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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騾道人道:“鬼煞確實是個令人恐懼的人物,但他不會與令兄的買賣有關。最近北疆怪事連連,五前的‘安樂慘案’和三
前發生的‘百花慘案’都教人頭疼。”見三人不解的神情,騾道人更加確信三人是常年隱居山中的野人,低聲解釋道:“安樂縣位於漁陽之北,城內最大的幫會是安樂幫,幫主陸平德高望重,
遊廣闊,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兇劫案開罪狼谷的人,竟給狼谷群盜之首率高手潛入城內,一夜間盡殺陸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婦亦不放過,還把陸家一把火夷為灰燼,火勢波及鄰舍,毀屋數十,無辜遭殃者以百計。後來有目擊者說行兇者僅一人,這教人聯想到傳聞武功可比得上天下第一高手元越澤的鬼煞,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憤,一向各自為政的幫會首次聯結起來,準備在飲馬驛召開北疆武林大會,務要還死者們一個公道。”接著又嘆道:“貧道最討厭這些虛偽的武林人士,他們憑甚麼為我棋友討回公道,唉!什麼幫不好叫,卻叫作安樂幫,人只有死了才得安樂,想不到一話成讖。陸老弟,貧道敬你一杯。”他後半句是自言自語,且有些瘋瘋癲癲,正是真情
。幾人始知騾道人是被害的安樂幫主陸平的摯友深
。
被人冠以第一高手之名,元越澤毫無覺,心忖“首次”個
,鬼煞行兇這麼久,北疆武林又不見有多大動靜,現在發現鬼煞並非只盜孕婦胎盤,就開始人人自危了。
單琬晶道:“那‘百花慘案’又是什麼?”騾道人好奇道:“夫人聽過‘狼谷’嗎?”單琬晶這才發覺自己不自覺下出馬腳,淡淡道:“沒聽說過,不過是對後一件案子很
興趣罷了。”騾道人點頭道:“這裡有個被稱為箭大師的著名弓箭匠,專為付得出高價的人制弓造箭,此君更是燕王的御用匠人,聽說他一生曾製成七把他很滿意的神弓,現在手上僅餘‘刺
’和‘
月’兩弓,作私人珍藏,有人出價千兩黃金他仍不肯割愛。箭大師脾氣古怪,誰的帳都不賣,包括燕王在內,他
上青樓‘百花苑’的媚娘,不到那裡去絕對睡不著覺,就在三天前的夜裡,有人蒙面殺入百花苑,目標就是箭大師的房間,第二天,人們只發現許多死屍,箭大師則不知去向。最離奇的事是有人說此事是狼盜乾的,也有人說是鬼煞乾的,還有人說是韋沙幫的幫主深末桓乾的,總之說法有很多,燕王視此案為奇恥大辱,雖重金懸賞,仍未能將兇手緝拿歸案。”元越澤大腦一片混亂,這些突如其來的案子疑點重重,光靠推理是沒有多大效果的,騾道人繼續道:“貧道認為害了令兄的人不過幾人,其一是‘餓狼’崔望,此人出生在一條叫‘狼谷’的小村落,他率領的狼盜行蹤詭秘,來去如風,專搶劫來往邊關的商旅,反抗者必殺無赦,行事時以黑頭罩蒙面,事後散避各處,極為神秘;其二是韋沙幫的幫主深末桓,他與
子木鈴並稱‘夫婦惡盜’,此人在
外臭名遠播,率領群盜來去如風,沒有人能奈何他們,據聞他們還得頡利暗中支持,肆
遼北,殺人無數;其二是契丹的馬賊頭呼延金;其三則是來白高麗的韓朝安;最後嘛…”他機警地望了周圍幾眼,湊過來道:“最後這人就是北霸幫的大龍頭杜興,此人與呼延金關係密切,又有突厥和契丹血統,敵視我漢族人士。嘿!蕭兄修為這樣不簡單,當可為我漢人大爭一口氣!”蕭琲
子沉穩,聽出他只是想提點元越澤,後面提到的幾方惡人都有可能與安樂慘案有關,目的只是
借元越澤之手,為陸平報仇,這兩件事,元越澤當然也不會不理,於是順著他的心意道:“原來此地竟還發生過這麼多離奇的事,多謝道長的指示,請問道長可聽過北馬幫許開山當家?家伯曾留書說此人非同尋常。”騾道人把握到她“非同尋常”的意思,眼中殺機一閃即逝,道:“聽說他半年多前到極北之地找尋寶馬,
節後才回到北疆,因被極北嚴寒天氣凍傷內臟,回來後就開始閉關調養。”元越澤道:“道長似是有話藏在心裡,蕭某以蘭陵祖先的名譽發誓,絕不會袖手不理此等滅絕人寰的慘事,請道長有話明說。”騾道人道了個歉,低聲道:“杜興是個雙臉人。暗裡做盡壞事,控制著一個包賭營娼、走私漏稅的罪惡王國,通過暴力、恐嚇、賄賂、誅除異己種種手段,逆我者生,順我者亡,直至所有人都屈服於他yin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另一方面卻擺出主持公義的武林大豪款兒,處處排難
鎰,為被搶掠欺負者討回公道,甚至設置義堂免費供貧民飲食,許開山正是他的走狗,為他幹傷天害理的事的走狗,好無損他的聲望。說什麼到極北之地尋寶馬,我看是遇到了仇家追殺還差不多。而且經過這幾天推敲,我發覺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狼盜。我一直認為陸老弟是被狼盜害的,因為他近月來全力追查狼盜的蹤跡。在遇難前,他曾到過山海關去,只是據陪他一道去的安了幫二當家舒丁泰說,並沒有著生什麼特別的事,他們本要去見一批曾被崔望劫掠的胡商,卻撲個空,胡商早出關去。不過陸老弟曾私底下告訴我舒丁泰和杜興過從甚密,屢勸不聽。今
思路突然變清晰,察覺到了舒丁泰、杜興、許開山之間一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元越澤心忖東北受自己的影響較小,狼盜與大明尊教關係不淺,崔望正是“龍王”拜紫亭座下大將軍宮奇扮的,聽命於許開山,騾道人的推測雖不中亦相差不遠矣。想到這裡,他雙目電芒更盛,閃爍著強大的自信,道:“道長若是方便,請為在下散佈我到來此地一事,想來那些自大的地頭蛇定會前來惹我。”騾道人一呆道:“這個沒問題,蕭兄藝高人膽大,為民除害俠義之心令人佩服,貧道再敬你一杯。”三人出城,繼續行程,披星戴月。
從騾道人的話裡,他得到一條最有用的消息,那就是許開山已經回到北疆,雖說到極北之地尋寶馬一說不大可信,騾道人的說法同樣不可信。他目下首要任務的是先到山海關找到素素,爭取先除掉鬼煞,然後再繼續北上。當然,若能順路查清兩件慘案,又或幹掉許開山,就更完美了。
經過問路與查看地圖,元越澤得知若沿官道直走,不入安樂經飲馬驛便可直抵山海關。他雖是擔心素素,卻也深知心境若亂,對恢復內力無半分好處,強行壓下憂慮,以往常的速度向東北方向行進。
間有遇上經過的商旅,彼此都會友善的打招呼問好,換來道去路的消息。商旅們每見到黑王時,都會發出
嘆的聲音,他們更驚歎元越澤這來自中土的人竟連馬都不準備,徒腳上路。其間也有遇上一些急匆匆趕路的幫會人物,瞥黑王與跟在元越澤身邊的四女,都會
出貪婪的神
,不過在一身的殺氣的元越澤面前,他們最終選擇繼續趕路。
再行數,已是二月初,一行五人深切體會到北方邊
雄奇的山水,前方群山聳峙,原始森林廣闊濃密,延綿無盡,林蔭深處時有河溪淌
,水草茂盛,樺樹、櫟樹參天而起,走到高處遠望,間中可見田野問低矮的農舍和牛羊,頗有與世隔絕無爭的味兒。
元越澤保持每行進百里的速度,其他時間除了練功就是跟蕭琲學些簡單的突厥語,這麼多天下來,收穫不小。
單如茵拿著地圖來到元越澤身邊,撅嘴道:“我們都沒來過北疆,還好夫君與黑王通靈,否則真的會路,這地圖看得人頭痛。”宋玉華接口道:“
北氣候確實比中土差上許多,比如現在這時節,中土會更暖和,難怪
外的人對中土向來虎視耽耽。”元越澤嘆道:“
外地勢特別,大草原都在高原上,戈壁大沙漠在草原之西,東部的草原最寬廣。據說太陽從大草原東部升起,要整個時辰才可照遍大草原。人們無法選擇出生地點,但成長起來後,卻有權利選擇居住地,不過這一切卻被小到習慣品行,大到國家民族等包袱所拖累,最終只有通過戰爭來解決。”蕭琲可以說是幾人中閱歷最豐富,也是最沉著冷靜的,她秀眉輕蹙,道:“再行幾十裡,應該就可到達飲馬驛了,不知能否趕上北疆武林大會。”單琬晶道:“這幾天路上遇到那些幫會人士該就是去飲馬驛方向的吧!”不待元越澤答話,天空中黑王的巨大身影俯衝盤旋而下。
幾人認得這抱訊的鷹舞,立即功貫雙目望向前方。
只見遠方塵頭飛揚,片刻後,騎士、騾車、馬車從飲馬驛的方向開來。
元越澤道:“這批人數至少過百,隊形不整,看似一隊,實是分屬不同隊伍,且走得匆忙,頗有臨急臨忙從飲馬驛撤走的意味。莫非我們來晚了?夫人們先行藏起,你們不方便面。”幾女藏入手鐲,元越澤肩抗黑王,虎步聲風,
上車隊。到接近時,更肯定是於飲馬驛歇腳的商旅,紛紛從驛館“逃出來”這群人狼狽不堪地逃竄,看都不看元越澤一眼。
拉住一名商人打扮的胖子,元越澤問起經過。那商人望了一眼黑王,驚呆後著氣道:“你千萬不要到飲馬驛去,那處現時來了很多幫會人物,絕不會有甚麼好事。”元越澤道:“這裡距離飲馬驛已數十里,你們為何還這麼匆忙?”那商人道:“我們有人看到‘霸王’杜興安排大批人手埋伏在飲馬驛周圍,怕是要滅口搶劫財物,當然逃得越遠越好。”說完用力掙開元越澤的手,踉蹌著前奔而去。
黑王低飛盤旋,元越澤飛馳向飲馬驛。
他恐怕真的來晚了,北疆武林向來內鬥不斷,敵視杜興的人當然也有不少,杜興之前可以不理會鬼煞之事,且安樂慘案很有可能是他安排出來的,此次藉口對付鬼煞,將北疆重要人物集中到一起消滅,當然是再好不過。
奔了十多里,穿過一座山丘後,官道轉為平直,遠處林木上彷彿雲氣繚繞,如神仙境界,使人著,不遠處即是飲馬驛。
前面蹄聲再起,一匹速度比得上馬兒的神駿孤騾奔來,騾上一人渾身鮮血,衣衫不整,不是才分別數的騾道人又是何人。
看到在元越澤頭上飛舞的黑王,騾道人心中一喜,隔遠就大嚷道:“蕭兄緣何來得這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