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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397章我有書記的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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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麗莎出了省委書記來斌所居住的小區的大門,招手就打了一輛車,火速地趕往督察站。在車上,她興奮掏出電話,找到了李旭東的電話號碼,迅速地撥了過去。遺憾的是,一連打了三遍,電話的主人就是不接。

這個李旭東,無緣無故的,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也不怕誤了事。蔣麗莎心裡想著,催著司機加快速度。

昨天晚上,李旭東按耐不住長夜漫漫的寂寞,又從前臺那兒招來了一名小姐,一男一女顛鸞倒鳳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直睡到九點多才起。當他打發走了小姐隨便吃了點早點,開著車來到督察站時,卻發現督察站的人們正在撬車廂。十五輛豪華轎車,按照每輛十五萬的走私價格,少說也值二百多萬,市場價更是令人心動,初步估算也值七百來完。如果被當場查獲,後果不堪設想。先不說經濟上的損失,如果認真查下去,李旭東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但習慣於冒險的李旭東不甘心車子就這樣被查扣,於是他決定鋌而走險。

李旭東把自己的車子停在督察站附近的停車場,然後邁著方步,大搖大擺地地進了督察站。

軍車的司機就站在旁邊,看到李旭東本想上來打招呼,一看到李旭東向他擠眉眼的,就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你再拿不出鑰匙,我們就要撬鎖了。”督察隊隊長問司機道。

司機向剛到現場的李旭東投來了求助的眼光。李旭東會意地朝他點點頭,然後對督察站長說:“你們就別難為他了,軍車裡裝的是都是正常的貨物,是運到軍分區的,你們要查,先問問軍分區的後勤處,這裡面全是他們的貨。”李旭東在南方從小就是出名的爛仔,不但在爛仔堆裡能征善戰,腦子還特別靈活。他曾經聽蔣麗莎說過,軍分區的後勤處長曾經答應過要幫忙過關的,如今卻下了軟蛋,現在把他拉出來,即使出事,也得有個墊背的。

督察一看李旭東穿著便裝,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於是質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李旭東,南方來本省的投資商,先期已經投資一個多億,是後勤處長的朋友,更是北原市市委書記黃江河的客人。後勤處長他要貨,我供貨,就這麼簡單。”李旭東從容地說。

“裡面裝的是什麼,有沒有手續。”

“手續倒是有,不過不在我的手裡,你如果能聯繫上後勤處長,他就能拿出證明。他的名字叫蔣巍。”既然有人證明說軍車裡的貨是軍分區的軍用品,撬鎖的事就得往後放一放。李旭東看見督察親自到辦公室打電話去詢問虛實,就判定他們已經讓了步,於是就裝著膽子說:“我希望你們能立即放行,否則後果自負。”這話如果說給地方官員也不為過分,但站在他面前卻是國門的守衛者,他們不吃這一套。一個小個子督察看不慣李旭東的張狂,就大聲地呵斥道:“你算老幾,敢這樣命令我們,就是比我們督察隊長再大的官來了,也要客客氣氣的。”李旭東四十來歲,在江湖上橫行慣了,聽不得難聽話,於是就以不屑一顧的口氣罵道:“看你大的年齡,充其量也就是個螞蟻蛋,竟敢這樣和我說話,識相點快給老子賠禮道歉,否則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一個螞蟻蛋挑起了小個子軍人的火氣,兩個人槍舌劍,互不相讓。督察的一方也加入了吵架的隊伍,在相互推讓中李旭東揚手打了小個子軍人,結果他的戰友們一哄而上,拳打腳踢,直把李旭東打得頭破血,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

督察隊長打完了電話,來到現場看到如此情景,先問清了情況,然後喝令一名軍人拿來了手銬,直接把李旭東拷在了院裡的一棵一摟的桐樹上。

遭受到群毆的李旭東被拷在樹上後,也沒有了剛才的張狂,他無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次不但車子要被沒收,連面子也喪失殆盡了。他頭上一處不大的傷口在往外慢慢地冒血,半張臉全是殷紅的血跡。督察隊長看不下去,吩咐一個小兵到附近的衛生所叫來了醫生替他包紮,等醫生走後,小兵對著李旭東嘻嘻地一笑,說:“費用我先替你墊了,等有機會一定還我。”李旭東翻翻白眼看看小兵,沒吱聲。龍困淺灘遭蝦戲,鳳凰落架不如雞,老子今天算是認栽了。

北風呼呼而來,捲起陣陣塵沙,一股旋風直撲李旭東。他閉起眼睛,想起剛才的衝動,不有些後悔。人冷多,在寒風中不斷髮抖的李旭東這時只想,就張開嘴巴大叫道:“我要,放開我,我要。”李旭東嘶聲力竭,喊破了喉嚨,就是沒人理他。原本的紳士風度此時蕩然無存,他只能提著一口氣,不敢大膽地呼,唯恐稍不注意在理褲子裡。

這時督察隊長又接到了上級的指示,過問起軍車的事來。上級的命令很明確,和來書記的指示幾乎同出一轍:在沒有違法亂紀的情況下,可以放行。

這話好,有了前提,即使出了事也不但責任。這種命令無論寫在紙上還是口頭傳達,都無懈可擊。

但督察隊長也不是白痴,他負責具體事務的處理,如果出了差錯,他要承擔最主要的責任。不放吧,軍車的主人能找到他的上級,來頭肯定不小;放行吧,沒事便罷,要是有事,自己一定是第一責任人。正在為難之際,蔣麗莎打著車到了。

督察隊長和蔣麗莎的對話非常耐人尋味,這是一場高層次的對白,顯示了談話人不同於一般的水平。

“我是北原市市委書記的夫人蔣麗莎,我朋友的一車貨被扣在這裡,我已經給省委的領導打過招呼,這是他的親筆信,請你過目。”督察隊長接過信紙,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板著臉說:“我的上級也打來了同樣的電話,和這封信一樣,都有一個前提,就是這車貨必須有合法的手續,否則恕我無能為力。”

“手續的事我還不清楚,不過——”

“現在最好辦的就是——手續,只要你拿來合法的手續,我立即放行,絕不拖延一秒鐘的時間。”督察隊長加重了手續二字的語氣,分明是在提醒蔣麗莎,他只看手續以便有個代,不管真假。蔣麗莎心領神會,和督察隊長握手言別。當她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悉的聲音,扭頭再看,聲音從桐樹旁發出,再細看,拷在桐樹上的人正是平裡具有紳士風度的李旭東。蔣麗莎拐了回來,看到李旭東的狼狽樣,止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