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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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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水戰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敵我戰船多艘起火焚燒,一團團的濃煙沖天而上,在高處擴散,蔽天遮,慘烈的情況令人不忍目睹。

“轟!”一塊重逾百斤的巨石掉在甲板上,撞破一個大,登時木屑飛濺,船身搖晃不休。

李南天踢飛一名敵方戰士,厲喝道:“帆桅斷了!太子快拿主意!”張滿的帆連桅慢慢向左舷傾頹倒下,“天威號”立即失去平衡,往右方傾側,隨時有舟覆之厄,折斷的桅帆滑入水裡,船身回覆平衡。

李建成一下子清醒過來,雖是心有不甘,但大勢已去,只有無奈地打出後退的手勢。他堅信只要讓他退回漢水,後必可復仇。

鼓點再起,“天威號”倏地改向,先靠往右岸,接著急彎往向大江上游的中心處,連續攔撞翻敵人兩艘倉卒應戰的鬥艦,一同前來的“玉龍號”和“飛虎號”兩大旗艦雖受慘烈攻擊,也還能活動自如,立刻調頭撞翻兩艘鬥艦,緊緊跟上。

左右箭矢如雨至,後方逃不出來的李唐水兵們每一聲慘叫都是那樣的令人揪心。

宋閥、東溟派、巨鯤幫三方匯合,咬住敵方船尾奮起直追。

多虧“天威號”失去了主桅,逆風逃亡的壓力減少許多。其他逃出戰圈的戰艦就沒這麼好運了。原本就是風帆半下的宋閥三方船隻迅速追上,戰鼓暄天中,火箭、弩火箭和投石的狂攻猛攻來,又有一部分李唐戰艦被焚燬和擊沉,墮海者大都被擊殺。

李建成心神俱顫,過漢水口時不敢北上,沿長江一路西逃,終於在宋閥三方因疲累而無法追擊後保住了小命。

是役李唐損失一百九十三艘戰艦,水兵死亡超過五千。宋閥三方除了原本就是淘汰品,拿去誘敵的百多艘鬥艦外,只損失了十一艘正規戰艦,傷亡七十四名戰士,戰績驕人。

後,狼狽逃回巴蜀的李建成慶幸當沒有沿漢水而上。因為探子傳回的最新戰況說,李唐沿漢水而上的船隊在途中遭遇大江聯和飛馬牧場的秘密船隊圍剿,逃出的大半船隊在長江上又受到猛烈攻擊,攻擊來自偽裝成漁船的宋閥艦隊。

這不由得教他想起當那些被李唐船隊嚇得逃到岸上的漁民們:大多數戰船與民用貨船在船體結構上並沒有大差別,無論楫、棹、篙、櫓、帆、席、索或沉石,都是同樣的東西。只要將民用貨船加上防衛設施與武器裝備就可轉為軍用。再配以於水戰的將領士卒,便規模具備。

尚未來得及痛罵敵人時,接下來的情報卻教他瞠目結舌:就在至尊決戰當,宋閥的另一部水師以壓倒優勢兵不血刃的進佔瀘川郡,把解暉的人全體逐出。瀘川位於成都之南,處於大江和綿水處,從那處逆江發兵,兩天可開至成都,緊扼成都咽喉。瀘川失陷,解暉立刻被壓至動彈不得。看似簡單的行動,其中實包含長年的部署和計劃,攻其不備,令瀘川郡解暉方面的人馬全無頑抗的機會。

同一內,洛陽與虎牢同時爆發大戰。

洛陽方面,李世民與手下幾股大軍同時發動最大規模的一次戰役,結果沒能突破洛陽外圍的任何一個城池。不但如此,枕軍洛口北岸的上谷公王君廓更是在南渡大河時,於河陽橋上遭“御劍仙子”傅君瑜刺殺身亡,害得李世民慌忙派跟在身邊的李世績北上穩定軍心,同時催黃君漢與張夜叉從河陽南下,駐守洛口北岸。

虎牢方面,竇建德雄兵二十萬衝擊獨孤峰把守的虎牢,數戰下來,依舊沒有成功,他藏匿本領雖然高明,終被傅君婥找了個正著,若非有人山人海的軍隊護陣,他定已死在傅君婥劍下。隨後寇仲率領的少帥軍連夜奔襲,將夏軍打了個落花水,大軍損失過半,自己身受重傷,竇建德頹唐失意,無奈下撤回河北。

種種結果都在預示著洛陽軍、少帥軍、宋家軍聯合起來的強大。

元越澤漫不經心地跟著那好似生下來從未笑過一次的尼姑踏在通往帝踏峰,有若直登青天白雲處的蜿蜓山路上,左右環顧。

七月十四一戰後,石之軒再沒出現。魔門正式一統,婠婠添為新一代的聖後。她與祝玉妍對元越澤答應到靜齋一行很不理解。元越澤解釋說不能再讓宗教與政治扯上半點關係,所以此行,他既要為道統之爭該要劃上句號,也想見見師妃暄是否真如石之軒所說的被困。祝玉妍師徒和石青璇對此行沒半分興趣,石青璇去陪李秀寧和宋玉華,婠婠公務繁忙,祝玉妍則要去實行“斬首行動”元越澤倒不再看好“斬首行動”只因對方早會有這方面的準備。

回過神來,他發覺眼前出現了兩石柱,上面各掛有雕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石牌匾,一座高聳的尖頂,在山峰盡處的叢林裡,冒了出來。

穿過兩柱子的瞬間,他清晰地把覺到師妃暄寧靜平和的強大神力。

山路迂迴,清幽寧恬,林木夾道中,風景不住變化,美不勝收。拐了一個彎後,景物豁然開朗,遠方聳拔群山之上的雄偉巨寒處,在翠雲舒捲裡,慈航靜齋臨巖角山,巧妙深藏地溶入了這令人大嘆觀止的美景中。

往上穿過了一個美麗的幽谷後,才抵達靜齋所在的主峰山。山路愈行愈險,危巖削立,上有山鷹盤旋,下臨百丈深淵,山風拂過,有若萬人嘯叫,似正離開人世,渡往彼岸。靜齋隨著山路迂迴的角度時現時隱,說不出的詭秘美麗,如仙如幻。

險道盡處,山路轉為平坦易行,林蔭盈峰,清幽寧逸,夕陽下透出林木之上的靜齋翹角凌空,殿宇重重,閃閃生輝,自有一股實無華的動人情景和出塵仙姿。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沒在地平線處。

二人來到慈航靜齋的大門前,兩個掛在大門上的燈籠,閃耀著顫震的金黃燭光。

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尼正守在門外,淡淡瞥了一眼元越澤,對那中年尼姑恭身施禮,木無表情地道了句“齋主已在恭候皇”後拉起棗紅的正門上鑄著的蓮花紋飾門環。

穿過慈航靜齋名聞天下的“七重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以麻石鋪成的大廣場,周圍廟宇樓閣高低有致,正前方就是慈航靜齋的主殿“慈航殿”一大一小兩個尼姑退去,元越澤獨自走向莊嚴肅穆的慈航殿。

敲門時,一把平和的女聲在耳鼓內響起道:“皇請進。”元越澤道:“打擾了”推門而入。寬廣的長方大殿延展眼前,殿盡處是個盤膝而坐,手作蓮花法印,高達兩丈的大石佛。

微一錯愕後,他邁步前行。

香火繚繞的大廳內站有兩名身穿灰袍的女尼,其中一個低垂眼簾,另一個容平靜的默默瞧著他。

表面看上去,兩尼均在三十許間。左邊那個瞧著他的女尼輪廓清麗,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覺,她的眼中更好象包含著一個廣闊至無邊無際神聖而莫可量度的天地般神秘。

這些還不足以令元越澤驚訝。

令他震驚的另外那名女尼,雖無法窺出全貌,他依舊可以肯定她的長相絲毫不較身邊那位差,更始擁有著一種絕無方法具體形容出來的超凡氣質,予人一種她經歷了悠久歲月,好象天地初開時她就已存在的奇異覺。

最令元越澤心寒的是,以他的銳靈覺,在進門前竟沒察覺到這女尼的存在。

元越澤泛起深不可測的覺,仔細搜索著從師妃暄元神處得來的信息。

師妃暄的元神中包含了她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秘密,那瞧著他的女尼就是梵清惠,而那深不可測的女尼是師妃暄下山前才被告知,除了梵清惠和了空外,玄門兩大聖地再無一人知曉她的存在的太師祖玄靜。按照師妃暄的記憶,這玄靜年近百五十歲,從未出過山門,四十歲時一夜忘盡所學的劍術心法,自困山崖下,一心向道。

梵清惠低喧一聲佛號,自報姓名,卻未介紹玄靜,請元越澤入座。

或許師妃暄已把元神一事說給梵清惠聽,可這種事太過玄異,不是親身體驗,怎都教人難以相信,所以梵清惠應該不會相信師妃暄的說法,哪怕她發下重誓。元越澤心忖玄靜該是梵清惠拿出來鎮他的人物,她怎麼也料不到元越澤知曉玄靜只有高明的神力,而無半分動武能力,所以他本不會把玄靜當成一回事。

既然從未沾染過世情,她又能一夜忘掉所學,那該是對塵世沒有半分留戀才對,怎會被梵清惠請動?看她的模樣,應該很快就可憑自己的方式踏進天道之旅了吧!

腦中思緒不斷,元越澤大馬金刀坐下,呷了一口熱茶,開門見山地道:“齋主叫我來有何要事?為何又肯定我一定會赴約?”梵清惠不答反問,淡淡道:“敢問皇鳳凰山一戰的戰果如何?”元越澤坦言道:“王已經或者不久之後即可破空而去,聖門則歸婠兒統領。”他雖然習慣魔門的叫法,但在口口聲聲稱他為“皇”表明立場的梵清惠面前,他自然以魔門中人自居。

梵清惠二人同時一震,從未抬過眼簾的玄靜亦瞧了過來。

元越澤不一呆。

她的眼神與長相氣質完全不協調,是彷彿自她出生後,世間就沒有任何事能打動其分毫的空死寂那種。不過在聽到元越澤的話後,她空的眼睛竟閃過無可比擬的熾烈神光,充盈著深邊廣袤的智能和靈氣。

神光一閃即逝,玄靜又垂下眼簾。

梵清惠玉容迅速恢復平靜無波,道:“不知公子對王得正果一事有何看法?”元越澤不理她為什麼換了稱呼,嘆道:“任何事物,包括生命,總有云散煙消的一天。回首前塵,只是彈甲般剎那的光景。生命仿如一次短暫的旅程,即使如秦皇漢武般貴為帝主,還不是像其它人般不外其中一個過客?歷盡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後,悄然而去,人世間所有名利鬥爭,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時間逝,只是官共創之幻象,眼前的一切,只是侷限在生死之內的一場夢罷了。”梵清惠嘴角逸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淡淡道:“說得好,我們所生活的當下,不過只是一片幻境而已。”元越澤心中冷笑,正容道:“愚見以為,所謂的真實和虛幻,本沒有明確的界限,我們活在的當下,和那個存在於破碎虛空後的空間,到底有何區別呢?人們如果因為那個空間就否定現實,豈不成了被命運愚的傻瓜?所謂的‘仙界’不過是傳說而已,有誰能肯定那裡不是修羅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