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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不是鴻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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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才這會兒,哪還有半分兇戾氣息,早就換上了一副老實孩子的模樣,一邊撓著腦袋,一邊乾笑著回應:“文瓔姐,這個,你別誤會,這事兒不像你看到的那樣。”優雅女人正是於文瓔,她剛回到縣城,就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回龍灣。

可她沒想到,一進店,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幕:“我想也是,逞兇鬥狠是那些臭未乾的頭小子才會乾的事兒,王副村長要是那種人,何姐也不會這麼看重你了。”她這話說的好像很隨便,但店裡聽到這句話的人,卻幾乎全都臉大變。

於文瓔可是縣太爺何靜的貼身秘書,縣裡有個什麼政策、決定之類的事兒,通常都是她替何靜上電視,臉的次數比正牌縣長還多,有不少人私下裡都叫她於副縣長。

於副縣長雖說只是個戲稱,可真要論起來,她這個掛名的,怕是比那幾位真正的副縣長都好使。至少,馮秉綸的親爹老子,副縣長之一的馮闖見了她,那也得堆著笑臉,老老實實的跟在股後邊伺候著。

誰讓馮闖是何靜的嫡系呢,能不能升官發財,還都指望著何靜呢,要是敢惹得於文瓔不快,那他還混個

他老子都得堆笑伺候的人物,馮秉綸哪敢有半點放肆?

於文瓔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聽在馮秉綸的耳朵裡,猶如炸雷,震得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壞了,踢鐵板上了!不是猛龍不過江,難怪這小子敢下死手,原來是何靜的人!”馮秉綸只覺得渾身冰冷,有種掉進冰窟窿裡的覺。

他老子的把柄都攥在何靜手上,惹得何靜不快,隨便把他老子往哪個窟窿裡一扔,估計連個響動都聽不見就直接沉底兒了,到時候他這個大少爺,非端個碗滿大街要飯不可。

眾人裡領頭的馮秉綸都是如此,其他人什麼受幾乎可以想見。

他們的老爹老媽不是政府機關各口的頭頭,就是縣裡經商、辦廠的富豪。這一夥子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仗著有馮秉綸領頭,在縣裡幾乎橫著走。

可今個,這夥子人卻被於文瓔兩句話說得個個滿頭冷汗,一個個面面相覷,走也不是,留更不是,杵在哪兒戰戰兢兢,不敢出任何響動。

於文瓔不急不緩的走到王有才那一桌,拉著他坐了下來,先是衝餘冰冰微微一笑,隨後對王有才說:“何姐最近實在太忙,分不開身,知道你來,特意給我放了幾天假,囑咐我好好招待你,這次一定要在縣裡好好住幾天,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王有才心裡頭火氣還沒消,見於文瓔有意給他抬轎子,也就順水推舟:“還是算了,縣裡最近好像不怎麼太平,吃個飯都不得消停,等事兒辦完了,弟就回去了。”於文瓔咯咯一笑:“放心,最近縣裡正在籌劃整肅風紀,就算眼下有點小風,這兩天也就平定了。再說,姐好不容易得了個理由能偷閒幾天,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何姐肯定把我的假給收回去,你也不忍心讓姐空歡喜一場吧?”兩人談笑自如,把周圍二十多個持刀槍的衙內們當成了空氣,兩人話裡的意思,把他們震得魂飛魄散,全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有心上去道歉認錯,卻又自問沒那個分量,所有人都看向馮秉綸,想讓他拿個主意。

馮秉綸卻是有苦說不出,換成旁人,他還敢借著他老子的名號狐假虎威一下,可在這位面前,他老子都得唯唯諾諾,他一個小字輩兒的,哪有說話的份兒?

但事情是因他而起,其他人都是跟他混的,他要是不出面,那可是不仗義。

無奈,他只能硬著頭皮,滿臉堆笑的衝著王有才一桌走了過去,走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差點就沒一步一作揖了。

他卻不知道,這會兒他滿臉血汙,腦袋腫的跟豬頭似的,勉強擠出來的笑,看上去就像中風面癱,走大道上都能行人辟易了,簡直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剛走了兩步,就瞧見於文瓔有意無意的瞥了他一眼,雖然什麼話也沒說,眼神也淡然得沒有任何含義,可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猛的僵在哪兒,進退不得。

最後還是回龍灣的店家替他們解了圍,一個服務員恭恭敬敬的上菜,藉機笑著請示:“於小姐,您看,這些人該怎麼處理,讓他們站在這兒,敝店這生意,真沒法做了。”於文瓔跟這店裡的老闆也照過面,聽了這話,頭也不轉的衝著馮秉綸揮了揮手,馮秉綸一夥兒,如蒙大赦,紛紛衝他們一桌行禮,然後倉惶逃了出去。

他們人都走沒影了,王有才忍不住問於文瓔:“何縣長真知道我來了?”於文瓔嫵媚的一笑:“這可是何姐的地盤,她當然知道了,不然我哪能這麼快回來?”王有才略微有點驚訝:“難道文纓姐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哪敢假傳聖旨?”王有才和餘冰冰對視一眼,都笑了,王有才說:“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替我們解圍才說給那幫小子聽的。”

“他們?他們也配!”於文瓔淡然一笑,舉起酒杯:“這杯酒,一來替冰冰壓驚,二來給有才弟接風,來,我們幹了!”三人這頓酒,從天黑喝到‮夜午‬,王有才左右逢源,不但把餘冰冰哄得樂呵,也把於文瓔捧的很是開心,要說三人裡唯一不開心的,卻是王有才自個兒。

何靜知道他來縣城,還讓他多住兩天,這對他來說,實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犯愁。

何靜在縣城差不多一手遮天,連縣委書記都讓她三分,得她青眼有加,王有才按理說該高興才是,可王有才就是擔心她萬一哪天一高興,再招他去伺候,那他的樂子可就大了。

縣城不比望溪村,可沒有王二驢來替他頂缸,萬一真被他猜中,那豈不是委屈了二弟?

好在何靜暫時沒這個意思,還讓於文瓔休假陪他,這正方便了他。

於文瓔找他來縣城,其實沒有急事,據她所說,只是藉著送材料的機會,想跟他聚一聚。可他心裡自然清楚,這是給他表現的機會呢,於文瓔想要什麼,他能不清楚麼?

酒過三巡,王有才打車,先和於文瓔一起把餘冰冰送回了家,接著又送於文瓔。

把於文瓔送進了家門,隔著院子看到花園後的小樓裡有燈光,他心裡忍不住嘀咕,這是她男人在家?可沒聽說她有男人啊,到底有什麼不方便的?

想不通,他也懶得再想,正尋思打個車回賓館,一輛黑藍的別克商務加速駛來,在他前邊嘎吱一聲剎住了。

車門拉開,呼啦啦下來六七個人,打頭的一個,腦袋包得跟個棉花球似的,但從體型和衣服上還能看出,這不是旁人,正是剛被王有才修理得頭破血的馮秉綸。

王有才一貓,腳踝上的匕首了出來,反扣在手裡,冷冷的盯住了馮秉綸:“怎麼,心裡不服,想來找場子是嗎?”剛剛還一臉怨氣的王有才,匕首在手,立刻變得殺氣騰騰。

在回龍灣,那是因為身邊有餘冰冰,這會兒沒了掣肘的事兒,他完全可以放開手腳,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溜,憑馮秉綸這樣的廢材,想整死他可不那麼容易。

誰知馮秉綸離他三米就站住了腳:“別誤會,小弟跟來,是想請王哥去宵夜。今個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王哥,這回算是賠禮,請王哥務必賞個臉。”王有才眯著眼一笑,宵夜?不是鴻門宴吧?

這時,另外幾個人也都站到了王有才面前,馮秉綸伸手介紹:“這幾個都是小弟的死黨,家裡也都是在政府混飯吃的,今個他們對王哥不敬,現在我都給帶來了,王哥想怎麼罰他們,他們都認。”說著,他看向幾人:“叫王哥,給王哥道歉!”幾人齊刷刷的一鞠躬:“王哥好,王哥對不起!”王有才不由得樂了,要說擺鴻門宴,馮秉綸應該沒那個膽子,他們這是衝著於文瓔所說的整肅風紀來的了,擔心他跟何靜告他們一狀,連累他們的老爹老媽撞在槍口上。

“你小子倒會來事兒,說吧,安排了什麼節目?”雖然心裡料定他們是想巴結討好,但他還是謹慎的試探。

馮秉綸一見他有鬆口的意思,趕忙笑道:“王哥要是有什麼想玩的,您儘管說,小弟立刻就去安排。要是王哥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那小弟找個地兒,保管讓王哥滿意。”他這麼一說,還真把王有才心思說活絡了。

“成,正好今晚有工夫,就跟你們逛逛縣城。”馮秉綸一挑拇指:“王哥夠痛快,上車,小弟那邊已經打過招呼,咱這就走著!”王有才把匕首別在裡,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馮秉綸親自開車,商務車連頭都沒挑,直接鑽進了近郊別墅區。

車在別墅區裡拐了幾個彎兒,來到一個很寬敞的大院,院牆不高,都是半截黑鐵柵欄,但院子裡,貼牆種著一排排高大的槐樹,別說是黑天,就算大白天的,從外邊也本看不著裡面有啥。

車在鐵門前晃了兩下大燈,門開了,裡邊兩排彪悍魁梧的禿頭警衛同時鞠躬。

馮秉綸按了下喇叭,直接往裡開,扭頭衝王有才笑道:“不是小弟吹,這野貓會所可是縣裡最高級的私人會所,任你再有錢,沒人介紹也進不來。”王有才嘿嘿一笑:“野貓?這名起的有意思。”從野貓會所出來,天早剛放亮,馮秉綸開車把王有才送回了賓館,才又跑回醫院換藥去了,王有才心裡頭琢磨,也真是難為這小子了。

直到這會兒,他一身酒氣都沒散乾淨,回到二零三,把杜曉娟心疼的夠嗆:“不能喝就別逞能,為了那個開發辦主任,別再把命搭上。”敢情杜曉娟看到了馮秉綸送他回來,以為他通宵喝酒應酬去了。

王有才哪會傻到去解釋啥?將錯就錯,由著她點了碗醒酒湯,躺在上,任她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裡,耳朵裡聽著她的埋怨,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八點多鐘,被電話吵醒了,他使勁兒疼得快要裂開的腦袋,接了電話…