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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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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把玩著手中茶杯:“知道我為你好,為什麼那三首詩不給我保管,而是給松柏青的閨女?難不成她比我還讓你放心?唉~你不說我也猜的到,人家豆蔻之齡,出生書香門第,最是喜歡詩詞歌賦,要打動人家芳心……”許不令頭皮發麻:“陸姨,絕不是這個原因,三首詩詞是被她偷聽記下來的,絕不是送給她的。”陸夫人可不信:“她怎麼會偷聽到你作詩?我讓你藏拙,你沒事寫詩做甚?”許不令滿臉無辜:“陸姨,是你讓我抄幾首詩去詩會的,若不是因為這個,我豈會沒事幹寫詩……”陸夫人身體一僵,抬起眼簾,雙眸中帶上了幾分委屈:“你怪我咯?”風風韻韻,悽悽楚楚。

“……”許不令一口老血嗆著口,悶咳了幾聲,咬牙道:“那啥……令兒絕無此意,是我一時心,讓松玉芙偷聽了去……不對,我就不該自己寫詩,應該聽陸姨的去買,若是按照陸姨的方法去做,絕對不會出現今天的亂子,都怪我!”陸夫人微微蹙著眉頭,重新轉過去,聲音柔和了幾分:“算你有點良心……哼—反正我說的話你也不放在心上,以後也不管東管西了,你長大了嘛~我管的太嚴你受不了,人家松姑娘都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

“?”許不令張了張嘴,忽然覺得沒把松玉芙脫光了吊起來打,太便宜她了。

陸夫人碎碎念念說著話,許不令也不敢嘴,怕一不小心說錯就把眼淚兒惹出來了,只能點頭聆聽。

許久後,老蕭跑到窗戶外,開口道:“小王爺,水燒好了!”許不令鬆了口氣,起身便往出走。

陸夫人見許不令離席而去,端著茶杯略顯疑惑:“你燒水做甚?我話還沒說完了……不願意聽也罷,我不說便是……”陸夫人帶著三分失落七分幽怨,放下茶杯便起身準備賭氣離開,哪想到剛走出院子,就瞧見花園之中不知何時支起來個大鐵鍋。

鐵鍋很大,木架支撐,下方堆著柴火,已經點燃。

老蕭蹲在跟前,一手扒拉著柴火,一個用蒲扇殷勤的扇著。

鐵鍋中熱氣騰騰,在冬中冒著絲絲水氣。

陸夫人雙眸中滿是莫名,疑惑望向站在旁邊臺子上的許不令。

許不令表情滿含懺悔,哀聲道:“令兒答應過陸姨,若是再聽到我的好名聲,就用鐵鍋把自己燉了,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我許不令即便負天下人,也不會負陸姨……”說著便準備跳下去。

陸夫人頓時慌了,嘴上再不滿,心裡還是心疼的和寶貝旮瘩一樣,豈能看著許不令這般作賤自己。

陸夫人方才的幽怨不滿一掃而空,急急忙忙走到臺子旁,又氣又惱:“不令,我不生氣了,你下來,小心受傷……”許不令話說出了口,豈能出爾反爾,反正在自個家裡,純當洗個熱水澡了。

“陸姨,你曾教我‘身而為王當言出法隨,朝令夕改必失民心’,我今天不燉了自己,實在心中有愧,也辜負了陸姨的教誨!”

“哎呀~”陸夫人急著跺了跺腳,提起裙襬上了臺子,抬手攔住許不令:“你不要鑽牛角尖,我不生氣了還不行嘛?難不成連我的話都不聽啦?”許不令搖了搖頭:“既然答應了陸姨,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否則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陸姨。”話落,許不令閃身繞過了陸夫人,便跳進了熱氣騰騰的大鐵鍋裡。

陸夫人“呀—”的尖叫了一聲,瞬間心都碎了,想也不想,竟是瘋了似的想抱住許不令。

結果可想而知。

陸夫人抱住許不令的身,可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的女人家,那裡抱的住人高馬大的許不令,直接就被拉下了臺子。

許不令鞋尖剛沾到水面,便察覺背後的不對,反應極快回手一掏,將陸夫人給抱進了懷裡,落水後便拖著陸夫人,將她高高撐起起避免被嗆到。

撲通——水花四濺。

水不可能真的燒開,約莫就是正常洗澡的溫度。不過鐵鍋確實大,裝兩個人都夠了。

陸夫人不會半點武藝,平裡端莊嫻靜,遇上這種場面,身在半空腦海便已經是一片空白。

等到陸夫人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掉進了大鍋裡。

陸夫人“呀——”的輕呼一聲,忙的閉上眼睛,風韻臉頰滿是驚恐。只是片刻後,發現水不是很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令兒?!”陸夫人急忙低頭看去,卻見漣漪陣陣的水面下,許不令躺在鍋底,雙臂出水面撐著她,還咕嚕咕嚕的吐出幾個氣泡。

陸夫人稍稍鬆了口氣,只是很快便發覺不對勁,這手推的位置……

陸夫人低頭瞄了眼,美臉頰便猛的一紅,心中急顫,身子差點軟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還覺那雙手似有似無的捏了下。

陸夫人頓時懵了,急急忙忙起身站在大鍋裡,左右看去,見老蕭還蹲在下面煽火沒看到,才不動聲的抿了抿嘴。

嘩啦——許不令一頭從鍋裡翻起來,直接躍上了臺子,伸出手:“陸姨,都怪我,快點上來,待會水真開了。”陸夫人站在大鐵鍋裡,心裡五味雜陳,有意無意掃了許不令一眼——雙目純淨表情不帶絲毫古怪,彷彿真的沒注意方才的事兒。

難不成是方才情況緊急,無心之下才……

陸夫人遲疑了下:“……以後,別做這種傻事,多大的人了……”伸出胳膊讓許不令扶住,踏上了臺子,下意識緊了緊衣襟。

察覺裙子全溼了,許不令更是和落湯雞一般,陸夫人便快步走向屋裡:“換身衣裳,彆著涼了……讓月奴給我取一套裙子過來……”說完便自顧自的跑進了睡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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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入巍峨城牆之下,肅王府後宅,許不令換上了乾淨的衣袍,站在廊道里安靜等待。

方才落了水,男人家沒那麼多講究,無非換套衣裳的事兒,可婦人家顯然要麻煩許多。

陸夫人裙子溼了大半,髮髻打溼妝容也花了,裡裡外外都得換,天氣冷的緣故,還得洗個熱水澡避免著涼。

月奴跑回去取來了冬裙,一幫子丫鬟也跟了過來,光是沐浴用的物件都裝了好幾個托盤。支起的大鍋派上了用處,重新燒了一大鍋熱水,丫鬟在西廂房裡進進出出,服侍陸夫人沐浴更衣、點妝梳頭。

禮儀始於正衣冠,世家大族的女子對著裝外貌最是講究,一套折騰下來就個把時辰,冬天頭短,天也逐漸黑了下來。月奴詢問一聲後,便帶著兩個丫鬟去了後宅的廚房,準備晚上的膳食。

以前只要許不令在跟前,陸夫人哪怕是沐浴的時候,也會不停的唸叨說些心裡話,今天卻是落水之後,便沒有再發一言,連沐浴時都沒帶起多少水花聲,輕手輕腳,安靜的有點詭異。

許不令自是不好跑到浴桶邊詢問,只得老老實實的在廊道里等著,時而抬起手摩挲幾下,意味莫名。

嘩啦—水花聲自西廂響起。

許不令側目看去,燈火照映的窗紙上,女子側影映在上面,剛出浴桶,丫鬟用巾擦拭,峰巒絕秀時隱時現,紅櫻立與山巔,窗紙上的影子微顫了兩下,重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許不令連忙轉開了目光,暗暗唸叨了兩句‘非禮勿視……’。

稍許,房門在‘吱呀’聲中打開。

陸夫人身著綾羅長裙,肩上帶著暖披肩,剛剛出浴,臉頰尚帶著幾分水氣,豐潤如暖玉,便如那出水芙蓉般動人。長髮溼漉漉的尚未盤起,披散在背上,冬微涼夜風掃過,一雙淡掃娥眉不微微蹙起。

許不令快步走到跟前,以高挑身軀擋住夜風,輕笑道:“陸姨,外面天氣冷,當心著涼,進屋吧。”

“嗯~”陸夫人表情端莊寧靜,掃了許不令一眼,便緊了緊肩上的披肩,緩步走向燒著暖爐的房間。

經過‘鐵鍋燉自己’的曲,陸夫人好像消了氣,眉宇間的幽怨不見了,如同往一樣溫潤如水,行走間柔聲道:“不令,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次已經無法補救,好在只是兩首詩詞,還不至於影響大局,後要當心才是……”

“陸姨放心,我……”

“我放個什麼心?”陸夫人聽見這話就來氣,似怨似嗔的撇了許不令一眼:“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再亂來,等哪天連我都護不住你了,你跑到我面前哭鼻子都沒用,咱們就一起在長安城老死得了。”許不令訕訕一笑:“只要陸姨在跟前,回不回肅州城都無所謂。”樂不思肅。

陸夫人沒好氣的瞪了瞪眸子,表情倒是暖了許多,不再教訓許不令。

兩人進入暖和的房間,陸夫人在桌旁坐下,抬手挽起一束秀髮:“不令,把梳子給我取來。”許不令從屋裡取來木製梳子,直接坐在了陸夫人的背後,抬手梳起了溼漉漉的長髮。

“誒—……”陸夫人身體一僵,身子了幾分沒有亂動,本想開口制止,只是紅微啟,最後還是停下了,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

長髮極為柔順,淡淡暗香撲鼻。

許不令認真梳著頭髮:“最近風聲太大,我就老實在國子監待著,等風聲過去再出門……”陸夫人淡淡‘嗯’了一聲,想了想,聲音又帶上了幾分碎碎念:“在國子監有松姑娘陪著,我自是放心……”怎麼又開始啦!

許不令一陣頭大,卻也不敢語氣過重,只是搖頭輕笑:“我和松玉芙君子之,若是對她有想法,也先帶過來讓陸姨參謀參謀,豈會瞞著陸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