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你抱我我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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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子終於到了。按照劉神的安排，他們陰曆八月初一走，坐兩天火車到達目的地，在當地住下以後，找個好點兒的嚮導，帶他們先找到這個地方，然後在八月十五那天再正式進去。

因為路途遙遠，侍在端訂的是臥鋪票，兩個上鋪一個下鋪，劉神當然睡在下鋪，這點覺悟侍在端還是有的。他和曉姿兩個睡在上鋪，互相能看得到，正合了他的意。火車咣噹咣噹地走著，汽笛不時地叫兩聲，特別沒意思。侍在端不愛坐車，什麼車也不愛坐，他沒坐過飛機，不過想像著飛機失事在天空中打滾兒的樣子，心裡有些怕。據說火車是最舒服的一種旅行方式，在這樣仄狹小的空氣裡，互不認識的幾個人睡得那麼近，怎麼都覺得彆扭。

“曉姿，你睡著了嗎？”侍在端輕輕問道。

“沒有呢，聲音太大了，火車老是晃，睡不著啊。”曉姿輕聲說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車廂裡的人大多數已經睡著了，偶而有一兩個被渴醒的，在車廂裡“嚓嚓”地走著，睡不著覺的聽著格外得心煩。

“你數羊吧，我聽說數到一千隻就能睡著了。”劉曉姿心裡暗笑，還數羊，睡不著的時候，你數豬也不管用！衝侍在端眨眨眼睛，甜甜一笑，用口型說道:“你抱我，我就睡！”侍在端真想爬過去，可這普通臥鋪也不知誰設計的，他的這麼窄，翻個身都困難，還想摟個人睡？

“我抱你，我也睡！”侍在端也用口型說道，又做了個抱的動作，兩個人甜地笑了。

“睡吧，曉姿寶貝兒！”劉曉姿懂了，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閉上了眼睛。侍在端睡不著覺，為了不讓曉姿熱著，或被空調吹出來的風吹著，侍在端把出風口調到了自己這一邊，這傢伙，涼絲絲的風直接打在他身上，時間長了，饒是他身體再強壯，估計也得冒。他只好用衣服把頭包了起來，可又覺得異常悶熱，真他媽難受，遭這份兒洋罪！

侍在端翻了個身，趴到了上，卻見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小鬍子的人從下面走過。小鬍子的目光有些閃爍，用普通話說就是“賊眉鼠眼”莫不是個賊？他可是聽說，在火車上偷東西的可是大有人在。這些人扒火車可是相當有一套，而且大多是團伙作案。小鬍子站到了老劉神面前，仔細觀察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轉向了老劉對面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頭頂處掛著一個包，包鼓鼓囊囊的。小鬍子抬起頭，四處看了看，侍在端趕緊閉上眼睛，把頭放到了枕頭上。

小鬍子清了清嗓子，估計是想試試是不是有人醒著。四處觀察了一會兒，見所有人都在睡，便踱到了中年人前。侍在端心跳加速，眼看著這個小鬍子把手伸了進去，在裡面摸了一會兒，出了一沓厚厚的人民幣，“這個人也真是的，幹嗎把錢放到包裡，貼身放不省得人惦記嗎！”侍在端心裡埋怨著，卻見小鬍子把手又伸進了中年人的上衣口袋裡，中年人仰面躺著，上衣口袋也是鼓鼓的。侍在端一看這還了得，看這中年人不像有錢的主兒，再說了，有錢的主兒人家去包廂，誰會住這兒呢！

侍在端不想再等下去了，一翻身靈巧地從上鋪跳了下來，一把便攥住了小鬍子的手。小鬍子拿著錢的手還沒有縮回去，贓物也沒來得及轉移，一看侍在端攥住了他的手，臉變成了灰白，嘴沒有規律地哆嗦著，低聲道:“兄弟，放我一馬，見面分一半！”侍在端才不管這一套，手一擰便把小鬍子的胳膊扭到了他的背後。

“走吧，去見見我們親愛的乘警叔叔！唉，這位老兄，醒醒了，這家當可都沒有。”侍在端這一嗓子，旁邊的人可就都醒了。小鬍子一看要無法脫身，在侍在端身邊一轉，從他胳肢窩下面鑽了出去，他兩手一解放，便從間摸出了一把匕首，目兇光，衝侍在端就紮了過來。侍在端已經把錢扔到了中年人的鋪上，看小鬍子的匕首紮了過來，稍微一閃身，躲了過去。小鬍子一下沒扎著，又看周圍的人都醒了，不敢戀戰，慌慌張張地向另一節車廂跑去。侍在端豈能饒過他，他手裡可是有兇器，自己倒還好，能躲得過去，其他人卻未必。

小鬍子見他緊追不捨，便放慢腳步，回頭又是一刀。侍在端怎麼會讓他扎著自己，腳尖一點兒，身子一側，又躲了過去。小鬍子卻不跑了，站在車廂連接處和侍在端對峙著，“哥們兒，你管得太寬了吧，那東西不是你的！”小鬍子說話他聽得不太清楚，帶點湘鄂邊界的口音。所謂藝高人膽大，區區一個小賊，怎麼會嚇得住侍在端。

“遇到了你小爺兒我，算你倒黴！到監獄好好給閻王爺燒燒香，讓他早早收了你！”

“就是他，就是他人偷了我的錢，還拿著刀四處亂扎！”中年人也真夠意思，沒有當縮頭烏龜，而是跑去找了乘警。車廂時的乘客都已經醒了，有的直起身子，坐在上看著。有的假裝仍然睡著，不敢睜眼睛，怕惹禍上身。有膽子大、有正義的，穿好鞋子站到了車廂過道處，看這意思是準備攔截。小鬍子一看這陣勢，知道自己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向後退了幾步，打開衛生間的門就溜了進去。

“這下可跑不不了，躲到這裡面，真是個傻瓜！”旁邊一個年輕人說道。

“這可說不定，這些賊，能耐著呢，比鐵道游擊隊還厲害！”乘警經驗十分豐富，他說的這話侍在端信，如果沒有把握逃走，那個小鬍子是不會躲進廁所裡的。從剛才的動作看，小鬍子絕對慣偷。當打著哈欠的女乘務員用鑰匙打開廁所門的時候，乘警的話當場應驗了，那些急等著抓賊的人大失所望，“媽的，這樣也能跑？真是瘋了？”

“這傢伙，真該派他潛進中情局，好好搞一搞老美。”

“是啊是啊，這傢伙真是鼓上蚤一樣，哎，會不會已經摔死了”

…

“都回去睡吧，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財物！他摔死是咱們的幸運，摔不死咱也沒辦法。”高大的乘警也是個大嗓門，人們議論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上。被這個賊一攪活，車廂裡倒是熱鬧了起來。

“兄弟，謝謝你，謝謝你啊！這筆錢可是給我老孃治病用的。要是沒有你，我這家就得散了！”中年人握著侍在端的手，拼了命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