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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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表情略顯尷尬,老實坐著讓姨擦拭頭髮,輕笑道:“嗯……好不容易來次淮南,仙女湖風景不錯,不遊個泳難免遺憾……”
“你啊,都二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幾歲的小娃娃,即便是小娃娃,也該夏天去湖裡玩,哪有大冬天跑去洗澡的,洗就洗吧,你好歹把衣服脫了……”
“衣服脫了,不就被看光了嘛……”
“你一個男人怕什麼?被姑娘看了也是你佔便宜……”
“……”話題越扯越歪。
許不令端起薑湯抿了一口,想了想,把陸紅鸞抱到腿上坐著,手環著:“陸姨,要不我和蕭綺說一聲,把你休了,回肅州後一起進門……”陸紅鸞臉兒一紅,握著梳子左右瞄了幾眼,才略顯拘謹的坐在許不令腿上,繼續梳理著頭髮,輕嗔道:“別瞎說,我是金陵陸家的嫡女,嫁入蕭家關係到兩家的關係,若是被休了,怎麼和家裡
代?休
總得有個理由吧?”理由……
許不令稍微思索,抬手在陸紅鸞鼓囊囊的衣襟上捏了捏:“這行不行?”陸紅鸞身子微微一抖,輕輕‘啐’了一下,把許不令的手打開:“不可能,若是以不守婦道的理由把我休了,不是著我跳井嘛……”
“要不直接退婚改嫁?”
“改嫁……”陸紅鸞美臉頰上顯出幾分糾結,猶豫了半天,還是搖頭:“算了,就這樣吧,私下裡陪著你就行了,我不要什麼名分……”許不令被香噴噴的姨
的心裡癢癢,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認真道:“就這麼得過且過也不行,沒有夫
之名,總得有夫
之實吧?”夫
之實?中國庫陸紅鸞臉
發紅,偏開臉頰繼續梳理頭髮,柔聲道:“令兒,我不急……你別
我了,強扭的瓜不甜……”?
許不令微微聳肩,很想回一句‘強扭的也比吃不著強’,不過怕捱打,還是沒說出口。
喝了一碗薑湯,換上乾淨衣袍,許不令陪著陸紅鸞閒話家常,夜鶯忽然從外宅跑了進來,在門外敲了敲:“公子,徐丹青來了。”
“徐丹青?”陸紅鸞聽到這個名字,愣了片刻,眼前一亮,想起身去妝臺前尋找首飾,又怕許不令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又作罷了,輕聲道:“徐丹青來蕭家做什麼,就不怕又被人綁了?”。
許不令心裡有點奇怪,便起身跟著夜鶯來到了府邸外。
時間已經是下午,莊口的牌坊下,幾個蕭家長輩,正和持著黑油紙傘做書生打扮的徐丹青客套。
松玉芙聽到消息,已經跑出了門,身著鵝黃的襦裙,墊著腳尖在門口張望。
許不令抬手在松玉芙臉蛋兒上捏了一把:“走吧,站這裡作甚。”松玉芙不認識蕭家叔伯,不太好意思過去,瞧見許不令後,才抿嘴笑了下,跟著往過走,路上想了想,柔聲道:“許公子,楚楚的師父好像和我師叔有仇,待會楚楚她們回來了,不會和徐師叔打起來吧?”許不令知道鍾離玖玖當年被徐丹青擺了一道,一直在找徐丹青的下落,若是發現徐丹青過來肯定作妖。對此輕笑道:“你師叔永遠都是捱打,不會打起來的。”松玉芙嗔了許不令一眼,卻沒反駁這話。
來到莊口,徐丹青臉上顯出了幾分熱絡笑意,上前微微頷首:“許世子,玉芙,你們怎麼也出來了,我正想過去拜訪來著。”許不令抬手行了個晚輩禮,輕笑道:“徐先生客氣了,這次來淮南,莫不是過來畫美人的?莊子裡的美人多,看模樣徐先生一時半會恐怕走不了了。”徐丹青來到跟前,臉上顯出了幾分無奈,搖頭道:“現在江湖上的女子都太潑辣,京城一別後,我便在大玥東躲西藏,美人沒畫出來,差點被幾個匪寨的女寨主拉去當了贅婿,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把八個美人畫完……近
途徑江南,聽說玉芙在這裡,便順道過來看看……”許不令對此自然深表同情,搖頭輕笑:“若是先生為難的話,晚輩給你推薦幾個,直接一次
畫完收工,也省的其他女子惦記。”徐丹青聽見這個,並未拒絕,而是輕聲一嘆:“樹大招風,尋常女子成了八魁,除了些許虛名,有百害而無一利。有些女子不是我不想畫,而是不能畫,沒有家世背景支撐,當了八魁不是禍己,就是禍人……”松玉芙就是被這個理由拒絕的,此時走在許不令跟前,有點不服氣:“那師叔為什麼給楚楚姑娘畫了?”徐丹青笑道:“鍾離楚楚這女娃不喜歡男人,也不以容貌沾沾自得,出門在外總是遮掩面貌,成了八魁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我以前畫的女子也多是如此,
本就不在意自己面容……當然,蕭湘兒除外……還有鍾離玖玖,其實她成八魁當之無愧,但這名聲給了她,天知道她會不會變成‘妲己、褒姒’,所以不能畫……”許不令知道鍾離玖玖年幼時必然古靈
怪調皮搗蛋,能給徐丹青留下這個印象也正常,不過接觸久了後,發現鍾離玖玖就是調皮了點,
格上沒什麼問題,甚至還很好玩。
八魁終究只是虛名,成了八魁不會讓本身容貌欠佳的女子變漂亮,成不了也不會讓本身漂亮的女子變難看。
許不令沒有強迫徐丹青把家裡的姑娘全畫一遍的意思,和徐丹青一頓客套後,便送其到蕭家待客的宅院內住下了……
------------第七十九章對我這麼好作甚?
入夜。
許不令拜訪完徐丹青,又帶著松玉芙在淮河畔散心,直至天黑才回到後宅,聽滿枝說鍾離玖玖回來了,便來到了鍾離玖玖居住的院落。
鍾離玖玖不習慣讓丫鬟伺候,獨自居住在院落裡,寒風吹動廊道的燈籠,庭院裡很安靜,房間的窗戶上亮著燈火,倒影出女子的側顏,一隻小麻雀蹲在屋簷下的房樑上,半眯著眼凍的瑟瑟發抖。
許不令腳步輕柔走進院裡,拿出一把剝了殼的松子,放在了院落裡的石桌上。
小麻雀沒名字,不過許不令閒時給取了個名字叫‘依依’,寓意是‘九淺一深’,當然這個寓意沒敢告訴鍾離玖玖。
小麻雀被鍾離玖玖心飼養多年,異常的聰明伶俐,撇了許不令一眼後,煽動小翅膀無聲無息的落在了石桌的積雪上,還盯著許不令看。許不令又取出了些松子,才心滿意足的點著小腦袋啄食。
許不令搞得了崗哨後,腳步輕柔走到窗戶前,從窗戶縫隙看了一眼。
鍾離玖玖穿著睡裙側坐在小桌前,冬天比較冷也沒太暴,寬鬆裙子罩住了曼妙身段兒,不過裙襬拉了起來,
出了膝蓋上方的兩個皮質腿環。
從側面看去,裡面還是穿了安全褲,這世道的褻褲比較長,和秋褲類似,鍾離玖玖應該是自己裁剪過,很短類似包裙,薄紗布料緊貼著肌膚,將細節處勾勒的纖毫畢現……
常言君子不欺暗室,許不令目光沒有停留,移到了小案上。案上擺著一堆瓶瓶罐罐,還有搗藥罐、銅稱等工具,不過看鐘離玖玖帶著幾分冷笑的表情,肯定不是在配金瘡藥,恐怕是聽說徐丹青來了,正在準備招待的禮物。
許不令搖了搖頭,抬手在門上輕敲了下:“玖玖姑娘?”房間裡,正在配‘含笑半步癢’的鐘離玖玖,聞聲驚的一抖,差點把藥粉灑在自己身上。她暗暗抱怨了一句小麻雀吃完了就睡不管事,起身整理好裙子,又找了個披肩搭在身上,打開了房門。
瞧見面如冠玉的許不令站在門前,鍾離玖玖眼神略顯複雜——前幾天她見徒弟楚楚有些茫,作為長輩,本是想趁機撮合楚楚和許不令。可得知許不令和寧玉合睡覺覺後,這個計劃自然而然就打消了,把楚楚拉了回來,還說了楚楚幾句。
楚楚應該還沒有喜歡上許不令,只是對許不令態度冷淡的事兒不服氣,被拉回來,除了有些窘迫,倒也沒放在心上,到了下午就恢復正常了。
不過鍾離玖玖此時明顯陷入了難題,繼續和寧玉合爭的話,就得把自己搭進去了;不和寧玉合爭,那這輩子都被寧玉合壓一頭,畢竟她找不到比許不令還英俊、武藝高強、位高權重、才氣過人的男人,這麼多年被寧玉合壓著,還是有些不服……
人活一口氣,鍾離玖玖喜歡為自己爭口氣,可還沒到失心瘋什麼都不顧的程度,潔身自好,絕不會為了一點虛榮心,把自己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可偏偏許不令也沒什麼讓人討厭的地方……
鍾離玖玖心思百轉,還是覺得先穩住形勢,等以後想通了再說。當下出幾分微笑:“許公子,你怎麼來了?起不來求藥不成?”起不來……
許不令微微偏頭,有些意外。
鍾離玖玖倒是沒覺得這玩笑有什麼,讓開了房門道路:“我是大夫,病不忌醫,你既然給了我工錢,這個月自然會幫你解決問題,不說起不來,就算你想要些能增加趣味的藥,姐姐我都能給你配出來。”許不令見鍾離玖玖恢復正常了,稍微安心了幾分,輕笑道:“玖玖姑娘說笑了,我用不上那些物件。過來只是解釋白天的事兒。”進入屋裡,鍾離玖玖並未關門,兩人在小案前對坐,她繼續擺著自己的瓶瓶罐罐,輕聲道:“楚楚自幼都是一個人,我也沒怎麼教她人情世故,今天跳舞的事兒,並非是愛慕許公子,單純的只是想和你結
罷了,不用放在心上。”許不令見玖玖沒有誤會,心裡稍安。抬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瓶子,隨意打量幾眼後,又道“玖玖姑娘是給徐丹青準備癢癢粉?”鍾離玖玖風輕雲淡的表情一僵,想了想,又淡淡哼了一聲:“怎麼?這你也要管?當年他親口答應給我畫畫,還使喚我去長安城買酒,結果千里迢迢跑了個來回,撲了個空不說,他連個解釋都沒有,特別是那句‘世間美人再難入畫’,明擺著的說我長的不行,我報復一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