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500章握手言歡暗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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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梅既是導演又是演員,把戲演得活靈活現,極為真。黃珊的眼前出現了一幕幕齷齪的場景,厭惡至極,可又揮之不去。她嚎啕大哭,聲淚俱下,滿面淚痕。肖梅心中暗喜,並無喜形於
。她握著黃珊的手,假惺惺地不停給黃珊擦著眼淚,做出一副同情可憐模樣。
肖梅邊給黃珊擦眼淚,邊安道:“姐姐,既然認清了他的真面目,就不要再為他傷心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你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我是省委書記的千金,我倆都被他耍
了。可是,哭有什麼用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考慮該怎麼辦?”此時的黃珊對高寒恨之入骨。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恨不能把高寒這個
氓惡
挫骨揚灰。可是,在內心深處,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高寒。聽到肖梅向自己討主意,就反問道:“你打算怎麼辦?”肖梅見黃珊把球又踢了回來,只好說:“我想先聽聽姐姐的意見。”黃珊無法再回避,就勸說肖梅道:“我的好妹妹,我已經和他結了婚生了孩子,何況我的腿已經成了這樣,你說我還能怎麼辦。你就不要再為姐姐擔心了,姐姐關心的是你。你還年輕,又在求學,前程遠大,不可限量。依我說,你還是遠離他。這個人看起來瀟灑,其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和他好我不反對,可我是前車之鑑啊,你要是不回頭,必然重蹈我的覆轍。離開他吧,不要再次受到傷害。”從黃珊的話裡,肖梅終於確定,醉翁之意不在酒,黃珊真正的目的就是鼓動自己離開高寒,從而保證她家庭和
情的安全。狐狸的尾巴終於
出來了。這尾巴,不是
茸茸的皮包骨頭,而是一把利劍,要斬斷自己對高寒的那縷情思。那好,自己就給黃珊來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先答應了她再作打算。想到這裡,肖梅就
快地答應道:“姐為我好,我心裡
,你放心,我會離開他的,從今天起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我饒不了他,我週末回去就對我舅舅說,把這個惡
從省委攆出來,看他還張狂,還欺負女孩子。”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在想,死跛子,仗著年齡比我大,和我鬥心眼,你還差一點。
黃珊要的是這種結果,但她不想叫高寒受到更大的傷害。省委書記的秘書,萬眾矚目,多神聖的職位,如果肖梅真的給來斌書記說點什麼,使高寒失去了工作,黃珊作為子,於心何忍。於是,黃珊就把手搭在肖梅的
際,親熱地說:“妹妹,你離開他就是了,至於你舅舅那裡,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了。高寒混到這份上也不容易,我們就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好,我全聽姐姐的。”戲該收場了,從頭至尾,黃珊一直被肖梅裝在麻袋裡。她知黃珊所想,黃珊對她的心思卻一無所知。在高寒面前,黃珊雖然高高在上的,但她畢竟是善良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情生活中,她是個失敗者,在人際
往中,她也是個失敗者。高寒不止一次地欺騙了她,就連肖梅一個黃
丫頭也欺騙了她,把她耍得團團轉。
兩人分手後,肖梅返回了學校,黃珊駕著車也向家裡開去。
手握方向盤的黃珊神志恍惚,她的那輛雷克薩斯也神志恍惚,不斷想偏離跑道。她本能地看著前方的路。
這條路似乎在變,由實在變為虛無。
這條情的路是那樣的漫長,她彷彿看見高寒就站在某個岔路口
失了方向,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麼。黃珊加大了油門,向著高寒站立的方向開過去。她要拯救高寒,讓他搭上自己的車,給他指明方向,帶他回家,回到那個高寒認為不屬於他的家。
車子來到了高寒的身邊,黃珊緊急踩了剎車,然後打開車門。當她看清了那人的臉,發現不是高寒。
那人和高寒的個子相當,卻缺乏高寒身上所具有的氣質。大嘴巴,寬額頭,兩腮無,頭髮黑密。看到黃珊後,眼睛發出亮光,正要黃珊打招呼,黃珊扭轉了臉,關上了玻璃。
希望被失望代替之後,黃珊重新啟動了車子。從反光鏡裡,黃珊發現,那個男人還在對著車子張望。似曾相識,黃珊想。
在肖梅那裡,黃珊基本達到了目的,她是欣喜的。但對於高寒,她依然沒有把握。駕馭烈馬,需要柔韌的鞭子,黃珊的鞭子太輕飄,太柔軟,太短,她缺乏駕馭的力量。力不從心的黃珊不知該怎麼辦。
黃珊進到別墅,蔣麗莎笑臉相。
黃珊去找肖梅是蔣麗莎的主意,她想很快知道結果,她希望自己給黃珊出的是個了不起的主意。面對蔣麗莎渴望的笑臉,黃珊只是禮節地一笑。這笑很無奈,很蒼白。黃珊沒說話,走進了臥室。
蔣麗莎跟進來,討好地問道:“阿姨的主意怎麼樣?”黃珊斜躺在上,就要回答,可想起肖梅的話,想起視頻上不堪入目的畫面,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淚眼朦朧中,黃珊看見,風
的高寒就躺在肖梅的身邊,臉上充滿了無限的愛意。那是對肖梅的依戀的笑,滿足的笑。這笑容只屬於肖梅,不屬於黃珊。黃珊為此更加難過。
“究竟怎麼樣,見到肖梅了嗎?”
“見到了。他們已經有了那麼回事,有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完了,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他見一個愛一個,見一對愛一雙,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只要能沾上邊的,他都沒有放棄。米蘭,劉燕妮,來華,肖梅,四個人中有三個與省委書記有瓜葛。他真是好福氣,總能和省委書記攀上關係。他是個對女人充滿魅力的男人。也許他是被動的,可我不能容忍這種被動。我的皮膚開始老化,我的腿瘸了,我是個跛子,我沒有上班,我——”黃珊的神防線徹底崩潰了,她話沒說完就屋裡哇啦哭起來。此時此刻,只有縱情的淚水才能
盡她的憂傷,她的無奈,她的委屈。天蒼蒼,地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高寒就是奔波行走在綠
草原上的一隻羊,神龍見首不見尾,若隱若現。
原野聽到媽媽的哭聲被嚇呆了,也跟著哭起來。蔣麗莎一邊哄著原野,一邊拍著黃珊的肩膀,大聲地說:“哭、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屬於你的就去搶,不屬於你的就放棄。眼淚是懦弱的體現,只能說明你的無能。”
“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
“你先不要哭,我這就給高寒打電話。就問他一句話,要是不想過了,趁早滾蛋,別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這樣你也好早點再找一個。”黃珊剛止住哭泣,就聽到院子裡有人喊叫黃珊的名字。蔣麗莎把原野放在黃珊懷裡,便答應著邊向外邊走去。
一個男人在院子裡站著。高個子,寬額頭,兩腮無,頭髮黑密。
“你找誰?”蔣麗莎問道。
“我、我、怎麼說呢,我剛才在路上見到一個女孩子,好像是我高中的同學,她在我身旁停了片刻就離開了。我剛好就打了後面的車,一直跟她到這裡。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李時民,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蔣麗莎被他的名字逗樂了,就笑著問道:“你不會是從唐朝來的吧。”李時民知道蔣麗莎在逗樂,就風趣地說:“我不是從唐朝來的,但我曾經扮演過唐玄宗的角。”
“這話什麼意思?你當過演員?”蔣麗莎笑著問。蔣麗莎覺到,李時民不說話時看著
忠厚老實,一開口倒像個文化人。他往人前一站,彷彿就是一本歷史書籍。
“這你要問黃珊,如果她住在這裡的話。請問她是在這裡嗎?我看到外邊停放著她的車子,估計沒錯。”
“請你稍等,我進去就來。”蔣麗莎進去了,把那個李時民一個人留在院子裡。
黃珊的眼睛紅腫,兩腮沾滿淚痕。蔣麗莎進去就問道:“珊兒,你高中是不是有個叫李時民的同學。他站在外邊說是找你的,還說你在半路上遇到他了,可——”黃珊擦了眼淚,眼睛,說:“是的,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他怎麼找到這裡了?”
“人家是跟著你打車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阿姨,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去見他。你就說我不舒服,先打發他走,以後再說。”黃珊不想見她的老同學,蔣麗莎也不好勉強,只能出來告訴把黃珊的話轉告了李時民。
李時民聽了蔣麗莎的話,面有難,不肯離開。蔣麗莎隨即問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