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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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個一乾二淨。大廳內哪裡還有尤,丁二人的影子。
第066章龍蛇混雜走出川南賭坊,元越澤於侯文卿才發覺太陽早已西下,一輪圓月正掛中天。
二人幾乎都沒有說話,只是邊走邊欣賞成都的風土人情。
時近中秋,城南商業區的大街上,入目皆是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嬌笑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在擠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瀰漫,充滿節的氣氛。許多羌族少女手牽手,嬌笑著在二人身旁走過,見到元越澤
獷的儀容和軒偉的身材,均秀目發亮,秋波頻送。
元越澤只是報以淡淡的微笑,隨後抬頭望往被煙火奪去少許光采的明月,心中湧起對家中嬌們的強烈思念。
侯文卿亦心有觸,如不是遇到宋師道,她的人生很可能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鼎沸熾熱的佳節氣氛中,她心中湧起親切的
覺。整個人彷彿給捲進這洋溢對生命熱戀燈影燭光的城市去,隨肩摩踵接的人
緩緩移動。層樓複閣,立於兩旁,無不張燈結綵,大開中門,任人賞樂。更有大戶人家請來樂師優伶,表演助興,歡欣靡曼,有種窮朝極夕,顛
昏醉的不真實
覺。
二人一路走向城西。
成都的街道左曲右折,令人眼花繚亂,出了名的混亂,除了從皇城各門通羅城十門的主要街道是東西向、南北向外,其他地區的街道多斜行曲折,錯綜複雜,因勢而成。元越澤樹年前來遊歷成都時卻被那胚所打擾,最終一家人只在成都呆了一晚,實際上他對成都還是很陌生的。好在侯文卿似是對道路極為
悉,在她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一處荒廢了的民房瓦頂,於屋脊處坐下。
城西乃是少城,與城南連成一片,是為商業區,開店列鋪,商業繁盛,設有鹽鐵官收鹽鐵稅,市官管理市場,主收商業稅。好在此刻人們都將熱情投入到節的喜慶中去,所以再仔細檢查一番,發覺談話不會被人偷聽後,元越澤才放下心來。
接著,元越澤將分別後近半月路上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跟蹤尤鳥倦二人,最終跟丟的消息全部說給侯文卿聽。
侯文卿聽後,沉默半晌道:“我與師道昨剛到這裡,成都城內現下暗
湧動,關中的李唐有齊王李元吉和平陽公主李秀寧於數
前到達成都。他們此行目的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得到的。再家上你說的尤鳥倦,丁九重也在這個時間來到成都,目的雖不清楚,想來也絕不會是什麼好事。”元越澤點了點頭:“下次碰到尤鳥倦他二人時,我必殺掉他們。至於李唐,無非就是招攬巴蜀歸降罷了,但李世民雖在朝中受太子黨打壓,可此時他攜大勝西秦的餘威,怎麼說都該派他來這裡,哪裡輪得到李元吉?”侯文卿顯然對這些政治上的東西不太瞭解,只有答道:“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兩年前我離開師門下山後,調查清香家與霍家的關係後,就開始著力佈置許多消息據點在巴陵與成都,這些消息自然是他們打探到的。”元越澤暗忖怪不得她對成都這麼
悉。
侯文卿見元越澤沒開口,以為他在擔心,便安道:“師道那邊如果不出意外,他將很快就將宋伯父的信送往獨尊堡,你放心吧,李唐不回輕易得到巴蜀的。”元越澤搖頭道:“這些事情還不到我來擔心,嫂子剛剛為何阻止我大贏霍青橋或者幹掉他?”侯文卿微微一笑道:“殺他並不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正著力調查他們內部的消息,比如他們的錢財都藏在哪裡,他們買賣人口的機密帳本又在何處。我要先將他們他們的黑心錢全部收回,再讓他們的罪行最終為天下人所知道,使香家,霍家遺臭萬年。而且,我最近得到消息,香家與霍家背後似乎有著一個很強的勢力在支持著,你該記得我們臨走出賭坊時,霍青橋那惡毒的眼神吧,他該是自信有把握報復我們。”元越澤垂頭不語。
在他的勸說下,祝玉妍早在三年前就於香家徹底劃清界限。從前因為祝玉妍一心使魔門君臨天下,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藉助香家的才力與物力,而香家也可以藉助陰癸派的庇護,在江湖上混得很開。但這種利益結合解散後,還會有哪個有勢力的人去幫助香家?
他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就不想,這是元越澤的個人原則。
他對霍青橋會報復他一事沒有半分擔憂,甚至還盼望著背後支撐霍家的人來找他麻煩,也好讓他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
仰天望上那一輪皎潔的圓月,元越澤渭然道:“我突然想起三百多年後的一位詞人所作的詞。”侯文卿道:“我聽師道也說過一些,你想到的也說來聽聽嘛。”元越澤眯起雙眼,緩緩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
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各有所思的沉默許久,侯文卿率先起身道:“這個詞人真是才華橫溢,好了,我要回太城那所民房了,晚些時候師道應該會到你住的客棧找你。”為掩人耳目,他們都要分開居住。
元越澤點了點頭,侯文卿離去。
半晌後,元越澤亦起身走向自己訂了房間的客棧。
一路上人聲鼎沸,熱鬧異常,轉進一條錯的大街,情況更是熱鬧,在鑼鼓暄天之下,有人在車馬道上舞著燈龍賀節,行人道上擠滿圍觀的人,氣氛熱烈。中秋之前的氣氛就已經如此,那麼明晚的情景恐怕會比現在熱鬧數倍。
來到一家麵食店門前,只見此店大開中門,在臺上擺滿糕餅,店夥計正在忙著招待遊逛燈會的群眾。此時燈會正值采熱鬧之時,大群穿上民族服飾的彝族男女約有百多人,齊集街上表演歌舞助興,暄天的鼓音歌樂。
元越澤來到店鋪前,扔出一釘銀子到夥計手上,順手拿起一個月餅,大嚼一囗,發覺入口酥脆鬆軟,甜鹹可囗,火腿香味突出,油而不膩,堪稱極品,於是點頭讚道:“不用找了。恩,味道還不錯。”店夥計見這麼一大錠銀子到了自己手上,忙不迭地賠笑道:“這是雲腿月餅,非常道地,客官您請隨便享用。”元越澤點了點頭道:“怎麼還沒到中秋,就已經這麼熱鬧了?”夥計忙得差不多了,便來搭口道:“客官該不是成都人吧,雖然明方是中秋,但此次燈會是由獨尊堡、川幫和巴盟三方聯合主辦,會持續三天呢!”元越澤笑了一下,暗道這三大勢力表面是與眾同樂,其實卻是要對外間顯示他們的團結吧!
轉身望向對街的一座雄偉寺觀,看得有些入。
“啊!”一聲悉的輕呼聲,由元越澤背後傳來。
元越澤身形微顫,回頭望去。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
宋師道站在橫跨護堡河吊橋的一端,仰天望月。
一個時辰前,他告別真言大師,走出大石寺。雖未真的練過嶽山遺捲上的‘換大法’,但他卻有脫胎換骨的
覺。甚至元越澤告訴他的半部‘
月麗天大法’,他也可以憑自己的智慧,補充出下半部,當然,這下半部並不一定會與燕飛所用的相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宋師道的下半部卻是最適合他自己的。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他辭別真言大師,步出大石寺門的一刻,他已身兼佛、道兩家至高無上的心法,奠定他後在中原除寇仲、徐子陵外再無人可以比擬的大宗師地位。
至於元越澤一家則因他們非人非神的變態身體,暫時不被劃在‘正常人’的行列裡。
宋師道此行學武的最大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親自把宋缺的信,到解暉手中。他剛剛也路上也聽到有人說李唐齊王與平陽公主到來一事,所以沒有趕回去與侯文卿見面,而是第一時間來見解暉。
“二公子大駕光臨,實是我獨尊堡的榮幸,請這邊走,堡主有請。”一把柔和的聲音,將宋師道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來者是個衣服華麗的錦衣大漢,年紀四十許間,恭謹有禮。
宋師道拱手回禮,微笑道:“先生如何稱呼?”大漢恭敬道:“小人是管家方益民,二公子折煞小人了,叫我益民就可以。”宋師道一向以溫文儒雅著稱,最近一年來更是在江湖上闖出名堂,對其俠肝義膽推崇者不在少數,方益民今一見宋師道,心中不由得挑起大拇指。
客氣一句後,宋師道跟隨方益民通過吊橋,進入敞開的堡門。
入門處是一座石砌照壁,繞過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書“忠信禮義”四個大字,接通一條筆直的石鋪通路,兩旁植有蒼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間,景幽深。
方益民微笑道:“我們堡主半個時辰前才知二公子光臨成都,已經著人去請二公子了,沒想到二公子會親自過來。”宋師道客氣道:“解伯父與先父一向關係友好,師道來到這裡,怎回不親自拜訪他老人家。”心中卻在慶幸,幸好是偷偷摸進大石寺的,否則必定早被解暉的眼線給發現。而他話語中只提宋缺,不提宋閥,正好給人一種他不再於宋閥有關係的印象,與他叛出宋家的身份極為符合。
方益民領他經過一道橫跨自西北逶迤來的清溪上的石橋,見前方位與獨尊堡正中的建築組群樓閣崢嶸,斗拱飛擔,畫棟雕樑。尤其是主堂石階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動高達一丈的巨型石獅,更給主堂抹上濃厚的神秘和威嚴。
方益民停在門前,施禮道:“公子請進,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