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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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戰報,那不可能是假的。
宋暨震驚了片刻,連忙抬手道:“繼續說!可曾守住南陽?”群臣聽見這話,又連忙安靜下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急迫。
畢竟這次的捷報,可比上次許不令捉北齊世子大多了。後方南陽被破,馬口山必然失守;從秋秦楚爭霸開始,楚地丟了這地方,基本上就大勢已去,哪怕四王聯軍抵達,也只能被堵在襄陽以南,朝廷直接就從轉守為攻,變被動為主動了。
驛使舉著紙筒,繼續道:“肅王世子帶兵破南陽,馬口山大軍回援,四萬楚軍圍城強攻,岌岌可危,當前是否破城,尚未可知。大將軍關鴻業昨夜已經發兵五萬,前去馳援解圍……”宋暨聽到這裡,臉微微白了下,心中暗道不妙。
而滿朝文武聽聞此言,直接就炸鍋了。
陸承安怒火中燒,開口道:“南陽白天就破了,關鴻業的援軍為何晚上才走?五萬大軍到南陽至少三天,兩千人守四萬,二十倍兵力,讓許不令怎麼守?”驛使自然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關鴻卓作為兄長,連忙上前解釋:“肅王世子的行軍部署太過兒戲,關鴻業守關中身負重任,不能出絲毫紕漏,沒采納肅王世子的安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也給肅王世子發了軍令,讓他不要帶兵突襲南陽……”這些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為連他們也不相信許不令敢真打南陽,還能打下來。
但人家真打下來了,問題可就大了!
蕭楚楊臉肅穆,沉聲道:“戰機稍縱即逝,自古便有‘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一說。許不令發覺可破南陽,自是不會聽關鴻業的軍令,當機立斷帶兵破南陽有何不妥?既然南陽告破,便說明行軍部署無誤;關鴻業就在前線,未曾發現戰機也罷,援兵也磨磨蹭蹭昨夜才動身,這等延誤軍機之舉,豈是一句‘情理之中’就能解釋?”關鴻中張了張嘴:“肅王世子說夜觀星象,這……”
“夜觀星象又如何?南陽告破,便說明判斷無誤,關鴻業身在前線咫尺之遙,不會觀星,難不成連半點戰機都看不到?”關鴻卓啞口無言。
群臣也覺得是如此,事前他們笑話許不令傻不拉幾,雖說有質疑的成分,但畢竟距離七百多里路,對前線佔據不瞭解,聽聞一面之詞,對局勢誤判很正常。
但關鴻業可就在馬口山扎著,許不令提前通知增援不屑一顧,還給朝廷上摺子嘲諷許不令,人家都把南陽攻破了,才想起來支援。這隻能說明關鴻業鼠目寸光,大局觀和許不令天差地別,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許不令忽然來這麼一下,宋暨也是有點懵了。
西涼軍在前方侵掠如火,關鴻業在後方不動如山,事到如今,南陽能守住,功在許不令,關鴻業成了‘蠢將’;守不住更慘,關鴻業估計得以死謝罪。想要再卸了許不令的兵權,發配偏遠地帶顯然是不可能了。
可許不令這麼大個捷報送到臉上,總不能以許不令私自立功為由責罰許不令,那皇位估計都坐不穩了。宋暨還是開口道:“傳訊關鴻業,讓他務必在南陽城破前解圍,若是許不令有所差池,讓他提頭來見。”
“諾!”驛使聞言,連忙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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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楚王的大旗已經換成了朝廷的龍旗,疲憊不堪的西涼軍將士,靠在牆垛後休息,皆是渾身染血,刀鋒卷口。
城門樓被火炮轟塌一個角,許不令著天邊紅
盤坐在牆跺上,戰刀平放雙膝,濺血白袍已經看不出原樣。
從昨天中午登上城頭後,許不令便不曾休息過。兩千騎軍攻入南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剿城內殘兵,楚將秦荊從東門突圍而去,只抓住了幾個副將,剩下群龍無首的兩千多府兵,自然也就降了。
剛攻下城池,降卒不敢用,也沒有多餘人手看管,許不令只得收繳軍械將殘兵攆出了城。
而後不久,秦荊便召集了周邊郡縣的兵馬,開始對南陽發起反攻,馬山口的軍隊也快馬加鞭飛馳而來。
許不令只有兩千兵,分到四面城牆上便只有五百人;雖說仗著高大城牆據守佔便宜,但將近四萬人從四面八方一起攻城,光用梯子爬都勢如水,仗有多難打可想而知;西涼軍沒**換,傷一個少一個,只能咬著牙從頭撐到尾。
不過有四門火炮,在守城戰中還是佔了大便宜;火炮除開摧毀攻城器具,最大的作用還是恐嚇楚軍。火炮駭人威力之下,中者無論人馬皆四分五裂,帶來的震撼,不亞於現代的老百姓看到殲星艦;巨大的技術代差,直接把楚軍府兵打懵了,旱地驚雷般的巨響讓攻城的楚軍本不敢靠近,許不令又從城內強拉壯丁,才勉強守了一夜。
按照蕭綺的謀劃,是守個一天,盡力而為之後突圍放掉南陽。這樣一來,關鴻業‘延誤戰機、馳遠不及’的罪名就坐實了,許不令回去直接砍了關鴻業拿到平叛軍兵權,連皇帝都沒臉說個‘不’字。
只可惜,關鴻業畢竟是帶兵多年的老將,還沒有蠢到那一步,接到消息後沒有派探子證實,便直接把西涼騎軍派過來了。
這樣一來,援軍抵達的時間和正常情況來的時間差不多,關鴻業頂多算決策上有紕漏,並未釀成大錯,肯定就殺不了了。
許不令身側,是同樣滿臉血汙的徐英。
徐英本身就是西涼軍中最悍勇的猛將之一,守城一天斬首過百,換做往有這戰績,開口讓上司楊尊義給他
肩膀都是正常的。
可此時此刻,徐英眼中卻沒有半點傲氣,反而帶著幾分羞愧。因為他旁邊這小王爺,在城牆上一夫當關,兩把刀砍了一天一夜,有幾次甚至衝下城牆,萬軍中滅了楚軍的幾個將領;一場仗打下來,殺了將近五百來人,直至最後許不令站的地方,左右幾十丈都沒人敢攀登城牆。
殺神降世般的恐怖場面,不光是對方的楚軍,連西涼軍都給驚住了。徐英本來還打算護著許不令,以免發生意外,最後直接躲得遠遠的,生怕小王爺殺上頭,順手一刀就把他給剁了。
見平原上已經沒了楚軍的影子,徐英上前一步,恭敬道:“小王爺,援軍估計明天凌晨抵達,只要援軍在路上,楚軍就不可能待在附近等死,南陽之圍已解;小王爺去休息吧,末將來看著即可。”許不令打了一天一夜,消耗之大,可能是到這個世道以來最狠的一次。不作修整強撐,對戰力沒有半點好處,對此也沒有拒絕,轉身下了牆垛,看向馬道上的黑甲將士:“派人去找城內富戶,準備酒,要城內最好的,全部送上城牆。待援軍抵達後,可解甲修整三天,盡情享樂,所有花銷朝廷承擔。當然,也別酗酒擾民,敗壞了西涼軍的名聲。”
“諾。”徐英躬身領命。
-------落城下山巒,南陽城內,大街小巷都空無一人,百姓皆躲在家裡門戶緊閉。
城牆下的帥府後宅,本是楚將秦荊的住處,城破秦荊突圍而走,宅子自然就空了。
寧玉合和寧清夜也在城牆上守了一天一夜,體魄沒許不令強橫,出的力卻絲毫不少,特別是寧清夜,到最後直接累暈了過去,被在後面掩護的夜鶯給背了下來,剛醒又跑上了城頭。
此時戰事停歇,寧玉合和寧清夜體力不支,夜鶯一直負責著火炮和分析局勢,但也沒少提刀殺敵,同樣累趴下了,都已經在房中睡下。
鍾離玖玖是大夫,打仗自然不會讓她提刀上陣,照顧三個姑娘睡下後,鍾離玖玖便來到後面的廚房,燒了一大鍋水。
許不令穿著一身血衣,來到後宅院落裡,鍾離玖玖正坐在院落的石桌旁搗藥;容貌依舊豔麗動人,不過身上的天藍裙子有點髒了,連羊脂玉般的臉頰都抹了些汙跡。
許不令剛剛進入院子,鍾離玖玖便察覺到了,回頭看了眼,連忙起身擦了擦手,跑了過來:“相公……唉,快坐下,我給你看看。”鍾離玖玖扶著許不令的胳膊,來到廂房的塌上坐下,各種傷藥、繃帶啥的早就準備好,整整齊齊的放在小案上。
許不令渾身是血看起來狼狽,實際上沒啥問題,他在塌上靠坐著,微笑道:“毫髮無損,幾百雜兵罷了,連我衣角都碰不到。不過確實有點累。”鍾離玖玖把血衣脫掉放在一邊,仔細檢查許不令的前後背,確定沒傷痕過後,才把許不令的手放在腿上,仔細號脈。
許不令確實太疲憊,看著如花似玉的媳婦,連心都生不起;老劍聖祝稠山殺了七百人後活活累死,他全力一天一夜,雖然還沒累死,但肯定也透支身體傷了內裡,若不仔細調養必然落下病
。
鍾離玖玖檢查過脈象後,便起身跑了出去,提著熱水倒入準備好的浴桶,又把配好的藥物倒入浴桶裡,廂房內霎時間香氣瀰漫。
“相公,這是溫養身子的藥,這段子最好別再動手了,不然傷了內腹,過了四十歲就得躺
上過
子……”許不令知曉自己身體的情況,在沒必要的情況下自然不會逞強,胳膊架在玖玖的肩膀上,被她扶著進入大浴桶;熱力從周身席捲而來,讓人如沐
風,
覺每個
孔都張開了,舒服的許不令長長鬆了口氣。
稍微泡了半刻鐘,許不令便覺身上的痠痛開始慢慢消散,他望向旁邊
按胳膊的玖玖,見其臉上也有點汙跡,便開口道:“玖玖,要不進來一起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