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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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父的心裡會有什麼煩惱,你還不明白嗎?”獨孤峰對自己的兒子似乎一直有著一種不滿,話語中帶著點點冰冷。
“孩兒認為父親應該有三個煩惱,第一個煩惱是關於家族安危,第二個關於鳳兒,第三個煩惱該是關於元越澤此人。”獨孤策一臉謹慎地道。
“那你細說來聽聽。”獨孤峰輕微地點了點頭。
“第一,這一年來,天下風雲變幻,各方勢力都在彼此為地盤,錢財而你爭我奪,一些小的勢力早已被蠶食掉,如今淘汰剩餘的幾方勢力,將開始更為殘酷的爭奪,任何一方被淘汰後,天下大勢都將被重重改寫。南方暫且不說,只說北方,自古以來爭奪天下的最終核心都在於黃河域,而洛陽城便是核心中的核心。如今西有李唐,北有竇建德,東有李密,南有蕭銑。更有許多暗中的江湖勢力及鞭長莫及的遠方勢力似也在蠢蠢
動。如洛陽風雲一起,將變幻莫測,爹身為閥主,要為家族安危存亡著想,煩惱必定不少。”
“如今群狼只為一口美而煞費苦心,其中自是東,西兩方勢力最讓人頭疼。”
“西方的李唐擁有人稱‘百勝將軍’的秦王李世民,其人自是才德兼備,領導下的天策府人才濟濟確當得上猛將如雲,謀臣如雨這兩句話,可見這人很有服人魅力,能使人心歸向。文的方面只說一個對他最有影響力的人。那就是房玄齡,此人不懂武功,卻是識見過人。當李世民率軍入關中時,房玄齡來到渭北謁兒,便被李世民任為參軍,所有表章文書、軍令摺奏、均由他一手包辦。且此人最擅於籌策作戰需要的工作,凡籌措裝備、糧秣器械,均井然有序,雖未能在戰場上殺敵制勝,但對成敗卻起著關鍵的作用。武的方面就更是豎盡手指腳指都說不完了,以李閥本身來說,自以李神通和李世民三兄弟最是高明。但真正的實力卻來自依附李家的各方高手,其中約有十多人。比如長孫無忌,龐玉,尉遲敬德,羅士信等等,如此人才鼎盛,加之手下戰無不勝的‘黑甲
騎’,又暗中聯絡外族,的確稱得上北方最大的勢力。”
“東方的瓦崗軍,雖然沒有李唐那種世閥出身的地位,卻也不容小覷。李密此人確是一代梟雄,幹掉翟讓後的瓦崗軍只強不弱!手下更是人才無數,沈落雁,徐世績,祖君彥,單雄信,邴元真,程知節等等文臣武將沒有一個是易與的角。李密此前著手調集糧草兵馬,又命大將邴元真率軍進駐洛口,程知節進駐金墉城,單雄信守河陽,乍看似是要進軍偃師,實際卻是李密想南面以黃河為屏障,北守太行,東連黎陽,寓守於攻,在前後皆有敵人環視的情況下依舊不敢讓人輕舉妄動。他也正好圖謀洛陽。”
“第二,鳳兒的固執。孩兒幾乎可以肯定鳳兒一定對那個姓元的有情,否則又怎會從嶺南迴來後就彷彿變了個人似的?鳳兒雖是家族內的千斤,子也潑辣喜鬧,但在大是大非之事前,她從來沒有過半點含糊。孩兒絕非妒嫉元越澤,家族在孩兒面前永遠是第一位的,鳳兒寧可
不出門,以沉默與爹的意志相抗衡,便可知她心裡對那元越澤絕非一般。”獨孤策眼角偷瞥聽得入神的獨孤峰一眼,大義凜然地道。
“第三,就是那元越澤。如果孩兒所猜不錯,此人將成為洛陽最終花落誰家,甚至爭霸天下棋局中最大的異數。孩兒也曾苦思冥想過關於此人的一切事情,又打探過鳳兒的口風,卻始終看不透此人。這人自嶺南'天刀'與'弈劍大師'的‘驚世一戰’後,便再度消失於世人眼前。可偏偏三個月前來到洛陽,更是在城中買了所小宅院,看起來是想安家落戶於此地了!此時他的到來,對城內,城外各方勢力的震懾力都大得可怕!可讓人看不懂的是,此人除了受王世充的邀請參加過一次宴會後,只過些平淡的生活,與百姓同樂,又樂善好施。孩兒每每想到深處時,頭腦就會不由自主地混亂起來。”獨孤策說起元越澤時,眼神中的狠厲之已經掩飾不住。
“你是否仍然在為那雲玉真而嫉恨惱怒?”獨孤峰眼神一冷,瞥向獨孤策。
“沒……沒有!孩兒怎會為那種女人而憤恨難平呢!孩兒是擔心此人會影響到爹的大事。”獨孤策被一語說中心裡事,慌忙掩飾道。
當宋缺與傅採林破空而去後,各方勢力使出渾身解數打探內部空虛的宋閥。獨孤策更是在山城居住了半個月之久。無意中正好遇到雲玉真與元越澤。婚禮之上,十一位新娘的身份並不全被外人所知曉,眾人當時所知的只有宋家小姐,傅家三姐妹,單家三女,商秀珣以及素素。
再遇雲玉真時,獨孤策也是為對方的巨大變化而驚訝。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嫉妒之情。嫉妒雲玉真在對方滋潤下變得如同仙女兒一樣,嫉妒元越澤竟然可以讓雲玉真傾心。他從雲玉真那滿是柔情的眼神中便可知,雲玉真的身心皆已屬元越澤。
更讓他惱恨的是,雲玉真見到他時,眼神中所出的那種蔑視之意,足以讓任何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打擊。而元越澤則是眼角都不掃他一眼,只是與獨孤鳳見禮問好。
對於獨孤策這種只知玩情,以佔有對方為第一目標的人來說,自己玩過的女人身心皆給了其他男人,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他從前也知道與雲玉真之間的關係是從
易開始的,但得到對方身體後,隨之而來的那種征服
-望卻讓他苦苦思索如何能得到對方的心。如今再沒任何機會了。怎能不讓他嫉恨惱怒?
又見隨在自己身邊的獨孤鳳一見元越澤就出對任何男人都不曾表
的小女兒家扭捏神態,更是讓獨孤策火冒三丈。無形中對元越澤的嫉妒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
“為父不管你在想些什麼,但元越澤於此時來到洛陽,看似是定居,箇中理由絕不一般!為父擔心他與王世充之間有了什麼勾當,更擔心他是為宋閥來搶佔先機的!”獨孤峰的話語打斷了獨孤策的胡思亂想。
“孩兒雖也看不透他,但父親這兩個擔心應該是多餘的。首先,元越澤去參加王世充的宴會之上,咱們的細作全程仔細探聽過,他們只是談些風花雪月之事,王世充雖然話語中不斷的邀請元越澤,試探元越澤。可元越澤卻對答如,其中意思也很明顯,就是絕不會參與王世充的任何計劃。孩兒也有些奇怪,那元越澤當
在嶺南時,時高傲,時溫和,時冷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他與王世充之間的關係便足夠了。”
“至於他是否會是宋閥前來北方打先鋒一事,孩兒不太敢確定。宋閥這一年來依舊隱忍不動。爹剛剛應該已看過孩兒整理的情報,宋閥這一年來漸漸開始分裂為兩派,宋智一派主戰,宋師道一派主和。宋智隱忍多年,終於地閥主之位,為實現理想自然會努力。而宋師道的江湖名聲幾乎許多人都知曉,宋缺突然破空而去之後,他彷彿沒有了任何動力,可見此子把親情看得有多重。孩兒在與他來往的半個月裡,只覺他神一
比一
頹廢,只知喝酒找女人。酒後吐真言,他當
大醉後更是親口對孩兒說:‘我對這種規限重重的生活方式,在多年前已
到索然無味,惡厭之極’。孩兒自問那種喪失至親後引起的痛苦情景絕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宋閥的分裂不可能是假的。”
“而元越澤與宋師道的矛盾更是在他們二人的理念不和間展開。元越澤最終選擇退避隱居,宋師道選擇放縱聲,意志消沉。元越澤定居洛陽一事看起來確實有些詭異,讓人摸不到頭腦,但是關係也不大吧!”獨孤策解釋道。
“這仇家都已經結下了,想再結該有多難啊!”獨孤峰想起三個月來獨孤閥派出打探元越澤那座宅院的探子們非死即傷,後來獨孤閥更不敢繼續派人去騷擾元越澤一事,不
皺起眉頭道。
其實作為一個亂世梟雄,為權勢可以犧牲一切,獨孤峰的心裡仍然是十分想結元越澤的。雖然真正目睹過元越澤身手的只有瓦崗軍一部分人及獨孤鳳,可獨孤峰卻隱約覺得,元越澤的真正實力可能更為可怕!在這種崇尚武力,強者為尊的年代,能結
到蓋世高手,對任何一個人都有莫大的
引力。
但如今獨孤霸被折騰得如干屍一般,最近一年來更是不說一句話,甚至被那五道氣芒折磨起來時,他都一臉的麻木。獨孤霸的喜好及為人,獨孤峰當然清楚,他會為獨孤霸的死活而得罪元越澤?笑話!現在獨孤峰放不下的是家族的臉面。
“你先出去吧,為父再想些事情。”獨孤峰長嘆了口氣道。
獨孤策聽聞獨孤峰似是有欣賞元越澤之意,當即心頭大恨,卻不敢表現出來,施禮後訕訕地退出書房。
洛陽城南,貧民住宅區。
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小型類似於四合院一般的宅院。
距離城市中心越遠,則住宅數量越為稀疏。
元越澤愜意地坐在長椅上,傅君婥平靜地躺在他懷中,悠長綿遠的呼聲,顯示佳人已入夢鄉。
看著面前桌子上的請柬,元越澤頭疼起來。
“夫君在想什麼?為何如此怪異的表情?妾身可否為夫君分憂?”衛貞貞如蝴蝶一般,輕盈地從窗口飄入,落在元越澤身側,開口笑道。
“我在想該自己去還是該帶你們去。”元越澤抬頭道。
衛貞貞笑道:“我們才不去呢,姐妹們都各自忙著呢。”
“也好,那我就自己去。對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秀珣那裡怎麼樣了?”元越澤點了點頭,復又問道。
“秀珣忙了許久,也算不出來,不過夫君不該擔心,琬晶她們三人雖然淘氣,但君瑜姐一向沉穩,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衛貞貞安道。
元越澤一家人大婚後離開嶺南,隱居一段子後便在單美仙與蕭琲兩女的提議下進駐洛陽。元越澤一出現,雖然低調,卻仍惹得各方勢力注意。元越澤也開始以‘大隱於市’的觀念逐漸融入俗世,雖然數月來變化稱不上明顯,卻也小有心得,對付一般有心機之人已經可以不落下風了。
單琬晶,單如茵,傅君嬙三個小丫頭呆不下去了,一個月前提出要到海外去逛逛,元越澤雖有些捨不得,可也不願看到她們的情被壓抑,傅君瑜讀過後世書籍,對遊歷亦是很
興趣,四女便離家出去遊玩。對她們幾人的安危,元越澤並不擔心,因為即便是暗中有可怕的勢力在盯著他們一家人,卻也不敢真的面對面硬來。元越澤擔心的是以幾人的天真率
的
子,一旦被人利用,那可就是糟糕之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