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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682章毀一個家庭我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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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民挽著冰瑩繼續下樓,剛出樓梯口,冰瑩突然發現吳黎的母親託著腮幫子,面對草坪呆坐在噴泉旁,似乎在凝思什麼。她趕快停住腳步,把臉扭到一邊。李時民似乎也發現了吳黎的母親,裝作忘記拿什麼東西,轉身擋住了冰瑩,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回走。

冤家路窄,躲避是唯一的選擇。

兩人重新上了樓,冰瑩的心怦怦直跳,仰臉問李時民說:“她發現我了,咋辦?”吳黎安冰瑩說:“不會吧,你一直蒙著頭,她怎麼就看見你了,也許是碰巧了,要不我去偵察一下,看看她的反應。”說著就要在下樓。

冰瑩拉著李時民,說:“老婆子鬼靈怪,我領教過她的厲害,興許她看見了我的衣服或鞋子,咱們還是先躲一下。我丟了人沒事,你是這裡的醫生,千萬別跟著摻和,讓人說瞎話,戳你的脊樑骨。”李時民聽冰瑩說的有道理,就順著她的意思,兩人只好重新回到房間。

吳黎的母親坐在這裡的原因還真讓冰瑩猜中了,她去找李時民時,在宿舍裡發現了冰瑩的鞋子和衣服,不過當時她把心思都用在兒子身上,沒太多想。等李時民查看過吳黎的傷口,她越想越不對勁,就索來到噴泉旁,等著冰瑩從裡面出來。吳黎的母親心裡很清除,兒子吳黎被進看守所,都是冰瑩一個人惹的禍。那天到酒店裡,只顧著和劉燕妮糾纏不清,反倒放過了冰瑩。如果冰瑩今天真的從裡面出來,她要當面問問,冰瑩到底安得什麼心,為什麼要把兒子整成這樣。在劉燕妮那兒討不到說法,她想在冰瑩這兒討個說法。

雖然她是農村人,但她是個不吃虧的女人,即使在農村也沒人敢欺負她,素有母老虎之稱。在她看來,城裡人沒什麼了不起的,也只長著一個腦袋兩條腿,也是靠嘴來吃飯,靠下面拉屎拉。她不指望別人害怕她,但她也不會害怕任何人。冰瑩是她的兒媳婦,她就更不害怕了。

越來越濃重,西北風呼呼地吹過來,似乎要把濃重的夜撕開個口子,來個轟轟烈烈的大逃亡,可夜不是濃煙,無情的風任憑怎樣發威,也逃不出夜幕的屏障。吳黎的母親依然坐在噴泉旁的臺階上,她裹緊了身子,阻擋著寒風的侵入。為了向冰瑩討個說法,她必須堅守在這裡。

宿舍裡,李時民站在陽臺上,透過玻璃看著吳黎的母親,見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回到房間,把冰瑩摟在懷裡,請求冰瑩說:“要不你今晚就留下來,有她站崗放哨,你會更安全。”冰瑩看看李時民,抱歉地說:“我倒是情願留下,但我開的是別人的車子。”李時民笑笑,說:“想留下自有留下的理由,你給燕妮姐打個電話,叫她派個人過來把車開走。”冰瑩說:“這倒是不錯的主意,可是你叫我怎麼對她說,說我要留在這裡過夜嗎?”

“不高興和我在一起嗎?”李時民躲開了冰瑩的問話,反問她說。

“高興,就怕養成了習慣,每天都要留在這裡。畢竟我和他還沒有離婚,要是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還不一定惹出什麼麻煩。”冰瑩說完,掏出電話,撥叫了劉燕妮的號碼。電話中,冰瑩吐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說自己遇到了小麻煩,不好出門,麻煩她轉告郝老闆,今晚他的車子只能留在醫院了。劉燕妮調侃冰瑩說:“別找藉口了,沒人綁架你,怎麼就不能回來呢。我不想一個人住在酒店,你必須回來和我作伴。”冰瑩無奈,只得說出實情。劉燕妮呵呵一笑,說:“我馬上過去,想辦法給你打個掩護,保證沒事。”說完之後,不等冰瑩申辯,就掛斷了電話。

李時民重新來到陽臺上,昏暗的燈光下已經不見了吳黎母親的身影,他來到房間告訴冰瑩說:“她走了,我這就送你出去。”李時民說著打開了牆角的木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副墨鏡遞到冰瑩手裡,說:“為了你的安全,請戴上它。”剛要出門,李時民又轉回身來,從衣架上取下一條圍巾圍在冰瑩的脖子上,遮掩了鼻子和嘴巴,然後對著冰瑩笑笑,兩人就出了房間。

李時民和冰瑩正要下樓,吳黎的母親剛好上來了。雙方對面,李時民只想躲過。他摟著冰瑩裝作沒看見她,正要擦肩而過,吳黎的母親卻叫了一聲“李大夫”李時民推了冰瑩一把,然後才站住,熱情地問道:“是你呀,病人好些了嗎?”吳黎的婆婆眼看她懷疑的人就要走下樓梯,來不及回答李時民,跟在冰瑩的身後喊道:“姑娘,你慢點,我看著你眼。”在沒有確定冰瑩就是冰瑩之前,她只能喊姑娘。

出於本能的反應,冰瑩猶豫了一下,這可讓吳黎的母親更加認定了冰瑩的身份。

冰瑩猶豫一下之後繼續往前走,吳黎的母親緊追不放。李時民只能跟在後面,心想麻煩來了。吳黎的母親認出了冰瑩,一場吵鬧在所難免。

等到了車旁,冰瑩正要拉開車門看,吳黎的母親迅速地擋在了車門前,冷笑著問道:“姑娘,你不會是聾啞人吧,聽不到老婆子叫你嗎?大冷天的戴著墨鏡——”李時民追了過來,尷尬地笑笑,說:“大媽,這是我的一個病人,眼睛有問題,請你不要打攪她。”老太太緊繃著臉沒會理會李時民,突然就向上伸手,摘掉了冰瑩的墨鏡,等看清了冰瑩的真面目,才大聲地冷笑著,說:“不用你告訴我,我不但知道她是個病人,還知道她得了什麼病呢。她呀,心裡有病,良心病,心黑了,還發黴了,長了,就想坑人,連自己的男人都不放過。除了心病,還有女人病,發的病,害了自己的老公,就到外邊找野男人。李大夫,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兒子就是因為她才被進了看守所。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好的一個醫生,怎麼會和她這個破鞋子搞到一起。我告訴你,她可是個喪門星呢,你可要當心,她對我兒子用的也是這種辦法,看中我兒子的地位之後,先和他同居,等厭煩了我兒子,就想離開他。她殘忍著呢,夥同別的女人誣陷我兒子——”正說得起勁,冰瑩再也聽不下去了,就伸手想推開她。吳黎的母親用頂著車門,就是不挪開。李時民剛想和稀泥,看見一輛車緩緩地駛過來,在三個人的身邊停了下。

冰瑩見到豐田車,想著是郝琦,就走到車旁想拉開車門。車門緊閉著,冰瑩正要走到車窗前和郝琦打招呼,劉燕妮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了。

吳黎的母親一看是劉燕妮,不火冒三丈,衝上來就說:“我正要找你呢,你倒是膽大,反而送上門來了。剛好今天三人都在場,我今天必須為兒子討個說法。”冰瑩心想壞了,這個燕妮姐,明知被老太婆擋駕,一個人還難以脫身,她卻不顧死活又來湊熱鬧。老太婆張牙舞爪,喋喋不休,幾乎要把臉湊到劉燕妮的臉上。冰瑩走過來,在後面說:“媽,燕妮姐已經和吳黎談判好了,等他的病好了就能直接回家,不用再去看守所了。”老太太扭過身來,瞪著冰瑩,說:“不用你說,我都聽我兒子說過了。天下哪有這種事,把我兒子整進去的是她,要放出來的也是她,公安局難道是她家開的。你們合起夥來,能騙得了我憨厚的兒子,可騙不了我。”劉燕妮今天明著是來掩護冰瑩回去的,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和吳黎的母親正面的接觸。吳黎已經被收復了,但劉燕妮對他的歸順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他的母親好好地溝通一下,如果能說服她,再通過她來說服吳黎,這無疑於又給吳黎加了一道緊箍咒。

眼看吳黎的母親一副潑婦模樣,劉燕妮心裡一陣噁心,但為了實現她的願望,她必須委曲求全,拿下這座頑固的堡壘。

等老太婆對冰瑩尖酸刻薄的說完,再轉過身時,劉燕妮的臉上堆滿了令人親近的笑容。沒等老太婆再說出難聽的話,劉燕妮就說:“老媽媽,我今天過來就是特意來找你的。一般人都知道,冤家以解不宜結,既然我答應了放吳黎一馬,就不會食言。咱們別站在這兒,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拉拉話,等你把情況明白了,你自然就相信我了。”抬手不打笑臉人,看到劉燕妮滿臉的笑容,老太婆只能把難聽的話嚥了回去。劉燕妮見她不再發威,就給冰瑩使了個眼,讓她坐到了車裡,然後又給李時民努努嘴,示意他帶路,三個人一起上了樓。

李時民的宿舍裡,劉燕妮和老太婆拉開了談判的架勢。

老太婆氣哼哼地靠在門後,雙手叉在前,歪著腦袋問劉燕妮說:“我兒子和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誣陷他?”劉燕妮笑笑,彎給老太太搬了椅子,示意她坐下。老太太不客氣地坐到了椅子上,說:“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有話就直說。”劉燕妮坐回到上,說:“你剛才說過,公安局不是我家開的,可也不是你家開的。人家既然認定你兒子犯了那種事,肯定沒錯。我之所以想饒過他,是因為看你和兒子都是農村人。農村人出個人才不容易,我要是不放過他,他這一輩就完蛋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你給兒子好好說說,只要他肯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他還回到學校繼續當他的校長。至於他和冰瑩的事,那是你們家庭內部矛盾,我不便摻和。你要是還固執己見,我也沒辦法,你的兒子就只能從醫院出來再進他該去的地方了。”老太太見劉燕妮一直笑眯眯的,也聽她說吳黎不但能不住看守所,還能官復原職,也不再氣勢洶洶了,就懷疑的問道:“你要我兒子幹什麼?”

“我不會叫他幹違法亂紀的事,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他知道我的身份,更知道我說到做到。”老太太再聰明畢竟沒見過世面,聽劉燕妮這麼一說,還真的以為她神通廣大。一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兒子救出來,而眼前這個女人一句話就能使兒子倖免於難,就開始對劉燕妮刮目相看了。她離開了椅子“咚”地一聲就給劉燕妮跪下了。

為了兒子,她把人格和尊嚴踩在了自己的腳下。可憐天下父母心。

“好閨女,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好好地求求你,也許就不用我掛著牌子在公安局大門口站了半天了。那些人就知道那我開心,沒個正經主意,我後悔呀我。”老太太說到動處,竟然抹起了眼淚。劉燕妮站起來,把老太太扶到邊坐下,然後問道:“大媽,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你站在公安局,是受了別人的指使。那些人——”

“都是蔣麗莎和黃書記出的餿主意,他們還告訴我說,只要我把你搞臭了,就能救出我的兒子,我——”劉燕妮假裝長嘆了一口氣,說:“好人和壞人不好分辨,只能要實事說話。你把心裝到肚子裡,只要我不追究你兒子的責任,他就會沒事。我這樣做也不是純粹為了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人養活兒子不容易,我要真的狠心把他進監獄,就毀了一個家庭,於心何忍。”劉燕妮傷的話反過來動了老太婆,她抓緊了劉燕妮的手,再次動地下了眼淚,千恩萬謝地說:“閨女呀,俗話說久見人心哪,多餘的話我就不說,只要你能放過我兒子,大媽我來世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另外,我再求你一件事,你和冰瑩在一起,看能不能做做工作,把兩人再到一起——”這下可難倒了劉燕妮。情的事情不好手,再說她也不想手。但既然老太太張口相求,就趁著這個機會叫她死了那份心。於是就開導老太太說:“男女之事講的是緣分,不要說我,就連你也不必強求,俗話說捆綁不成夫嘛。要我說,現在還是先把你兒子開脫出來最重要。只要他重新當了官,後面就有大把的女人,你說是嗎?”老太太用嘆氣代替了說話。聽口氣,兒子和冰瑩死再也走不到一塊了。她站起來告別了劉燕妮,唉聲嘆氣地出了門。

等劉燕妮出門後,卻發現噴泉旁邊只剩下了自己的車子,郝琦和冰瑩連同車子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