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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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美仙望了望已經如爛泥般昏睡在一旁的衛貞貞與商秀珣道:“該是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南方的形勢也不比北方好多少!不過夫君一定要小心李世民,秀珣與李秀寧見過幾次,閒談時隱約察覺到李世民似是想要將他妹子許給夫君。”
“李秀寧不是有了婚約了嗎?許給我做什麼?我這些天只是見過她幾面而已。”元越澤奇怪道。
雲玉真橫了他一眼:“夫君真是笨的可以。如果與夫君搭上姻親,那夫君後即便不幫助李唐,卻也不好反對他們了。夫君又去皇宮強搶鳳兒,李秀寧無論哪一方面都不輸於鳳兒,明天起恐怕李世民會在此事上更加著力呢!至於李家與柴家的婚約,在來洛陽前就被李世民給推掉了,似是引得柴家十分不滿,卻礙於李唐的威勢,不敢造次。”
“李秀寧如果是男兒身,成就定不會輸於李世民多少,也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吧,怪只怪她生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年代。”元越澤點頭嘆道。
“總之夫君一定要小心,王世充如果是頭號敵人,那麼李世民就是二號敵人了。他們的心機城府都深得可怕。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們從不正面惹我們,背後的陰謀詭計最讓人頭痛。”單美仙提醒道。
元越澤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管他呢!兵來將擋。”幾人隨即沉沉睡去。
翌。
細雨綿綿,整個洛陽城都陷進白茫茫的一片裡,有種既詩意又不大真實的況味。
元越澤告別家中諸女,獨自一人趕往西苑方向。
一路上與之打招呼的行人有許多,元越澤更可隱約聽到背後甚遠處的怪異目光及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漸漸地,元越澤亦聽明白了幾件事。第一,元越澤因搶人一事而被稱為洛陽第一惡霸。說在百姓口中,元越澤聽起來很是舒服,因為眾人議論的語氣中皆帶著讚賞,可見獨孤閥在洛陽內的名聲之臭。第二,竟然有人在背後喚元越澤魔門‘皇’,這叫元越澤心頭一凜。本來這稱呼也只是他隨口說說而已,更重要的是隻當著了空,師妃暄,婠婠三人說的。而一夜後就有百姓知道這件事了,那說明了什麼?說明定是在場另外三人透
的消息,甚至還有可能是故意散播。
元越澤終於明白了為何百姓看他時會有一種怪異的覺,因為他們似是為元越澤墜入魔道而不值,又似是對他開始敬畏疏遠起來。
是師妃暄還是婠婠害我?師妃暄的可能要大一些!但婠婠這丫頭總吃元越澤的虧,昨
拿那該死的戒指害了元越澤一把,只贏這一次就把從前輸的全贏了回來。元越澤還是太小看她了。
魔門又如何?我今天起就是魔門中人了!
元越澤內勁輕鼓,雨點在沾溼衣角毫釐處即彈開。
煙雨茫茫,氣氛悽的郊外大道上,元越澤從剛剛的思緒中
出神來,繼續思索該如何應付接下來的王世充。
終於,目的地已在不遠方。
西苑是以積翠池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築的園林。此時雨勢更是綿密,陰風刺骨,略帶詭異之,遊人亦絕跡。
周圍十餘里的積翠池與煙雨渾和在一起,若天地般無邊無際。
湖中疊石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餘尺,在茫茫雨粉裡,若隱若現,仿似傳說中被稱為蓬萊、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
最發人遐想的是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樓閣,曲橋相連,無限地加強了整個景象的深遠和空間
。
在湖北處有河道引水入湖,兩岸院舍林立,堂殿樓閣,無不極盡華麗。
河道寬約若二十步,上跨飛橋。
元越澤已是第二次來到這裡,煙雨中的西苑別有一番滋味,絲毫不比和
麗時差。
湖光山,飛泉瀑布,景緻朦朧頭帶著如少女般嬌羞的美態。
走上碎石小徑,四十多丈開外的楊柳修竹間雜園林中走出一人。
正是與元越澤關係較為親密的王世充手下大將,楊公卿。
溫和的笑意伴著那有些不協調的尖嗓門,楊公卿拱手道:“元兄弟又來了,尚書大人著老夫在此恭候。”過去幾次打道中,元越澤已大概得知楊公卿與王世充並不太合拍。元越澤心頭失笑:楊公卿還是被王世充表面給
惑了。
進得西苑的那一刻起,元越澤就必須時時刻刻提防,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是王世充安排下來對付元越澤的。
元越澤回禮後二人沿空無一人的小徑繼續前行。
沉默半晌,楊公卿聲音低沉開口了,像是在對元越澤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元越澤可以清楚的覺到,楊公卿是以內力聚聲成線,如不是高手,恐怕貼在耳側也不一定會聽得清。
“西苑方圓過百里,建築金碧輝煌,園林比比皆是,奇花遍地,珍禽異獸數不勝數。楊廣好大喜功,勞民傷財,聚無數百姓的血汗方建成此園。許多人眼中的西苑就是人間仙境,但真正體會其中所耗費的民力與財力的又有幾人?”元越澤只是默默聽著,表情依舊淡然,淡淡道:“楊公的想法的確悲天憫人,昏君也終於歸天了,總不能將這裡摧毀或者廢棄。”楊公卿對於元越澤的言語也不發表看法,繼續望著右側的竹林嘆道:“楊廣也只是在位後期才如此而已,老夫以為楊廣在施暴政以前,也算得上一位可以名留千古的好皇帝。再看楊廣死後,風煙再起,單說楊侗這個傀儡皇帝,他能坐穩幾天龍椅都沒人能保證!更可笑的是,強大外敵環顧之時,洛陽內的鬥爭更是紛亂,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為了一己私慾,口中說得天花亂墜,大義凜然,孰不知正是他們這些偽君子的存在,才導致百姓怨聲載道。”說到後面時,楊公卿明顯語氣急促,聲調略為提高,似是火氣奔湧的緣故。
元越澤面雖仍未變,內心卻在飛速運轉,楊公卿這番話說得隱諱,其中表達出對王世充極其不滿的意味。但元越澤絕非幾句話就可以騙到的,只聽他緩緩開口道:“楊公心情元某亦可瞭解,怎奈一人勢力弱小,每個與楊公有同樣心情的人都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救助受苦之人。”話語隱隱地打斷楊公卿的思路。
楊公卿一愕,旋即輕笑道:“元兄弟所言甚是,元兄弟在洛陽城內的名聲已是家喻戶曉。但老夫以為這樣始終不是辦法。”元越澤心頭一冷,笑道:“楊公的意思是我這樣施捨錢財始終救不了多少人對嗎?不過元某本事就這麼大,亦沒其他辦法,還是期盼如王尚書這般梟雄人物及早結束亂世吧!”楊公卿閱人何其豐富,自然聽得出元越澤語氣中的虛情假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
“至於說元某的名聲,剛剛路上亦聽聞不少。的確可稱為‘家喻戶曉’了。”元越澤自嘲道。
楊公卿明白他所說的名聲定是與強搶孤獨鳳一事有關,隨即尷尬一笑,亦不知該如何接話,二人間再次恢復沉默。
步入王世充為元越澤安排的宴會廳時,大廳內只有幾人在品茶恭候著。
王世充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端坐主座上查看著一個又一個紙條,想來上面所寫的該是情報或者既定策略。
見到元越澤與楊公卿二人走進,王世充放下手中的紙條,快步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走到元越澤身旁拉著他的手甚為親暱地道:“公子三次接受王某邀請赴宴,羨煞洛陽城中仰慕公子之人也!”元越澤點頭回禮,大笑道:“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不能不給王尚書面子。”王世充身後的王玄應心頭大罵道:“真他孃的虛偽,爹請了你不下二十多次,還裝什麼豪
?”王玄應本就嫉妒元越澤,尤其上次宴會時見過衛貞貞,直讓王玄應口水都
了一地。此時望向元越澤的眼神更是惡毒狠厲。
元越澤眼角都不掃他,環視一週後,發覺今在場中人除了自己,全部都是王世充的人。
王玄應,王玄恕,張震周,宋蒙秋,郎奉,楊公卿這幾人是前兩次宴會就見過面的。而其他幾人都是陌生面孔,其中竟然還有一位妙齡女子。
此女一襲白中略微帶粉的宮紗,皮膚如雪似玉,白得異乎尋常,黑衣白膚,明豔奪目。她如玄絲的雙眉飛揚入鬢,烏黑的秀髮在頂上結了個美人髻,一撮劉海輕柔地覆在額上,眼角朝上傾斜高挑,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滿是好奇地盯著元越澤上下打量。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直的鼻樑,與稍微高起的顴骨匹配得無可挑剔,傲氣十足但又不失風姿清雅。兩片洋溢著貴族氣派的香
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動人神氣。
寬窄合身的衣衫下,她苗條而玲瓏浮凸的美好身段表無遺,惹人遐想。
見元越澤眼神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間便移開,少女眼中毫無不悅之,還甜甜淺笑,
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美麗牙齒。
王世充輕咳一聲道:“這是甥女淑妮,想必公子在洛陽城這麼久,該聽過‘洛陽雙豔’,說的就是她與榮老闆的千斤榮姣姣小姐。”元越澤微笑示意,其後王世充又為元越澤介紹其他幾位親族。
主座旁的丫鬟見王世充準備宴席了,便獨自收拾好桌上紙條,放於一金盤上,施禮後退出。
路經元越澤身側三尺處時,敞開的窗戶突然吹來一股輕風,將紙片吹起,嚇得丫鬟慌忙跪倒在地。
王世充一臉怒,周圍數人似是對這些紙條異常在意,皆手忙腳亂收拾起來。
“今本就
溼,為何窗戶不關嚴實?”王世充冷冷地對丫鬟道。
丫鬟嚇得瑟瑟發抖,本說不出話來。
元越澤心頭長嘆,嘴上笑道:“這位姑娘想必亦不是故意為之,尚書大人就不要計較了吧。”王玄恕在元越澤斜後側嘴道:“是大哥說喜歡看外面的風雨,不許關窗戶的。”王玄應臉
狠厲,卻有不敢說什麼,忙手忙腳將紙片收集好後才道歉。
王玄恕開口瞬間,元越澤很自然回過頭去看他,眼角瞥過地面上一張半邊掉落出信封的紙條,隱約可見‘襲皇宮’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