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莫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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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像人間仙境，白雲飛舞中，一座島嶼漂浮其間。飛鳥美麗的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不時的傳來一兩聲鳴叫，優揚動聽。

島嶼之上有山峰林立，綠樹成蔭，幾條溪如同幾條玉帶在山林間穿梭而過，把這片美麗的山林點綴得搖曳生姿。林間的空隙處，到處開滿了野花，朵朵妖豔異常，遠勝過塵世中的任何一種植物。

一個長髮飄飄，黑紗蒙面的玄衫女子正站在朵朵鮮花之間，靜靜的一動不動。她身上不經意地散發著濃濃的傷，如同有著實質一樣，周圍幾十丈處的雲霧都遠遠的散開了，就連百米之內的花草也全都低垂著頭，彷彿也因她的傷而傷，花草上不時滴下幾顆珠，恰似眼淚滴滴而下。

風來，吹起了白衫女子的面紗，出的是一張經霜猶清，風華絕代，卻又哀傷的容顏…

楚南像牽羊一樣，拉著史天德，白起兩人在仙境前不遠處開始現出身形，因為一種無形的阻力出現在楚南身前，讓他沒有辦法前行，也許，那個傳說中的滅世幻境就在眼前。

楚南看到眼前這個美麗島嶼時的第一覺就是訝異，在他的覺中，滅世幻境應該是烈火焚燒，焦土遍地，如同地獄一樣，而此時幻境裡的美麗和和平，是那個充滿骯髒人的世界所無法比擬的，能在這麼一個勝似桃源的地方和喜愛的人相守一輩子正是他的一生所求。

不再多想，楚南暗自調動道的力量，剎那間便讓眼前無形的屏障消失一空，然後一步跨了進去。才一進入這美麗的世界，楚南就覺的有種怪異的覺從身上一閃而逝，他還沒來得及去探索發生了什麼，身後的屏障又憑空生出，將他們和外界分隔了開來。

玄衫女子見有人進來，從沉思中回過神，一步就跨到了楚南，白起，史天德他們眼前。一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楚南，白起和史天德三人。

眼前的女子，讓楚南心裡震動不已，自己找了她多時，一直沒有消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出現在這兒。

這個女子，正是戰天曾經的愛人，和楚南有過一夜纏綿的女人，讓白起，史天德忌憚了幾千年的莫愁。

莫愁見是楚南帶著白起和史天德，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你終於來了！”楚南心中千言萬語，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輕輕說道:“莫愁，你沒事了吧？”語聲雖然平淡，臉上的欣喜卻不能掩飾。

覺到楚南的關心，莫愁微微一笑，說道:“我等了你很久，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只是不知道這一天來得是太早，還是太晚。”莫愁的話讓楚南心裡一陣酸楚，想起曾經兩人在一起的那個消魂的夜晚，看她越來越清瘦的身體，楚南一陣心痛，這陣子她一定受了不少苦。

“你怎麼會在這？”過了最初的興奮後，楚南問道。

“因為殭屍之王在這。”

“你和殭屍之王…”楚南想問，卻又咽下了後面的話。他想起了很久在前，和莫愁在神蹟山一角的談話。

“我身上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能這樣強大？”

“很多人不是告訴過你嗎？你是天生的救世者，力量自然強大了。”

“就算是救世者，我的力量是來自於天神？還是自己生成？”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會知道了。”她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黯然:“也許…那一天，我將會成為你的敵人，那時，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一定不會，我從沒將你當成殭屍，你所做的也不像白起他們惡，我又怎麼會與你為敵？再說你已經失去了力量，我不會對一個沒有還擊力量的女子動手。”莫愁悽然一笑:“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身不由己，假如我現在不死，以後會有人替我恢復力量的，那時，也許我就是你最大的敵人了。”

“你說的是殭屍之王？他會恢復你的力量？”

“…”

“你不是說他離你而去了麼？難道你知道他在哪？”

“你別再問了，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曾經楚南並沒有把這些話記在心裡，雖然疑惑，但是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而今天似乎是不需要他想，問題的結，已經開解到了這裡。

想起來此之前，史天德對他說的話，一定要打倒滅世幻境入口的守護者，他才可以進滅世幻境，救出葉苓和薛冰，再結合莫愁以前的話來看，守護滅世幻境的人正是莫愁，難道說今天真的會和莫愁拼個你死我活？楚南的心情有些煩躁，不敢多問下去。

本來自己的力量提升，加上得到葉苓和薛冰的下落，原本心情極佳，能再次看到莫愁，並看到她一切無恙，心情更是錦上添花，但是莫愁的話，卻讓他無端憂慮起來。

莫愁伸出一隻纖纖細指，指著滅世幻境問道:“你看這裡美麼？”雖然不明白莫愁的用意，楚南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不離開，一直住在這裡好嗎？”莫愁的眼神裡生出一些嚮往，襯著她風華絕代的容貌，讓楚南一時間有些失神。

“當滅世危機結束了之後，我們一起住這裡。”莫愁問道:“你不是一直不願和殭屍之王作對麼？這個世界這般骯髒，就讓它毀滅了不是更好？”楚南低頭沉了片刻，然後驀然抬頭:“我是人類，始終做不到自己的同類被人屠戮，不管我們有多麼不可救藥，也不該任由別人來決定我們的存亡…以前我是自知鬥不過殭屍之王，所以懦弱的只想逃避，現在我已經有了可以和他一戰的能力，我不願放棄這最後一次機會，贏了，人類可以繼續延續，我也才能不問心有愧！”聽到楚南的話，莫愁垂下眼簾呆了半晌沒有做聲。白起，和史天德一直被楚南的白光綁著，楚南心緒煩亂，也就沒有再管著他們，被困了很久的兩人此時才得以脫困。

看了楚南一眼，史天德對莫愁說道:“你的力量還真的是恢復了，不見得差，只覺得更好。”然後接下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還好嗎？”莫愁淡淡的看了史天德一眼說道:“他很好，不勞你掛心，以後也會接著好下去。另外，你處心積憂的提升楚南的力量，並把他引來這裡，看來是做得很成功了。”聽不出莫愁話裡的喜怒，史天德依舊笑呵呵地說道:“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嗎？”莫愁沒有接話，只是把眼光投向了站在旁邊沒有作聲的楚南，用帶點幽怨的聲音道:“楚南，你不要和殭屍之王為敵，我們就住在這個美麗的幻境裡，什麼都不管好不好？”

“莫愁你…”楚南看著莫愁，有些不解。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去阻止殭屍之王滅世？”

“是的，葉苓和薛冰是我劫走的，目的是不讓她們落到白起和史天德他們手中。如果這樣，你將會沒有選擇的被和我為敵，但是現在，你還可以選擇。”

“殭屍之王滅世的決心已定，不會再動搖，而我不想看到你們為敵，我清楚的知道殭屍之王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為了你，為了葉苓和薛冰，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殭屍之王作對？不阻止他滅世？”

“只要你不阻止他滅世，我們可以一起生活在這個滅世幻境裡，滅世的風波不會對這裡有絲毫影響的，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在這裡過神仙一般的生活。”楚南又低頭沉默了一陣，臉上神陰晴不定，最後終於道:“我做不到！”輕輕嘆息一聲，莫愁說道:“其實我早猜到了你的決定，想不到他也會失算。”

“莫愁，我不能因為我的私慾而放棄整個人類，否則我不但無法面對自己，更會被葉苓和薛冰瞧不起。”楚南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父母對自己的照料，想起在學校裡和同學的爭吵，互幫互助。想起了第一眼看到薛冰時的悸動。想起愛人間相處的那份甜，幸福。他還是無法放棄整個人類，雖然他們貪婪，自私，但是自己仍然無法放棄自小對生命的熱愛和尊重，無法放棄以自身能力對人類的守護。

“那你可以出手了。”莫愁聲音中多了幾分決絕:“你必須打倒了我，才能有機會破除幻境的結界。”莫愁的表情似乎是放鬆了很多，靜靜地站在楚南面前，準備著他們之間的生死相博。

“出手吧！”

“莫愁，別我，難道我們不能有別的選擇？難道你不能放棄守護滅世幻境，讓我們進去，就算是我的能力及不上殭屍之王，但是也可以試試啊！也許殺了他，我們大家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什麼也別說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