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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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刺刺麻麻,似是要鑽入她心、透進她骨的疼痛在背上蔓延著,沉重的眼皮底下,眼珠子微微滾動著。
朦朧間,她好像看到一個清秀的小男孩,不知什麼原因被一個女人辱罵著,女人恨恨瞪著小男孩,口裡叫罵著雜種。
慢慢地,小男孩的臉變成了一個長相俊美,眉宇間有股散不去的憂鬱氣息,似末代貴族般優雅卻又孤寂的男人面孔。她覺得那男人的眼神裡,藏著很深沉的無奈,教她看了心疼不已,好想淚。
“品妮,該醒來了。”低沉的男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是誰?是誰在喚她?那聲音好悉、好
悉。
忽地,一道刺眼的光芒襲來,她微抬眼,看到一把刀就要砍上男人的背,她低喊一聲:“伍哥。”然後,淚滿面。
“品妮,別哭。”又是那醇厚好聽的嗓音在喚她。
她哭了嗎?為什麼?
“品妮,我有聽到你對我二媽說你愛我,那麼。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男人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不斷淌落的淚。
他的想法?這男人的語氣好溫柔,他觸碰她臉上的動作好悉。是伍哥嗎?
“品妮,我喜歡你。你趕快醒來,才能聽到我對你的情意啊。”閻靖碔眸光繾綣地睇著眼前的女人。
她的髮絲散落在單上,趴臥的姿勢讓她
出整片白皙滑膩的雪背,一條絲被自
間往下覆住了她的下半身。她背上有道傷口,被厚厚的紗布覆蓋著,紗布上還有著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小臉慘白地淌著淚,不斷髮出囈語,似乎睡得極不安穩。他喟嘆一聲,大掌輕撫著她的發,柔聲喚著她醒來。她昏睡一整天了,也該醒來吃點東西才行。
“品妮,你再不醒來,我就不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了。”對她,他有諸多情緒,心疼、不捨、愛憐,也抱歉。
喜歡?誰喜歡誰了?她似乎聽到伍哥在她耳畔說他喜歡她。
指頭動了動,長睫顫了顫,然後葉品妮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飽含憂心和愛憐的深邃眸光。
“伍哥。”一見到他,鐵皮屋裡發生的一切,如同播放電影般,迅速在她腦海重複了一遍。
“我在這裡。”握住她的手,他低首對上她的眸光。
“你。你沒事吧?”她緊抓住那隻大掌,再也不放。
“沒事,大家都沒事。”他輕啟,徐緩道:“澤欣在我書桌上發現我記下的地址,他猜到我們會在那裡,便和澤一趕來救我們了。”她趴臥在
上,“我。我想起來。”她好想看看他全身上下是不是完好。
閻靖碔瞄一眼她的背,澤一為了換藥和檢查傷口的方便,為她縫好傷口上完藥後,沒讓她穿著上衣。他思量了一會兒,才道:“好,我讓陳姨拿件衣服來幫你略做遮掩。”他正要起身,大掌卻被攫住,“不要走。”葉品妮緊緊抓牢他的手掌。
“品妮,你乖,我不會走遠。你背上有傷口,穿著衣服不方便,所以你現在未著上衣呢,我讓陳姨進來幫你穿上。”
“沒。沒關係的,我。我自己起來。”背上傷口隱隱約約傳來痛楚,她咬著牙,撐起自己的身子。
“別忙,我來就是。”他爬上,眼神調往他處,儘量不觸及她赤luo的上身,然後雙手穿過她腋下,一個使力後,她已坐在他腿上,整張臉埋在他
懷裡。
這樣的姿勢可以讓她坐著,他又不會看到她的身體正面,避免了尷尬。
為了讓她坐得安穩,又不觸碰到她背上的傷口,他大掌扶在她側。
“吃點東西,好嗎?”她在他懷裡搖頭,然後抬首看他,“你。你心裡有我嗎?你喜歡我嗎?”她想確定方才昏時聽到的話,是不是真的。
閻靖碔直直望進她眼底,看見了她對他濃濃的眷戀,他何德何能,竟讓她如此深愛,還不顧一切為他擋刀?
她微皺的眉心,他低啞道:“是的,我喜歡你。”他低首吻上她的
,輕輕啄吻著,直到嚐到鹹意。
“品妮乖,別哭。”他輕去她的淚水,極珍惜的態度。她的淚,總是打疼他的心。
“你知道嗎?我看到那把刀就要往你身上進時,
口好難受,我覺得我的心臟好像。好像痛到快要停止了。”她抬起手撫著他的臉龐,“我昏倒前,只擔心自己醒不過來。再也看不到你。”他閉了閉眼,張眸後,低頭吻上她眉心,“不會的,往後絕對不會再讓你遇上這種事。”
“我擔心的不是自己,我是害怕再看到有人拿刀對著你。”她忽然緊揪他的衣襟,“伍哥,你要真的喜歡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答應我,往後。他們要是再約你,你千萬不要答應,好不好?”
“不會的,經過這件事,二媽也受到驚嚇,她不會再對我做那些事了。還有,我已經在你的大提琴裡找到那把鑰匙,也給二媽了。以後這些事,都與我無關。”他撥開她散在頰畔的髮絲。
“我不管對方是誰,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瞞我,不管那些人再用什麼理由約你,你都別去,好嗎?”雖然現在沒事了,但誰能料到萬一遺囑公開後,他二媽要是不滿意,會不會又來找他麻煩?
見她神緊張,揪著他衣襟的雙手顫抖著,閻靖碔知道她被嚇壞了,輕嘆一聲,“喜歡上我這樣身世複雜的男人,很不安吧?”他柔撫她的頭,柔聲說:“好,我答應你。”葉品妮這才緩下神
,雙手抱住他的
,小臉貼在他
上,“我的傷嚴重嗎?”
“澤一說傷口很長,也很深,他總共幫你縫了二十六針。慶幸的是,沒有傷及內臟,只要你好好休養,不用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他笑道。
“澤一好像很厲害,什麼傷都難不倒他。”她的語氣軟軟的。似是已習慣背上的疼意,她說話的語調和速度比方才要更穩定些。
“嗯,聽說他從小就很愛看醫學相關的書籍。”
“伍哥也深藏不啊。”她手指把玩著他襯衫上的衣釦。
“嗯?”
“你的身手啊,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打架。”他輕笑,長指刮刮她的臉頰,“只是防身用而已。你認識我這麼久,多少應該知道衛門吧?”
“嗯,曾聽澤欣提過一點。”只是她不懂,伍哥怎麼會和衛門扯上關係?
似是應到她的疑問,他啟
道:“我哥靖祏,你還有印象嗎?”她偏首想了想,“有,他的模樣和你有些神似,我猜你和他應該都長得比較像你爸爸吧?”
“嗯,我和他確實都長得像父親。其實一開始我被接回閻家時,靖祏很討厭我,我們的情並不好。有一次,我在學校看見他和同學打架,想也不想的就衝過去幫他,事情過後,他對我的態度突然好轉。”想起那次的打架事件,他仍覺得有趣,那時他怎麼會有那個勇氣?
“雖然他對我的態度有比較好一些,但畢竟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還是有些距離。有一天學校放學後,我和他步行回家時,一輛車子經過我們身側,車門突然打開,一個東西被推落下來,我和他走近一看,發現是個受重傷的男人。我們打了電話叫救護車送那個男人到醫院,後來那男人登門道謝,執意收我和靖祏為義子,說是要謝我們兄弟倆的救命之恩。那個男人就是衛門的衛秋,也是我乾爹。”葉品妮靜靜聽完他的話,突覺有些奇怪,仰起臉問:“是你們救他一命,怎會是他成了你們乾爹?”哪有人收救命恩人為義子?
他朗笑出聲,“乾爹就是這子,直嚷著我們救了他,他理當報答我們,而他的報答方式就是成為我們的義父,讓他罩著。不僅如此,他還要衛門所有的人,看到靖祏要喊他祏哥,看到我要喊我碔哥,
得我們好像是黑道大哥似的。”
“聽起來他是個很可愛的人。”見他煦暖的笑容,她也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淡笑。
“你說我乾爹嗎?”他雙眼微眯,回憶道:“是,他真的是個可愛的老好人。他收我和靖祏為義子後,沒事就要我們過去他那裡練功。我和靖祏的身手,還有我們兄弟間的情,就是那時候培養起來的。”
“我很難想象彈琴的溫柔男人,也會打架。”她低一聲,有氣無力地抓起他的大掌,一
把玩著他的長指。
閻靖碔輕笑著,“好了,你剛醒來,別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抓住她的小手,制止她那近似挑逗的舉動,雖然他知道她無意。
“我去廚房端點東西過來餵你。”
“別走。”見他離開,她連忙揪著他上衣,“我再問一件事就好。”
“問吧。”他知道她是想了解他的一切。
“你說我要不要改口,和澤欣他們一樣喊你碔哥?是靖碔的那個碔。”他不明白她會何會在意這個,“你開心就好。”她轉了轉眼珠子,“你身分證上是閻靖碔這個名吧?”
“嗯,回閻家認祖歸宗後,就用閻靖碔這個名字了。”
“那。”她畔揚起一抹嬌笑,“那我就跟著澤欣他們喊好了。”
“你比較喜歡靖碔這名字嗎?”對他而言,伍軒宇是媽媽給他的名,閻靖碔是爸爸給他的名,無論哪一個,他都一樣珍視。
她抿抿嘴,淡淡地笑了,“這是。秘密。”既然他身分證上是閻靖碔這名字,那她當然會選這個名,因為將來他的子會是閻太太,而不是伍太太啊。
她。很想當閻太太呢,很想很想喔,天下無敵的想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