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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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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可以從另一角度去想,史料上記載的劉昱才活了十幾歲,那定是在真正的劉昱失蹤後,劉彧找來的接班人,實際上你的行為還是救了真正的劉昱呢,南朝後期宮廷太亂,皇帝幾年就換一個,如果你當沒有擄他,恐怕他早死在宮廷內鬥裡了!”元越澤開導道,隨後繼續道:“不過這也太荒謬了,本來還以為只是同名之人,哪想得到真正的‘後宋廢帝’竟然還活著,原來我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向雨田恢復平靜表情道:“你也不用安我,我擄他出來,吃虧的是我才對。此子跟隨我兩年後就開始沉穩下來,平時什麼話都不說,甚至都不問我為什麼擄他出來。因為要依靠他的道心練成種魔大法,所以我不能傳他《道心種魔大法》的心法,就將當年朋友隨口對我說的幾句‘月麗天大法’口訣傳給了他,哪知此子天資聰穎,舉一反三,竟然將那套口訣填滿,成為完全適合他練的心法。”元越澤忙覥著臉笑道:“向老幹脆把‘劍聖’燕飛的那套口訣也傳給我們吧。”向雨田一愕,隨即哈哈大笑道:“我也只是偶爾聽他說過一次而已,只說了幾句。稍候再談此事。”元越澤忙點頭,獨孤鳳這小‘武痴’亦興奮非常。

向雨田繼續道:“我們之間關係一直很冷,但他也知道逃不掉。經過‘鎖魂術’連接元神十幾年,就在此子二十四歲的一天夜裡,我運起了‘種魔訣’上的心法。哪知功虧一簣,大法就要成功之時,此子擺脫了我的神鎖,逃掉了。”獨孤鳳訝道:“他能逃出向老的‘鎖魂術’?向老又怎會讓他白白跑掉?”向雨田道:“這就是報應了,事後我推想起來,此子十多年一直都在隱忍,他的心志堅實,加上暗中提防。而我得過於得意,馬失前蹄。當時我如果動身去追他將很容易把他抓回來,不過他那時幾乎已是廢人,而我一動,則功力大減,最終我選擇恢復功力。時間又過了六十年,因‘爐鼎’未亡而帶來的大法破綻已被我靜養心境所修補完好。而劉昱亦被我忘到腦後了。有一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知修的什麼武功,已可稱為當世數得上的高手。出奇的是,他竟沒提起當年的任何事情,我們沒說一句話,鬥了一場,他落敗而逃。而直到過了兩年,我才發現當他竟在我經脈內留下一道與我體內魔氣極相似的氣,通過心靈應,我驚駭地發現,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正在窺伺我的內心活動。而那兩年正好是我打算收幾個惡徒弟的時候,後來我猜測他很可能已經將我分別傳給幾個弟子的《道心種魔大法》的內容窺伺了許多。於是我開始閉關,用了一個多月,才算將那股隱藏極好的氣排出。而我亦找到這裡,請妙子為我建了這座上有觀,下有宮的廟宇。教好幾個徒弟後,我乍作走火入魔而死,偷偷找尋過幾次劉昱,一次在回鶻無意間聽到他意圖奪取中原之事,當時他敵不過我,卻依舊發現了我在偷聽,直接溜掉了,後來我又找了幾次,始終不得。此子心機,智謀已超出了我的想像。如今有你們這一家奇人,我也可以不去為難他了,享受一段子,我也要去見識一下破空的對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畫面了。無論是仙境,還是鬼域,我都要去走一遭。”獨孤鳳終於明白向雨田為何殺不死劉昱了,因為他太狡猾陰險了,連向雨田這等人都要被他給算計。

元越澤哭笑不得,看來向雨田一直沒打算放過劉昱,但現在因為自己的出現,兼且無論公,還是私,都與劉昱有了仇恨,最終結果自然是要等一方失敗才行。向雨田剛剛淡淡的一句話,已經相信元越澤定能勝過劉昱了。

突然間想起王世充與武家兄弟分別講述的事情,元越澤明白到,武家兄弟說的都是真的,枉自己還一直懷疑他們。於是將王世充與武家兄弟的話重新對向雨田講述了一遍。

向雨田聽後沉思片刻道:“我當年也到過波斯,但語言不通,只是見過摩尼教的建築。沒想到劉昱竟然將種魔大法上半卷與摩尼教經典糅合在一起,雖然不甘心,我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真的很高。”隨即伸了個懶,緩緩開口道:“明月當空,清夜無垠,月為有,天空為無,以有照無,明還月,暗還虛空,虛實相輝,無形無相。以無襯有,明當虛空,暗當月。”元越澤二人記下後道:“後面應該還有吧?”向雨田笑道:“我只聽到這幾句,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你可知我剛剛為何把種魔大法對你講述得那般詳細?”元越澤撓了撓臉道:“不會是您老人家要傳給我吧?先說好,我可受不起,我有自創的心法。”見元越澤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向雨田亦莞爾,沒好氣地道:“大法卷宗已被我毀掉。但它一直被視為聖門典籍中最高的心法,絕不能失傳,以後就只有代代以口相傳了。家師臨終前,命我不論能否修成大法,必須把本道心法傳下去,否則我真的會讓大法失傳。現在回想起來,此法始終是師門傳下來的東西,我更不願如此寶物毀在我向雨田手上。它代表著聖門的道統,至我而絕,那我豈非成了罪人?我將上,下兩捲心法分別傳給那四個孽徒,想來以他們的自私子,是不會主動湊在一起將大法還原的,這也代表著大法將失傳在他們手上。而我與你極投緣,這短短個把時辰,相當於與別人認識幾十年,加上我們與妙子的關係,你又毫不忌諱地說出你們的所有秘密與計劃,如異聖門真的能發揚光大,那九泉之下的先祖們必定可以開懷大笑了。”元越澤點頭道:“今趟出來本是要問你那四個徒弟的,沒想到得遇向老,瞭解了許多劉昱之事。如向老不介意,後你那四個徒弟遇到我時,我就要親手幹掉他們,以防止他們再害人。”向雨田微笑點頭。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妙,有的人,相對一生數十載,互相間內心卻是陌生的。而有的人只相談半晌,就可以引為知己。元越澤與向雨田就是後一種。

一對年紀相差了二百多歲的忘年

當然,其中亦有他二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格做基礎。

元越澤明白向雨田不是盲從死規矩的人,雖出自魔門,但從不把自己當作魔門的人,更沒有興趣宣揚聖統,甚麼以‘聖恩澤披天下’。他就是他自己,他至要緊是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但元越澤所講述的計劃裡,魔門中興只是以一個正當的武林門派出現在江湖上,是無法參與到政治中的,向雨田再怎麼無興趣,聽到聖門可以從近千年壓迫下復興,又有元越澤一干人等代勞,他又怎會不樂得點頭同意?

向雨田一字一句的將口訣心法傳給元越澤,獨孤鳳亦在一旁用心記著。

半晌後,向雨田講述完畢,元越澤道:“我已經為種魔大法選好了下一代主人,必不辜負向老的期望。”獨孤鳳笑道:“向老打算何時‘離’去,鳳兒還想親眼看一看‘真正’破碎虛空的情景呢。”向雨田失笑道:“我現在可以隨時離開,但還不願離開。劉昱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我心裡的魔障,如今一除,我突然又覺到活著的生趣和意義。以後再出去走走看看中原的名山大川是多麼的美麗,這個人間世是多麼令人留戀。況且,破空這等大事,不裝得神秘一些,不就變得很無趣兒了嗎?”三人對視,一同大笑。

後。

與向雨田談天說地,極為盡興的元越澤帶著獨孤鳳告辭。向雨田亦打算出去走走。‘按照向雨田所講,這段子該是四個惡徒重出江湖的子,但他一直沒察覺到有人來,元越澤呆在中的這小段子裡,亦沒發覺到地面上有任何風吹草動。

這一趟收穫不小,親眼見到了向雨田,證實他假死的消息。又從他那裡聽到許多武學知識,再得向雨田相助,將體內的元氣恢復至最純的地步。

但也有些不適應的地方。

首先是最讓元越澤無法理解的,向雨田依靠‘囚神法’將元越澤的一部分受劉昱氣損害的經脈暫時封了起來,元越澤更發覺自己的心思已無法正常連接空間手鐲,連連接右手上那隻都有些困難。向雨田解釋說‘囚神法’的副作用,只要異負責神經系統的經脈完全恢復正常後,‘囚神法’將自動解除。聽得元越澤二人驚訝不已,種魔大法在神層面上的作用已經超過了他們可以想像的範疇。同時也明白到在近一百五十年的鬥心鬥力中,向雨田無形中對劉昱防備極嚴,他如此做,就是為何防止哪怕是一丁點兒意外的發生。

其次,功力降低了,但自己的修為終於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了。

離開赤巖奇山,元越澤與獨孤鳳商量去巴蜀看望一下石青璇,正好還可以打探一下巴蜀的內部動向。

獨孤鳳很享受與元越澤二人東奔西跑的子,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一路不停地趕了五天四夜的路,這一黃昏時分,元越澤揹著早累得睡著了的獨孤鳳到抵達大巴山東的一座縣城,便再支持不住,只好投棧歇息。

自古以來,進入巴蜀的道路便以難行著稱,因其被群山環繞,重巒疊嶂,山高谷深。其間大江如帶,匯川聯,既是氣勢磅礴,更是險阻重重。入川之途,陸路須通過大婁山和大巴山上的盤山棧道,水路則有三峽天險。所以無論川外的地方如何紛亂,只要能據川稱王,憑其境內稠密的河道,且有都江堰自灌溉的系統,農業發達,必可暫得偏安之局,致有‘天府之國’的美譽。

蜀郡雖以漢族為主,但卻聚居了四十多個其他羌、彝等少數民族,極富地方風情。

元越澤二人打算落腳的縣城是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線的其中一個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半天,便可進入大巴山的山區地帶。此城的控制權名義上是落在‘迦樓羅王’的朱粲手上,實質上卻由舊隋官員和地方幫會結合的勢力把持,因而僥倖沒有被朱粲的迦樓羅軍的蹂躪禍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剝削。而巴蜀和附近一帶的幫會均奉‘川幫’為首,‘川幫’是已屬獨尊堡外最大的勢力之一,幫主‘槍王’範卓武功高強,擅使長槍,與‘武林判官’解暉亦是平起平坐,備受武林推崇。

訂了間上房,將還在大睡的獨孤鳳剝了個溜光,為她擦拭一便後,元越澤到樓下大廳內準備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