寶刀,在空中旋轉幾下,微微噹噹的在了雪地上,一雙虎目盯著許不令:“許公子,玉器老夫今
必取之,此刀相換並不虧待你半分,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語氣明顯沉了幾分,眼中的風輕雲淡變成了縱橫一生的鋒芒畢
,猶如手中那杆亮銀槍般鋒銳
人。
許不令輕輕皺眉,微微抬起臉頰,眼神顯出幾分桀驁:“倚老賣老?”話不投機半句多,風雪中寂靜了下來,只剩下對立的兩人。
沒有走太遠的鐘離師徒和夜鶯都嚇了一跳,沒想到許不令脾氣這麼暴,對面可是十武魁,即便倚老賣老,說話也稍微委婉點啊。
鍾離玖玖想要勸阻,可這種場合,她的江湖地位本沒資格開口圓場,只能站在樹林裡乾著急。
而另一側,吳憂聽見這句不留絲毫情面的譏諷後,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
江湖人講究輩分,晚輩面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哪怕是想挑事兒也得先遞個拜帖,這是對前輩的尊重。愣頭青出言不遜的例子太多了,‘雷公’寇猛年輕氣盛去找北疆陳沖的事兒,被打斷一條腿都是人家客氣,被當場打死都是活該。
這句‘倚老賣老?’出去,以薛承志的江湖地位,若是能當做聽不見,那這輩子江湖也算是白闖了。
薛承志聞言後,提起了雪亮鐵槍,眼神恢復了來時的平靜,身若山嶽立於雪面之上,淡然道:“過剛易折,老夫當年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吃過虧,就長記了。”------------第五十二章老龍戰幼蛟昏暗火光著涼小碼頭前的雪面,似乎連寒風都在此時靜止。
許不令了口氣,雙手持槊平舉於身前,頂平、肩平、腳平、槊平,用的正是六合槍中‘中平槍’的起手式,也是六合槍中最簡單,但最難練好的一記殺招。
武夫脾氣都大,薛承志能當武魁自有一股傲氣在,也不在多說,雙手持長槍平舉於眼前,動作心雲
水四平八穩,彷彿這個姿勢才是平時經常保持的姿勢,而不是站立。
啪—倒塌的木棚裡,燒焦的竹竿炸開發出了清脆爆響,在夜中極為醒目,牽動所有人心神,也拉開了‘武魁’之爭的序幕。
薛承志聽見爆響,餘光短暫掃向了側面的火堆,眼珠再轉回來時,方才鎖定的白衣年輕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原地枝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聲音剛剛傳至耳邊。
嘭——駭人的力道震起了地面的積雪,滿天落下的雪花直接被撞出了一個空。
薛承志眼神未動,手中平舉的長槍便掃向了左側,火紅槍纓如同一團烈焰,在空中劃下一道紅尾跡,
鐵所制的大槍硬生生揮舞出了鞭響。
下一瞬間,金鐵相撞的脆響在夜空中炸開,火星爆綻猶如憑空而生的一道閃電,照亮了昏暗雪地。
將速度拔升到頂點的許不令額頭青筋暴起,從左側迂迴刺出長槊,距離薛承志還有三尺,便被橫掃千軍的一槍掃在槊杆上。
勢不可擋的蠻橫力量,哪怕許不令早有預計,也超出了往所見的認知,整個人如同
球般被直接拍了出去,砸入了後方山林中,剎那間撞到了幾顆碗口
的樹木。
“呀——”薛承志聲若洪鐘一身爆呵,身上黑勁衣當場炸裂,
出滿身古銅
的虯結肌
,鐵塔般的壯碩身軀躍止半空,雙手持鐵槍以開山只勢砸入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