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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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再次陷入昏的陳歌,左寒
了一口涼氣:“可怕的意志力,全身血管都跟毒蟲一樣鼓起,他居然還能忍到最後將我推開才昏倒。”其實左寒也有些害怕陳歌,但是陳歌偶爾的一些動作和細節總是會讓他心中的懼意減少。
就比如剛才,陳歌忍受著那樣的疼痛,竟然還在擔心會不會傷到他。
“這麼溫柔的人,為什麼偏偏要受這樣的罪?”左寒回頭看著病房的門,目光變得冷冰:“這個世界乍一看很美好,我腦海中的記憶也都很幸福,可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世界卻把我關進了神病院,這裡真的有那麼美好嗎?”
…
…
陳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高醫生和兩位護工就在病房裡,左寒保持著側躺的姿勢,似乎是睡著了。
“該吃藥了陳歌。”高醫生從藥瓶裡倒出了三粒白藥劑,他親眼看著陳歌
下後,臉
才稍有緩和:“飯在
頭的櫃上,你記得吃,今晚你關好門再睡覺,醫院裡最近出了點小問題,有一位病人受了傷,我們暫時還沒發現是誰幹的,你晚上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跑。”
“好。”陳歌虛弱的點了點頭,他的身體似乎到了極限,臉極差。
“你趕緊休息吧。”高醫生嘆了口氣,讓護工解開陳歌雙手、雙腿上的束縛帶,然後才離開病房。
“怎麼覺得高醫生越來越忙了,前幾天的他給我的覺非常自信,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神疾病醫生在治療病人的時候儘量不要
出自己的問題,所以他們在診治某些特殊病人的時候,都會提前讓自己處於最好的狀態,高醫生一開始做的很好,但這幾天他狀態下滑嚴重。
“這醫院裡還有比我更讓他頭疼的病人嗎?”等高醫生走後,陳歌的表情恢復正常:“也不一定是病人,或許讓他到頭疼的是其他醫生。”活動著手腕,陳歌從
上坐起:“看來醫院裡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專門跑過來幫我解開束縛帶。”取出壓在舌尖下面的藥片,陳歌正要將藥片磨成粉毀掉,他忽然發現了不太對勁。
高醫生這次喂他的三片藥劑中,有兩片是白的,還有一片上夾雜著黑
的細線。
“頭髮絲?不對,它比頭髮絲還要細。”陳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高醫生是不是懷疑我沒有吃藥,所以故意替換了其中一枚藥片?”陳歌沒有輕易去毀掉藥片,而是叫醒了左寒:“兄弟,能不能幫我個忙?”他將藥片的事情告訴了左寒,希望左寒能幫他隨便抓個什麼蟲子或者小動物做下試驗。
結果左寒聽過以後,直接開口說準備把藥磨成粉,然後趁著護工值班的時候,偷偷進護工的水杯裡。
他甚至計劃好了時間,告訴陳歌在護工班前最後一次巡邏的時候動手。
“用活人做試驗這事還是算了吧。”陳歌果斷拒絕了,如果真出了問題,醫院也會立刻聯想到他的身上。
“他們都用你做試驗了,你還為他們著想?你這也太聖母了吧?”左寒小聲說道。
“以前好像也有人這麼說過我。”陳歌無奈一笑:“沒辦法,我對人比較心軟。”
“肯定吃不死的,醫院費那麼大功夫治療你,絕對不會給你開直接致死的藥物,我們就是通過觀察對方,分析一下藥物症狀。”左寒是學法醫的,他很擅長這些:“如果你覺得不保險的話,那就從病人下手。”左寒沒辦法說服陳歌,最後他只好用蟲子試了試。
凡是碰過藥粉的蟲子,全部變得異常亢奮,並且還開始同類相殘,有一隻蟲子咬碎了其他蟲子。
“白藥片能讓人變得遲鈍,加了黑
絲線的藥效果正好相反。”陳歌看著地上的蟲子屍體,目光慢慢移到了束縛帶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
頭的餐盤:“左寒,以前徐婉來送餐的時候,等我們吃完飯,她是不是會把餐盤收走?”
“恩,她會看著你吃完,然後直接收走,我懷疑那個女護士對你另有所圖。”
“可是這次他們為什麼沒有收走餐盤?”陳歌拿起了餐盤上鋒利的金屬叉子:“而且我記得他們以前為了保護病人,從來不讓病人使用叉子,連筷子都很少見,一般都是發放一次的塑料勺。”左寒也
覺出了不對,他看著手持金屬叉的陳歌,突然打了個冷顫:“我知道了……醫院是想讓你親手殺了我!”這句話說出之後,病房裡瞬間變得安靜。
一起住了幾天,左寒已經和陳歌混,雙方成為了彼此記憶改動的證人,可就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時,醫院
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們給了陳歌希望的火苗,再讓他親自熄滅,使他一步步成為自己最憎惡的人。
或許從左寒搬進病室開始,這個年輕人存在的意義就已經註定了。
第1168章病友之間的默契讓陳歌殺死左寒,這可能是醫院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使一個瘋子更加瘋狂的事情就是挖出他心底血淋淋的秘密,然後用另外一種形式再次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治療嗎?”陳歌的手慢慢握緊。
和陳歌比起來,左寒要顯得更加冷靜:“醫院似乎安排好了治療過程,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不得不提前使用預留的手段。”這兩位病人都非常特殊,陳歌擁有極為複雜的過去,醫院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陳歌身上,結果小瞧了左寒。
他們沒有想到左寒連自己的記憶都會懷疑,打亂了“治療”進程。
原定計劃被破壞,現在這兩位極為銳的病人正在慢慢佔據主動。
“恩,醫院的行為算是再次證明了我們的推測。”陳歌放下了叉子:“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啊,這也是我疑惑的一點。不管從頭腦,還是利用價值來看,我似乎都比你要有用的多吧?就算某些方面不如你,但是也不至於成為‘治療’你的一味藥吧?”左寒聲音陰沉。
“你是‘治療’我的一味藥?活人是藥?”陳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但他及時停止了思考:“今夜不太平,為了不引起醫院懷疑,恐怕要委屈一下你了。”
“你是準備拿叉子在我身上捅幾個嗎?”左寒和陳歌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有病人的
覺了。
“那倒不至於。”陳歌看著僅剩的藥片:“你說我要不要吃半片嚐嚐?體驗一下那種狀態?”
“你是瘋了嗎?”一個神病人發自內心的對另一個
神病人反問道。
“你今夜沒死,醫院可能還會繼續餵我這種藥,我要知道服下這種藥物的受,才能演的更
真。”陳歌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磨練演技方面,他非常的認真,這似乎就是刻入骨子裡的職業素養:“你今夜不要離我太近。”說著陳歌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末放入嘴裡,他沒有任何猶豫。
“你這也太狠了吧。”左寒往後退了一步,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單就智商方面來說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輸給陳歌,但是他現在慢慢明白,他和陳歌之間差距很大。
“味道和白藥片一樣,也就是說那種黑
絲線沒有特殊的氣味。”陳歌抿著嘴
,面朝左寒,坐在了自己病
上。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還特意撿起束縛帶,捆住了自己的雙手。
“是因為量太少了嗎?我現在沒有任何覺,可惜剛才喂蟲子
費了太多。”陳歌目光平靜,腦海中的疼痛在灼傷他靈魂的同時,也將烙印在他記憶中的“鎖”打開了一條細縫。
所有痛苦都不是白白承受的,陳歌現在已經知道如何避開那種疼痛來思考,他只要不觸及過去,不去想那些具有特殊意義的詞彙,就算觸發了疼痛也不至於直接疼暈過去。
“任何藥物發揮藥效都需要一個時間,你可以慢慢受自己身體和頭腦的變化。”左寒退到了牆角,這已經是距離陳歌最遠的地方了,他後背貼著牆壁,滿臉的苦澀:“醫院想讓你親手殺了我,那說明殺了我可以刺
到你,看來我們過去是很好的朋友。”
“你記憶中自己是法醫學院的學生,和我完全是不同的人生軌跡,我們為何會成為朋友?或者說我們的紐帶是什麼?”陳歌無法深入思考,現在左寒就是他的大腦。
“可能你以前真的是鬼屋老闆吧,我這個人好奇心和好勝心都很重,估計我以前參觀過你的鬼屋,結果被你整了,我很不甘心就繼續挑戰,然後我倆惺惺相惜?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左寒很瞭解自己的格,他隨口說道:“醫院的種種行為其實也透
出了很重要的信息,至少我們兩個可以完全相信對方。”陳歌坐在
上,仔細
受著身體上的變化:“醫院的病人當中應該還有我們的朋友,比如說張敬酒,像他這樣的病人不止一個。”
“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左寒細細回想:“我們去找張敬酒的時候,他對我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卻對你的聲音做出了回應,我們這些人相互之間沒有聯繫,大家都只是和你有關。”
“沒錯,我也有這種覺,所有因果關係的中心就是我。”陳歌看著餐盤上的金屬叉子:“你們似乎全都是醫院為我準備的‘藥’。”醫院的層層面紗正被陳歌和左寒掀開,表面上帶給病人希望和治癒的病院,真實的樣子可能會讓每一位病人都
到震驚。
一個小時過去後,陳歌的皮膚上開始浮現出黑的顆粒,可能是因為藥物服用劑量太少的原因,那些黑
顆粒無法在陳歌的身體裡連接成細線。
隨著黑顆粒出現,陳歌雙眼變得通紅,他
口起伏,手臂上血管凸起。
“你……還好吧?”左寒就站在房門口,他抓著門把手,隨時準備往外跑。
“那些黑顆粒中似乎蘊藏著負面情緒和某種力量,它們想要支配我的身體,我體內好像還有另外一種力量在壓制黑
顆粒,不讓它們產生效果,那股壓制力好像是從心臟處傳來的。”陳歌
受著身體上的變化:“這些黑
顆粒應該就是為了引出我心口的那股力量,難道說我的第二人格隱藏在我的心裡?如果我真是
神分裂,那我的第二人格不是應該存在於我的腦海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